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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处理?”

玉桃追根究底地问道,她干脆掀开了帘子,盯着陈虎看,等着他给她一个答案。

“玉桃姑娘……”

陈虎本来打算蒙混过去,但瞧见了玉桃的脸,还有她脖颈上那些主子留下的缠绵烙印,他犹豫地道,“大人,没有告诉姑娘?”

“说了,我睡觉的时候大人说了一堆话,但我就听清了他走了这一句。”

“那……”

“陈侍卫,我与大人的关系已经不同往常,你就是不告诉大人去哪,我也会在宅子里等着大人,只是日夜担心落泪,就怕大人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哭瞎了眼。”

说着玉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明晃晃的威胁让陈虎不得不投降,要是玉桃眼睛真哭出什么问题,主子问起,玉桃铁定会把手指指向他。

而他现在越来越不确定,他跟玉桃在主子的眼中谁更重要。

“大人是要去翻案。”

“翻案?”

“多的我不能告诉姑娘,姑娘只用知道大人安全无忧,几日过后,我们应该就能搬回京城……姑娘?”

听到咬牙的声音,陈虎愣了愣,“可是我说得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就没有一处的地方。

听着陈虎的话,一直蒙在她眼前的雾突然散开,她开始回忆这几日韩重淮的态度,还有陈虎这些侍卫的态度,她似乎完全被韩重淮带着走了。

为什么她就相信了韩重淮不想活了,并且死之前会拉着她陪葬。

而且还相信得义无反顾,拼了命地让他燃起生信念。

要是韩重淮已经没了求生意志,陈虎又怎么可能肯定他们会搬回京城,韩重淮去翻案万无一失。

说起来这几日哪里见陈虎他们这些侍卫慌乱过,也就雁字一副认命了模样。

对比了现代她见过的那些没生存意志的病人,韩重淮的所有行为根本就丁点都不像。

所以她是彻底被韩重淮耍了,他还真把自己当猫,把她当做耗子来逗了。

玉桃第一次气得那么厉害,回到宅子里面,吃完早膳头还隐隐发晕,到了晌午时刻人就有点下不来床。

大花摸了她的额头:“夫人你这是风寒了!”

在乡下生个病能把人生死,大花有个表弟,便是发热给烧死的,生怕玉桃也给烧傻了,大花急急忙忙去唤人叫大夫。

“我这分明是怒火攻心。”

摸了摸自己的头,玉桃更怄气得厉害,怎么说呢,虽然到古代以后,她一直都是在当没有人权的丫鬟,但她一直有点优越感。

她知道韩重时是男主,知道故事都会围绕韩重时的成长展开,韩重淮闹腾得再凶,在故事里也只会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

加上在韩重淮身边没多久,她就知道了韩重淮因为某种原因对老国公爷有愧,因为这份愧疚他可以赔上性命。

知道韩重淮那么大一个弱点,所以韩重淮怎么折腾她,她都觉得自己比他高一等。

谁想到她竟然被他利用他的弱点给耍了。

大夫诊完脉后,玉桃奄奄一息道:“药里面要掺几味清凉下火的药,我觉着我舌底上火生疮了。”

大夫让玉桃张开嘴看了眼,见到她舌缘的确有上火的痕迹,道了声怪哉,给她又开了副药。

“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唤我伺候。”雁字还从未见玉桃那么萎过,她这样子不像是昨夜伺候了主子,倒像是淋了一夜的雨。

想到她病成这样,韩重淮可能生龙活虎,玉桃就更气。

浆糊一样的脑子只剩了气韩重淮这一件事,要是这就是韩重淮想要的她脑子里只想着他,那他还真是彻彻底底地做到了。

“别的有大花伺候,雁字姐姐给我端一碗避子汤就是。”

“这……”

韩重淮没有娶妻,按理说通房妾侍伺候过都该喝避子汤,之前雁字误会玉桃伺候了主子,也为她准备过,但是现在已经离开了府邸,而且主子又明显对玉桃不同。

想着雁字想买个玉桃一个好,也当是扭转之前的懈怠,“既然主子没有吩咐,姑娘你又病着,还是别喝了……”

“就是病着才要喝呢……”玉桃肯定地道,“我以往听说过,有人在病中怀了孕,孩子一开始就受了热,脑子给烧坏了,生出来是个傻的。”

怀孕是好事,但生了个傻少爷就吓人了。

雁字被玉桃唬住,立刻去给她备药。

得偿所愿,玉桃露出个笑,昏昏沉沉地拨弄着床边的流苏,等着药过来,一碗喝尽。

“以后这药要多备着,大人离开了国公府,往后更需要得力的岳家扶持,才能不叫人看笑话。”

“玉桃姑娘……”

见玉桃那么干脆的喝了避子汤,病的神情浑浑噩噩,还记得嘱咐她,雁字不由得感动。

她以往不喜欢玉桃,不止是因为回时的关系,更多的是觉得玉桃偷懒耍滑,妖妖娆娆的不是什么正经丫头,只想着爬床飞上枝头过好日子。

但是现在看来玉桃分明比谁都明事理。

若是换做回时,恐怕避子汤能避则避,虽然说把主子摆在心里的第一位,但也不会管主子有了庶子庶女后好不好娶妻。

“姑娘你真好……”

雁字神情恳切,玉桃却不怎么听得清她说得话了,也不知道她喝得药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迷药成分,她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见到雁字的表情转为急切,她就意识到了不好,可是身上没了力气,明明是努力睁着眼,眼皮子就像是坠了石头,人硬生生地晕了过去。

仿佛瞬间玉桃的唇就开始发白,雁字唬了一跳,连叫了几声都没叫醒。

“怎么喝了药还晕了?”

陈虎虽然不懂医术,但看玉桃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样子不像是转好,幸好大夫还没走远,他叫人去追。

“是不是乡野大夫不行?”

雁字表情紧张,她煮的避子汤是府邸里一直传下来的药方,该不会是她的错才对。

“我多去叫几个大夫。”

陈虎心里也虚,看着玉桃紧闭的眼睛,想到玉桃之前的威胁,要是人哭瞎了眼,主子可能只是狠罚他一顿,要是人直接没了,主子不杀了他才怪。

大夫在宅子里进进出出到了入夜,等到消息传到韩重淮那儿的时候,已经成了玉桃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