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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说我像个侠客。

其实我觉得这种说法不准确,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偶尔会冲冠一怒的匹夫,除了爆发时与人搏命的那一会儿工夫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物,喜欢跻身在狭隘的规则允许范围内谋求自己想要的一切,这可不是侠客之道。

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黎皇更加符合侠客这两个字的定义。

他坚信自己所坚信的,目空一切,愿为之奋战至死,甚至敢于践踏人世间的一切,以武犯禁也成常态,一人一剑横穿数百里,朝发夕返,那个蚁人部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蒸发了……

部落里仅有的几个人类据说在昨夜的暴乱中被当做撒气桶弄死了,据说黎皇赶到的时候,他们正纵马拖行一个瞎了双眼又被扒光衣物的中年妇女,那个瞎女人我有点印象,一个生命力就像仙人掌一样顽强的江南妇女,她比云溪来的早,已经被劫掠到部落里五年了,是活的最久的一个,可惜仍旧没能挺过黎明前夕的黑暗。

黎皇盛怒,他将整个部落斩尽杀绝,无论男女老幼,全部绞死,尸体就挂在部落外面的白桦林里,一颗白桦树上一具尸体,风吹过后来回摇曳,场景恐怖。

我们等了黎皇一天,傍晚他回来后不久,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了这里。

直升机是黎皇召来的,这无人区里根本没有信号一说,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和学院联系上的,黎皇没有解释,只是笑着说黎明的神通广大我现在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我伤势沉重,又在这里空耗一天,说句不好听的,到现在还没死就已经是洪福齐天了,登机后更无心问东问西,抱着云溪的尸体沉沉睡着了。

等我醒来,人已经在学院里了。

大夫帮我取掉了箭头,折断的骨头也全都接上了,身上还散发着沐浴液的香气。

大兵和我在同一个屋子里,挤眉弄眼的说是安雅帮我洗的澡,而且用巨擘骨粉帮我再次淬体,与丹巴他们拼杀的时候,我暴怒出手,细胞能量使用有点超乎身体负荷,必须进行调理。

这倒是给我弄了个大红脸,安雅帮我洗澡,那岂不是……

说话的工夫安雅来了,她在门外已经听到了我和大兵的对话,以一副老司机的口吻安慰我良久,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让我更加难堪了。

我捏了捏拳头,力量更加强悍澎湃了,肉身细胞的开发度快要达到入微三阶了。

这就是巨擘骨粉的作用,效果立竿见影,用一次肉身强悍一分,长此以往,或许会达到不可想象的地步,只是苦了黎皇了,为了我要不断去和那些凶悍恐怖的怪物战斗。

血缘珠消失了。

安雅说,是黎皇拿走了血缘珠,这种东西直接吞服是浪费了,甚至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治愈的伤害,需要经过一些特殊手段的加工才行,不过这事儿靠他自己不行,现在保持传统的蚁人非常罕见,守望者更是多年不曾得到血缘珠,如何利用这东西的方法几已被遗忘,他需要和顾晓这些医学顾问好好探讨。

这些事情我也就是大概问了一嘴而已,我心里还是惦记着云溪,稍微了解情况后,立即问及云溪的尸体。

“你果然还是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

安雅看了我一眼,无奈道:“她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不过骨灰盒我们还是帮你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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