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口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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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阳察觉到身边女孩欲言又止的犹疑,对她道:“我父母一般不在家,只有我和妹妹。”
“哦。”她稍稍放心。
秦斯阳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苏渺走进了别墅。
别墅大花园的造景复古,宛如古代庭院一般,小桥流水潺潺,石子路边种植着四季应时的花朵,仅仅院子里就有三四位园丁在照管花园。
远处还有绿竹环绕的小亭子,秦思沅就坐在亭子里摆弄她的单反相机,扫了眼他们,轻慢地别过头去。
他径直带着苏渺进了屋,来到了二楼的书房间。
书房也是古风古意的造景,有可以写字的红木大桌,佣人早已摆好了笔墨纸砚。
草毡垫上摆放着蒲团和低矮的红木桌,桌上摆放着一架样式典雅的深黑色古琴。
秦斯阳坐在了蒲团上,细长漂亮的手指捻这琴弦,调试调子。
平日里他身上便透着一股子清冷的气息,而抚琴的时候,这种遗世出尘的感觉越发明显,宛如翩翩贵公子,温文尔雅。
“届时我会弹《平沙落雁》这只曲子。”他调好音调之后,望向她,“你准备好了?”
“嗯。”苏渺郑重地点头。
“那开始吧。”
《平沙落雁》这只曲子恬静优美,随着他徐徐展开的轻柔和缓的语调,仿佛让人置身洞庭湖畔,感受着一只只大雁在霜雾朦胧中低回徘徊。
秦斯阳选曲非常不错,这支曲子很适合《兰亭集序》里的那种怡然自乐、恬静和谐的意境氛围。
苏渺定了定心神,握着毛笔,开始一字一字地临着字。
很快,曲子结束了,但苏渺却只写到了“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后面还有一小段没来得及写。
秦斯阳望着她:“曲子只有八分钟,写不完吗?”
“嗯。”苏渺看着这张临帖,“我之前试过,最短都要十三分钟。”
“我不可能为了迁就你改变乐曲的节奏,所以你就必须加快写字的速度了。”
的确如此,音乐是不可能随意拉长或缩减的,所以只能靠苏渺改变速度来迎合秦斯阳这首曲子的时间长度。
她严肃地皱着眉:“我再练练。”
“行。”秦斯阳站了起来,“你先计时练着吧,我下去做会儿别的事,如果你练得差不多了,再叫我。”
“好。”
他离开书房之后,苏渺摸出手机开始八分钟的倒计时,刻意地加快了写字的速度,试图追上秦斯阳弹琴的速度。
如果秦斯阳一曲终了,她还在写字,那展示效果肯定大打折扣,影响小组的评分,也影响平时成绩。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在八分钟内写完帖子!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下午茶时间,秦斯阳让保姆上楼询问她需不需要吃点东西,但苏渺练得很沉浸,什么都不需要。
他想了想,还是对保姆说:“给她做点蛋糕饼干送上去。”
“送什么蛋糕!”小亭子里,秦思沅一只手拎着马卡龙、另一只手接着碎渣,“就让她饿着。”
“这是待客之道。”
“她才不是客人咧!”
“她是我的客人。”秦斯阳坚持,扬了扬手,让保姆去厨房准备。
秦思沅翻了个白眼,有时候她也真是讨厌兄长这一副正人君子的腔调。
不如迟鹰来的真实。
不知道这俩人怎么成为朋友的。
正想着呢,管家带着迟鹰走进了小花园里。
秦思沅遥遥地望见他,连忙起身挥手,脸上挂起了莞尔的笑意:“迟鹰,我们在这里!”
迟鹰穿着一件轻松休闲的涂鸦黑 T,轮廓冷硬,气质凛冽,花园雕栏上的玫瑰花映衬着他一路走来,越发盛开得灼灼夺目。
有他出现的地方,环境似乎都会因之而改变。
秦思沅的下午茶时光不再悠闲,她局促了起来,时不时用眼神很小心地点着他。
迟鹰倚在亭椅边坐下,手肘随意地搁在桌边,麦色的手背有几条明显的青色血管脉络,延伸到结实的小臂之上。
保姆送来了水过来。
“冰薄荷水,我哥说你喜欢喝的。”秦思沅忐忑地招待他。
迟鹰抽掉了玻璃杯中的吸管,一口喝了大半。
“脸怎么样?”
说话间,他搁下杯子,指尖点住了秦斯阳的下颌,轻轻往上抬了抬,“还没消肿?”
秦斯阳有点不爽:“用了多少力道,自己心里没谱?”
迟鹰嘴角绽开一抹轻挑的笑意,捏着他下颌左右看了看,动作霸道又放肆:“颜值打对折了,难怪最近没妞跟你告白。”
在他面前,秦斯阳这一身高冷清贵的气质就显得弱势了很多,拍开了他的手,不爽道:“还说,为了个女的,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动手。”
“你还不是为了个女的,跟老子较劲这么多天。”
“她是我妹妹!”
“都一样。”
迟鹰和秦斯阳之间自由随意地说话,是完全不当秦思沅在场的,也不会忌讳什么,直接拿她当透明人了。
秦思沅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多余。
“迟鹰,我和苏渺已经和好了。那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她目光恳切地望着他,“你就原谅我那天的无礼,好吗?”
“这话没劲。”迟鹰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需要原谅你的人,不是我。”
秦思沅咬牙道:“我…我知道,这不,我哥还请了她过来呢,就在楼上练字,我们已经决定跟她和解了,她也接受了。”
迟鹰指腹擦了擦玻璃杯上冰凉的冷雾,透过玻璃杯,视线落在了对面倒映的小房子上:“视频素材都剪好了?”
“嗯,但是时间不太够,我想着再增加一些视频素材,你有什么推荐吗?”
“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小区门口有一片竹林,意境还不错。”
“好!那我立刻去拍!”
“会产生很多废镜头,一次多拍些。”
秦思沅拿起了单反相机,很可爱地冲他眨了眨眼:“这还用说,我都晓得!”
说罢,她愉悦地走出了小花园。
亭子里只剩了秦斯阳和迟鹰俩人,背后环绕的小溪潺潺的水声。
秦斯阳无语地望着他:“你把我妹支走,想怎样?”
迟鹰拍了拍秦斯阳那张清隽的面庞,笑得邪佞——
“你们南方蚊子多,进屋躲躲。”
说罢,他懒散起身,朝着别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