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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铁定是不准许的。”

“这就是了。”

“所以你是因为世子哥哥要纳妾所以才不想嫁他?”阿圆问。

“不全是,也有别的原因。”

“别的什么原因?”

这时,马车到了首饰铺子,两人下马车。肖梓晴想了想,正要开口,就听见旁人议论件事。

“听说了吗?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被人打了。”

“还是家仆第二天在怡春院后边巷子里找到的,人昏了一夜。”

“啧,这得打得有多狠?都打昏过去。还好现在天气不冷,不然这么搁外边躺一夜不得生病?”

“可不是,听说脸上被打得看不清模样了。那李公子本来就胖,那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另一人道:“我怎么还听说打断了一条腿?”

“断了?”

“断了,李家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摇头呢。”

“唉,李公子到底惹谁人了?仇恨这么大。”

“他爹爹是礼部尚书,平日里只有他惹事,旁人哪敢惹他?这一回,估计是犯到太岁头上了。”

听完,肖梓晴跟阿圆互看了眼,各自心照不宣,然后走进铺子。

阿圆悄悄道:“估计是世子哥哥做的。”

肖梓晴心不在焉地点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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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沁春院。

“什么,李公子被人打了?”

郝明月正在吃午饭,此刻听到消息,竟是连勺子都拿不住,打落了一碗汤。

婢女赶紧过来收拾:“姑娘,奴婢也是听后院的陈叔说的,他今日去卖菜时得的消息。”

“外头许多人都在谈论,还断了只腿。”婢女安抚道:“姑娘别担忧,兴许并不是世子爷做的。”

郝明月哪里能不担忧,李公子好歹也是礼部尚书的儿子,能把人打瘸了的,除了谢弘瑜还有谁?

谢弘瑜此人,外人只知才学斐然风姿卓绝,可她守了他这么几年,早就清楚他是个薄情狠厉的人。

郝明月心慌,想起什么,问道:“王婆子呢?人走了?”

“走了,”婢女回道:“前日就已经离京了,这会子应该到老家了吧。”

闻言,郝明月放心了些。

只要王婆子不在,那就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而她身边的婢女更是不可能出卖她,毕竟她们的身契还捏在她手上,她早已警告过,若是不忠随时发卖到窑子去。

卫国公府安静了一整日,沁春院也安静了一整日。

郝明月高高提着的心在傍晚时彻底安定下来,她吃过晚饭后如往常一样去园子散步。

卫国公府的园子很大,往回她定会顺道散步去墨潇院附近,若是能偶遇谢弘瑜更好,若是不能,离他的地方近些她也满足。

只不过今日,她没走多远就回来了,想着还是早些睡下为好。

然而进院子后却发现四处静悄悄的,她也没多想,径直上台阶回屋子。

但才推开门,就见横梁上挂着个人,那人披头散发,还浑身湿漉漉,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她。

不是前日离京的王婆子又是谁?

郝明月吓得顿时尖叫起来,她慌慌张张地想夺门喊人,屋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会儿正好夜幕降临,天将黑未黑,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下,那挂着的人惨白的脸就格外清晰。

她先是在半空晃了会,然后出声:“郝姑娘,老奴死得好冤啊。”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你走开走开!”郝明月缩在地上紧紧闭着眼。

“老奴是来讨说法的,”声音越来越近:“老奴答应姑娘在水里拖住肖姑娘,你就给老奴三十两银子,可为何只给十两?”

“十两?我明明让冬梅给你三十两,一定是那贱蹄子贪墨了。你去找她你快去找她,别来找我!”

“晚了,我已经死了,只能来找你。”

“好好好,我匣子里还有二十两,我现在就给你现在就给你。”郝明月闭着眼睛胡乱里间爬,脚却突然被人扯住。

她吓得大哭起来,使劲蹬:“啊啊啊放开我!”

“姑娘让老奴去扯肖姑娘的脚,老奴当时就是这么做的,姑娘可还满意?”

“啊啊啊啊你走开!”

此时,院外头站着二房老爷谢明松和夫人秦氏,以及三房的人。

谢明松的脸色难看。

郝明月是他夫人秦氏的娘家姑娘,原本看着也是个好的,竟不想这般恶毒地毁旁人名声。

今日谢弘瑜在书房与他说时,他还不信,这会儿被请过来听了这么一耳朵,实在是......

他沉着脸看向发妻秦氏,很是不满。

秦氏这几年主持卫国公府的中馈,无论是在内还是在外都极其风光。竟不想今日被这外甥女丢了脸,她面色也很不好看。

听了会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吩咐身边的婆子道:“还愣着做什么,表姑娘得了失心疯,进去把人摁住。”

两个婆子赶紧冲进去,很快,郝明月的嘴被捂,发不出声来。

沁春院的动静没惊动多少人,毕竟家丑不能外扬。但没过多久,老国公那边也得了消息。

于是次日,全府上下听说表小姐病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二房夫人心怜,索性将人送回延州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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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连着下了两日雨。

下雨的时候,阿圆比较喜欢待在藏书阁小轩,不为别的,她就喜欢听南窗外那片竹海的声音。

下雨的时候,是敲打竹叶的淅淅沥沥。起风的时候,是风过竹海沙沙绵长。

这时候,她便会在长桌上铺张宣纸,开始作画,画风或是画雨竹都是极好的。

今日,她作画到一半,就见花糕跟着婢女上楼来。

花糕前段时日被谢世子接去了卫国公府,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此时见它小身子嘿咻嘿咻地爬楼梯还挺利索,阿圆莞尔。

“花糕回来了?”

花糕每次去卫国公府都会胖一圈。

这次也不例外,阿圆抬着它两条前腿掂了掂,道:“胖了不少啊。”

婢女也笑道:“奴婢们也觉得花糕胖了许多,也不知在国公府里吃的什么。”

“国公府的伙食自然是好的。”阿圆笑:“世子哥哥又岂会饿着它。”

她坐在美人榻上,花糕两只前腿扒拉着阿圆,求抱抱。

“我已经抱不动你了。”阿圆说:“你看你,两年就长这么肥,我手酸呢。”

萧韫上楼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沈哥哥下职了?”

“嗯。”他斜眼看向阿圆身前的花糕,这只狗已经长得如三岁孩童般大小。

它伸长舌头舔阿圆的手背,还一个劲要往她身上扑。

萧韫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饮茶,突然问:“花糕是公的还是母的?”

阿圆一愣,没搞明白他为何问这个,回道:“公的,怎么了?”

萧韫没作声。

一盏茶喝完,他吩咐婢女:“把花糕带下去。”

阿圆不乐意:“我已经许久没见花糕了,让它在这陪陪我。”

“不行。”

“为何不行,你看,花糕也不想走呢。”

“藏书阁之地,不许狗进来。”

萧韫不喜欢小动物,他嫌掉毛不干净,阿圆清楚。因此也不再坚持,嘱咐道:“带它回清漪院吃些东西,我晚点过去看它。”

“不必,”萧韫阻拦:“给它在外院安排间屋子就行,以后每月只许去清漪院三次。”

“沈哥哥,”阿圆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往回不还说花糕可爱吗?”

“那是两年前,如今它长大了。”

“长大就不可爱了?”阿圆嘀咕:“我觉着长大的花糕更有趣呢。”

萧韫没说话,瞥了眼桌上,问:“画的什么?”

“风雨听竹。”

萧韫起身,走过去欣赏了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问:“我送件首饰给你,如何?”

“嗯?”阿圆不解:“好端端的为何送我首饰?”

“唔.....平日只让人给你做衣裳,想着也该配些首饰。”

“可我已经订做了。”

“何时订做的?”

“昨日。”

“.......”

“那你......还缺什么?”

阿圆走过去,抬手在萧韫的额头上探了会。

萧韫正倾身拿笔蘸墨,额头突然被她的手掌覆盖,他僵了僵。

她掌心柔软且温热,令他气息有些不稳。

正期待着接下来要做什么时,就听见她狐疑地开口问道:

“沈哥哥是不是病了?”

“?”

“为何最近奇奇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