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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喉结是凸起的, 小红鱼形状并不完整,但也不损它的生动。

随着主人的深呼吸,那条小红鱼就像是真的游动了起来。

余清窈越看越觉得这抹颜色真是太艳了, 好比洁白的雪地上突兀地落下一朵红梅,牢牢抓住她的视线。

美是美矣,可与李策实在太不搭了。

“要不, 还是擦了吧……”余清窈看了一阵心虚,想要动手抹掉这个痕迹。

李策却擒住她伸过来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指尖,唇瓣上湿润的暖意瞬间将她的指头裹住。

“不用。”李策笑着婉拒她的好意。

余清窈浑身一颤, 愕然地盯着他的动作,动也不敢动。

李策松开她的手指,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挺拔颀长的身躯犹如高大的乔木, 能遮住风雨,也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就这般忽然笼罩在她这朵可怜弱小的小花头顶上。

蓦然拉开的高度差异也让余清窈紧张起来, 她脚跟往后退了一步, 险些就要直接倒到身后的书案上。

好在李策及时揽住她的腰肢, 帮她稳住了身子,才没有狼狈地摔下去。

而他另一只手还抽空把桌子上诸如刻刀、磨石等东西尽数拨到一边。

虽然他的好意让余清窈倍感温暖,可他这在身后清扫的举动也让她更警惕。

“我可以吻你么?”

即便做完一切铺垫, 到了这个关头,李策还是停下来,克制而礼貌地问她的意见。

余清窈眼睛都要瞪圆了, 吃惊得唇瓣半张开, 却没有声音能从里头逃逸出来。

仿佛已经词穷。

可时间不想等人, 李策的眸光越来越幽沉,而那滑动的喉结还在她眼前快活地涌动,迫切地提醒她,眼前这个人已经乱了,甚至他还想把她也一并带乱。

拉进同样的漩涡里。

余清窈紧张地咽了咽,小手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犹犹豫豫道:“嗯……本来也不是不行,但是臣妾今日擦了唇脂,待会要是没了,会被他们看出来的……”

她自以为高明的说辞却没有半分毫无用处。

“放心……”李策笑了笑,还是朝着她压下脸,声音擦过她的脸颊,顺着她细白的脖颈,绵长温热的呼吸喷涌在她的肌肤上,“这次不会弄掉你的唇脂。”

“为何?”余清窈被他斩钉截铁的肯定都弄好奇起来。

李策摆这样的阵仗,不是想吻她吗?

在她的疑惑里,李策慢慢低下头。

“这次吻别的地方,比如……”

余清窈轻呼了出声,她手撑在桌上,另一手还抵在李策胸膛,就这样往后仰着,细长的脖颈直接暴露在人前,很快她的咽喉处也被轻柔的吻覆上,细密的吻陆续落了下来。

就好像要还给她无数的印章般。

一炷香过后,余清窈捂着脖子,满脸通红地从桌子上滑了下来。

两眼泪雾蒙蒙,还没从这场暧昧的纠缠里回过神来。

李策果真如他所言,一点也没有吃掉她的唇脂,只是反复在吃的她的脖颈、颈窝。

李策用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凌乱,这才仔细替余清窈整理弄乱的头发,又检查了一遍那白皙的脖颈,确保上面没有留下可疑的印迹后才抬起眼,重新端详起她的气色,并且问道:“身上觉得热了吗?”

余清窈两眼迷瞪,“什么?”

不用她想明白并且回答,李策见到余清窈现在面色红润,鬓角微湿,看起来就像是连续跑了十里路一般。

他微微一笑,轻轻在她还沾着薄汗的额头上亲了下,满意道:“嗯,是好多了。”

书上所言果然不错。

天边有雷云聚集,随时都要下大雨。

低飞的蜻蜓好几次都险些被调皮的松雪扑到,余清窈连忙把它捞起来,抱在怀里,一边带着知蓝和福吉去前院。

刚刚得知姚氏前来拜访,余清窈匆匆忙忙换了衣裳重新梳洗,才敢去相见。

对面廊道上福安疾步而行,两道袖子都快挥出了虚影。

“福安公公今日怎么这么着急,都没理我们?”沉闷的天气让所有人都感觉胸口沉甸甸的,知蓝也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更加忧心忡忡。

福吉也往对面看了眼。

福安一向稳重,但今日确实看起来很是焦虑,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看,直接朝着秦王殿下所在的书房而去,他手里还拿着一封涂有青印的羽毛信。

“这应当是从秦州来的奏报。”

羽毛表示加急,一般来说羽毛数越多,情况越紧急,此信带有一根羽毛,可见是比较要紧的事。

“秦州虽是殿下的封地,难道他们还需要向殿下汇报事情吗?”余清窈有些好奇,因为秦王殿下还没有给她讲到有关于亲王封地一事。

“原本藩地的事物理应由亲王统管,但是殿下两年前建议陛下削弱藩王对地方控制的力度,朝廷加派了布政使和都指挥使,所以一般来说都不需要向殿下请示,只有遇到特别困难的时候才会上报。”福吉早知道秦王殿下从来不避讳向王妃谈论这些政事,所以也知无不言,简洁地介绍了一番。

余清窈轻点了点头。

在地方上布政使和都指挥使的权利很大,直接影响地方。

就比如她现在要去见的姚夫人,她阿耶就是江州布政使,整个江州都要靠他来统管。

走到前院,姚夫人又在看菜圃,余清窈抱着松雪上前,先出声打了招呼。

“让夫人久等了。”

姚令红抬起头,那冷傲的美人如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王妃哪里话,妾正看的这些新长的果子入神。”

余清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花败后,紫茄已经挂上了几个青绿色的小果,“这些只是种着玩的,让夫人见笑了。”

姚令红摇摇头,不免笑道:“妾第一次来时还以为这是秦王殿下精选的什么奇珍花卉,不想原来都是果蔬,妾自诩饱读诗书,但见识却还是浅薄的,远不如王妃娘娘。”

余清窈这时候才注意到姚令红今日来一直都自称为‘妾’,而非她上一回来称的为‘臣妇’。

“姚夫人过谦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往好里想就是各有用处的。”

姚令红再次对她展颜一笑,感慨道:“王妃娘娘果然也变得不一样了。”

初见余清窈的时候,她还空有一张娇艳的芙蓉面,短短时日里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变得更加自信了。

“果然在适宜的环境下,才能开花结果,人也是一样。见王妃娘娘如今自信乐观,想必秦王殿下待您很好。”

余清窈脸上微红。

她真的心底快不快乐,很容易给人看穿。

感慨完,姚令红又对余清窈敛袖行了一个正式的礼,郑重道:“妾这次来是专程与王妃娘娘辞行。”

“夫人要去哪?”余清窈一惊。

“王妃娘娘还不知道,前些日子查封了金陵最有名的销金窟,流出了一份牵连甚广的名单,朝廷上下整肃了一番,不少人被降罪处置,要发配出京,妾与小张大人已经和离了,是张阁老为妾主持了公道,他说子之过不连妇人。”姚令红抚着腹部,神情放松,无比期待道:“此事一了,妾就要回江州去了。”

余清窈在閬园悠然度日,都不知外边雨覆云翻、风云突变,那让整个金陵为之一震的‘金屋案’已然发生。

好在这一次张阁老尚在,且为姚令红辟开了一条生的道路。

“那太好了。”余清窈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重生以来,用自己渺小的能力可以改变姚令红在上一世同样悲催收场的命运,她便已经十分知足。

“若有机会,希望还能与王妃相见。”姚令红抬眸,稍顿了一下,又微微一笑,“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可传信于妾。”

余清窈谢过她的好意,并且表示以后去秦州时,路过江州定然会前去拜访她。

书房里。

李策将刚刚写好一封信交给福安。

“秦州的堤坝修缮刻不容缓,官粮仓、社粮仓务必着人去盯着,我不信他们,你让载阳带人去。”

“端午前后多地大雨,真的会有人敢在这个关头敢去动堤坝吗?”福安接过信,惴惴不安地问。

李策抬指敲着桌子,略一思忖。

忽然就想起之前余清窈对他说过,“……黄河改道,灾民怎么办……”

黄河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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