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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内衣被解开,落到地上。

“对吴歌熟悉吗?”

“不熟……”那些曾经民间流传的,闺房情趣诗词,她如何能熟读?

周生辰的手掌有些粗糙,起码对她的皮肤来说,存在感非常强。他手抚上她胸口时,她轻喘了口气,眼睛闭的越发紧,甚至连睫毛都微微颤抖。

耳边是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她隐约听得出其中的桃|色旖旎。

却已经神思游离,第一次的肌肤相亲,实在太敏感。

无论他的手滑到哪里,都让她想躲。究竟是在亲昵,还是在折磨,她早已分不清了。

“古人用‘莲荷’的莲,代替爱怜的‘怜’,”他低声说,“莲即是爱。”

他的手臂出了汗,和她的身体摩擦着。

日光透过玻璃,落在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

最后终于把她转过来,低头,边亲吻她的嘴唇,边脱自己的衣裤。

朦胧间,他一直没停过,低声给她念着那些从未听过的,爱人间才能说的诗词。大部分都过于隐喻,他就解释给她听。言语低沉,却认真,将这些桃色满满的淫词艳曲,讲的如同学堂授课。

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他却迟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时宜已经觉得意识飘忽,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甚至有一瞬觉得这是幻觉,质疑自己真的和周生辰如此肌肤相亲,毫无阻碍地在一起……

他低声说:“我开始了,可能会有点疼。”

有红晕在她身上蔓延开。

她甚至不敢呼吸,明明自己都懂的事情,经他一说,却是引诱。

认真的,引诱的做|爱。

所有的神经都被吊起来,他稍许动作,就让她紧张的轻吸气。

“我小时候,背过吕氏春秋,家里长辈都说,‘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周生辰的声音像是被打磨过,有些轻微缺水的沙哑,“美人和消遣的音乐,都不能太沉迷,听过吗?这句话。”

她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我不屑一顾,认为这两样,都不值得沉迷。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他在尝试,她痛的发抖。

有汗从他身上流下来,落到她身上,周生辰不敢贸然动作。她痛得有些轻了,就鼓起勇气凑上去,迎着他。周生辰有些惊讶,稍停顿,看她略微发白的脸满是汗……

“时宜?”他忽然叫她。

时宜睁开眼睛。

这是她印象中,所有的开始。

有很多回忆,不管是前世的,还是今生的,都层层叠叠涌上来。有飞沙走石,有狼烟四起,有他独坐书楼,有他带她策马横穿长安……如果那一日,两个人没有勒马止步……

周生辰很有耐心,不断轻声问她,还好吗?

她起初还应声,后来只是断断续续地轻嗯着,紧紧抓住身子下的床单。手紧了又松,那些脑子里纷乱的都远去了,真实的这个人,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他,也不是他。时宜手心都是汗,伸手去摸他的脸:“周……生辰。”

他低声应着。

“我爱你。”她哑着声音,告诉他。

他低声嗯了声。

手摸在他脸上,都是汗,两个人的身体压在床单上,潮湿炙热。

最后,他抱她,翻过身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休息,随手扯过单薄的锦被,盖住两人大半身子。时宜累得睁不开眼睛,脸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漫长时间的安静,安静到她几乎睡着了。

手指却还是忍不住,去摸摸他的腰间的皮肤:“你之前,有没有和别人……”

他闭著眼,笑了声:“没有。”

时宜也笑,倦倦地,低声说:“以后也不可以。”

“是,以后也不会。”他手放在她后背上,轻轻滑过。

“如果我先死了,就委屈你一段时间,下辈子我再补偿你。”时宜觉得自己煽情的过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说,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敢和这个大科学家说这些话。

他笑了,浅浅地嗯了一声。

时宜满意地抬头,轻轻吻了下他的嘴唇,然后继续温柔地,摸着他腰间的皮肤,呼吸声渐平缓下来。真就趴在他身上,安心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