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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岫见戚渊坐着不动,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莫要着凉了。”

戚渊盯着放在了他手臂上的手,乐岫松得快也无法掩饰她刚刚做了什么。

严忠等人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时候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寂静无声,两人对视了半晌,戚渊走了,看样子应该是听话去换衣裳了。

“殿下,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陛下不会生气吧……”

鹅黄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谁也想不到乐岫竟然把陛下拉起来了。

“为何生气?本宫是怕父皇生病。”

她马屁拍的差不多,除了语言,也该做些特别的事,得用行动让戚渊感觉到她对他浓浓的关心。

亲女儿都不一定有她贴心。

戚渊这一去,回来的时候换了件同色花纹差不离多少的衣裳,发冠都与之前无异。

乐岫依然拍了计马匹:“父皇俊美无俦。”

戚渊睨了她眼,她说的话是最下乘的溜须拍马,不过生的美了,眼睛真诚地瞧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好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有几分动听。

怪不得傅子骁变成了呆子,在校场跟属下就耍起了大刀博她一笑。

“禁军演练结束,是不是该挑选御林军了?”乐岫想了想流程,还记得戚宝松交代她要说好话的事,“父皇,刚刚堂弟找了我一回。”

乐岫眨了眨眼,比起拐弯抹角的试探,她更喜欢直来直往。

“找你做什么?”

“寺庙的事,他怕父皇怪他唐突,看着儿臣只差痛哭流涕求儿臣帮他说说好话。”

痛哭流涕?

戚渊品了品这词,乐岫倒是知道怎么能让一个男人显得窝囊、可怜。戚渊挑唇:“那你打算如何帮他说好话?”

啊?

乐岫怔了怔,无辜地看着戚渊,她以为把这件事说出来就功成身退,没想到她还真要说戚宝松的好话。

想了想,若是说戚宝松骑射好,她又没见过,纯粹就是瞎扯了,所以只能从品行入手:“堂弟性子挺傻,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明显他是个有福的。”

戚渊面色如常,一旁的严忠却有点绷不住了,表情怪异,真想让戚宝松来听听,知道乐岫是这般夸他,他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求到乐岫这里来。

“除此之外,上次见堂弟,他爬树爬的顺溜,身手应该也拿得出手,算是个人才。”

“爬树偷窥闺秀,人才?”

戚渊语气不浓不淡,乐岫感觉他不是太在意这事,也就随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以想看忍着不看,而想看去看了也不是罪过……当然前提是没坏心。”

“你与他一样?”

“父皇是什么意思?儿臣没明白。”乐岫表情茫然,她怎么就跟戚宝松一样了。

“你今日去看水兵是为何?”

乐岫没想到戚渊竟然知道了这事,瞄了眼严忠,想也知道是谁告的密。不过就是被告密,乐岫也不觉得这事多过,人不就是拿来看的。

“儿臣就好奇看了眼。”

“好奇男人?”戚渊漫不经心的语气渐渐冷然,一次或许是无意,第二次那就是有意了,上次生辰宴,这次元明池,他发现乐岫胆子不止不小,还比许多女子的要大。

“父皇……”

乐岫没有像想象中的辩解,而是咬着唇看着戚渊,一副被冤枉小可怜的模样。

她牙尖嘴利的反驳,戚渊倒是习惯,一下子露出这种小姑娘情态,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戚渊一时间没继续下去的兴趣。

“朕说错了?”

乐岫不说话,默默在酝酿泪意,只是她天生不是演戏的料,就算知道姑娘的眼泪在某些时刻格外有用,她咬着唇也哭不出来。

两人之间没声,严忠他们却觉得暗潮涌动,听到侍卫来通报到了该选人的时刻,两人之间的气氛被打断,伺候的人发现身上因为紧张都有了汗意。

刚刚也陛下也太吓人了,瑶公主真厉害,竟然忍住没哭出来。

严忠不由在心中感叹,几度他都觉得乐岫要落泪,却没想到她都憋住了,她那唇为了忍泪,估计都咬破了。

殷红的唇瓣宛若被摧残过的娇艳红花。

幸好乐岫不会读心术,要不然知道自己装可怜、装哭的样子,落在别人的眼中成了努力憋住哭,说不定能憋屈的真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