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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憋着满腔情绪,内心中翻滚着压抑窒息感的燕寰:“……”

男人闷头坐过去了一点,他抬头望着陈栖,想起了那份汇款过去的账单,眼神暗了暗,沙哑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陈栖专心致志处理着男人的伤口,手上不停歇头也不抬道:“没有。”

燕寰垂下眸子,抬起另外一只手,放在了面前穿着军装的陈栖脖子上,带着枪茧的指腹摩挲着那块细腻的皮肤,他低低道:“什么都没有吗?”

陈栖动作顿了顿,闻言有些迟疑,他抬头,眼神有点飘忽,没说话。

男人心尖猝然一疼,他沙哑道:“他有什么好?”

“陈栖,你告诉我,他有什么好?”

陈栖茫然,手上动作一顿,望着面前男人气息不稳的模样,迟疑了一瞬,试探道:“你发现了?”

燕寰骤然起身,绷带中渗出血,他满身都是冷厉的戾气,陈栖拽住了他,皱着眉头他道:“你去哪?”

他语气放软了一点道:“我知道错啦。”

“你不要生气了。”

“我也没想到,那个枪拆着就装不回去了……”

肤色苍白的陈栖越说越小声,他伸手拽住了燕寰,指尖在男人掌心挠了挠,小声道:“我买新的给你好不好?”

男人在任务处新得的新型号粒子枪着实让他好奇,他就拆了来看,谁想到就装不回去了,加上这几日燕寰缠他缠得紧,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男人死死抿着唇道:“我的东西坏了你才给我买新的,那唐任什么玩意?”

“让你花钱哄着?”

“我他妈当初做鸭都不要钱,他凭什么要钱?”

陈栖被男人撕心裂肺吼得一愣,他敏锐地蹦了起来,拽着男人道:“什么东西,你说给我清楚。”

燕寰的脑回路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人一会能想通的事情,男人能死心眼想到到天崩地裂都想不明白。

男人冷笑道:“怎么?怕我过去找他?”

猫咪被两人的气氛吓了一跳,喵呜喵呜地爬到客厅桌子上。

燕寰气得嗓音都不稳道:“说什么,今天你给他打钱,明天他是不是就要登堂入室了?”

“这个家还有没有我的位置了!”

陈栖死命拽住向外走的男人,他用力地撸了一把男人的脑袋道:“有的!有的,!”

“我谁都不要!”

“这个家除了你谁都不认好不好?”

男人气得胸膛起起伏伏,白着唇望着陈栖,他想挣脱开陈栖拽着他的手腕,绷带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渗出了不少的血,被陈栖死死皱着眉冷喝了一声。

“你再动一下试试看?”

男人动作僵住,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陈栖喃喃道:“你居然为了他凶我?”

陈栖脑壳有点发疼,声音软了下来道:“我没有,你看,我很好说话的。”

燕寰死死抿唇站在原地,被陈栖软着声音哄回了沙发,十分钟后,了解那笔汇款的男人沉默在原地。

他闷头摸出了一根烟,咬在嘴里,耷拉着脑袋给陈栖包扎着伤口,安静如鸡,一声都不敢吭。

陈栖叹了一口气,摘下了男人唇边的烟,亲了亲男人唇边嘟囔道:“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哪还招架得住第二个。

燕寰安静如鸡,听到手指忍不住动了动,小声道:“我也只有你一个……”

第二天审判处。

一到中午饭点,提着饭盒的男人面容桀骜,满身冷地走进审判处,他瞥了一眼有着小酒窝的唐任,漫不经心道:“你好,麻烦跟陈栖通报一声,他爱人给他送饭来了。”

唐任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燕寰挑眉望着面前的小白脸,刚想说什么时,就看到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穿着黑色军服,肤色苍白,眉眼看到来人时柔和了下来,眸子也弯了起来,任谁都看得出他跟面前的人关系不一般。

唐任失落地望着带着笑意的陈栖朝他微微一点头,昨天晚上陈栖就带着歉意告诉他,以后不必准备他的午饭了,作为补偿,他可以加倍赔偿。

可唐任从来都不是奔着那薪资来的,而是奔着陈栖来的,他咬唇抬头看着面前的陈栖跟身旁的男人说笑着,眉眼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意。

他勉强挤出个笑容道:“那我就不打扰前辈了。”

陈栖朝他温和点了点头,看着唐任失魂落魄向外走去,带着点无奈撞了撞身旁人的肩膀道:“干嘛去欺负这小孩?”

在他眼里,唐任只是将崇拜和喜欢弄混淆的小孩吧了,懵懵懂懂地就朝着自己喜欢的人奔去。

燕寰低声挑眉哼哼道:“我就欺负。”

“谁叫这破小孩挖我墙角。”

他抬手拎着带给陈栖的饭盒,走在他一向最抗拒的审判处回廊里,回廊里悬浮的数据流河流一般倾泻而至,身材挺拔的男人穿着劲装,嗓音懒洋洋道:“我看以后谁还敢来挖。”

语气非常恃宠而骄。

审判处的一群人闲闲地吐出瓜子皮,感叹道:“这新人果然还是不够这小狐狸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