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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祯莞尔,将她箍得紧紧的,哄道:“只是准备说亲,没定下,你哪只眼看见我遗憾了?你冤枉我还不准我反驳?”

“可?你说我胡搅蛮缠!”

“我说错了,你没有胡搅,你很有道理!天?底下你最有道理!”

“哼!你言不由衷。”

“......我肺腑之言。”裴沅祯举手?:“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

沈栀栀忍不住唇角翘起来。

她看向?帖子上的三个日子,问:“真只能选今年的吗?”

“嗯。”

“那就......八月的吧。”

裴沅祯诧异:“你比我还急?”

“我哪是急?可?上头只有三个日子,选六月太?早,选腊月届时天?气?冷穿衣裳不好看,就只能选八月了。”

裴沅祯勾唇:“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成亲日子就这么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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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地牢,阴森昏暗。

何戟在这已经关了两个多月,多日的折磨早断了何家这位年轻后生的傲骨。

此时,他死气?沉沉地坐在墙边,目光散幻。

过了会,锁链轻响,有人开门进来。

那人几步走近,蹲下。

“戟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何戟一听声音,骤然?抬头:“祖父,你是来救我的吗?祖父,你快救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若是能救你早就救你了,何须等今日?你所犯的事证据确凿,是抄家砍头的大罪。”

“那你来做什么?”

“祖父救不了你,但能帮你救妻儿。”

何戟愣了愣。

过了会,牢役过来押他:“何戟,快出来!裴大人审问!”

裴大人......

何戟转头问:“是裴沅祯?”

何宏简点头:“你去吧,你妻儿是否能活,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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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地牢审讯室,守卫深严。

裴沅祯独自坐在椅子上。

牢役押何戟进来,请示道:“大人,可?要将他锁住?”

裴沅祯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室内安静下来后,何戟缓缓跪下来:“裴大人想问什么?何某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沅祯漫不经心转了转玉扳指,看来何宏简出面说话还是有用。

他问:“荷县毁堤的事是你与?何氏勾结,还是她指使你做的?”

何戟老实道:“是何氏指使。”

“你堂堂四?品指挥使佥事,且远在乾州,为何受个妇人指使?”

“我有把柄在她手?上。”

“什么把柄?”

“两年前,我贪污了乾州军饷。”

“她如何得知此事?”

“我在青楼吃醉酒不小心说出来。也不是......”何戟回忆了下,说:“我并非不小心,平日即便喝醉我也谨慎。但那日像是被?人下药,那花魁问什么我便答什么,后来我猜测是中计,再去青楼找那花魁,人却不见了。”

何戟说:“起初担忧了许久,后来姑母送了封信来,说那花魁碰巧被?她遇到,已将人封口。”

“我高?枕无忧了两年,可?就在年初时,姑母派人找到我,以把柄做要挟,让我提供军火炸药。”

青楼花魁......

离开大理寺地牢,裴沅祯若有所思?。

走到门口他转头吩咐侍卫:“去查一查裴老三跟何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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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栀栀接下东三街的铺子后,她就变得格外忙碌起来,有时候裴沅祯想见她,还不得不亲自跑去东三街。

是以,东三街的街坊们发现,首辅大人常常混在排队的人群中买干货。

这日,沈栀栀正在铺子忙碌。

今天?铺子里?出了项新的优惠活动,来买干货的人特别多。跑堂在外头维护秩序,她则站在柜台前称重收钱。

沈栀栀低头拨算盘,没多久,听见人群中一阵低低的喧闹。她抬眼看去,就见外头排队的人群里?有个人格外显眼。

裴沅祯从容闲适地站在队伍中。

见她看过去,只淡淡地瞥一眼过来。

那模样,像真的只想买干货。

沈栀栀没空理他,继续低头拨算盘。

约莫过了一刻钟,裴沅祯到了跟前。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柜台上敲了敲:“东家,买两斤虾仁。”

沈栀栀奇怪:“你买这个做什么?”

“我家猫爱吃。”

“......”

这分明是沈栀栀爱吃的东西。

她压着唇角瞪了眼裴沅祯。

这一眼三分嗔怒七分娇俏,瞪得裴沅祯心痒得很。

“还要多久结束?”他问。

“我忙着呢,你若是得空就等我片刻。”

裴沅祯哪里?得空?

他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看她,就想陪她一会。

默了默,他走进柜台:“我来算,你收钱。”

沈栀栀诧异,但也没说什么,把算盘给他。

于是,在这之后,东三街的街坊们又发现件趣事。

大曌首辅裴沅祯,下朝后就喜欢来铺子里?拨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