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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安静一瞬。

随即爆发笑声, 就薄憬笑得最大声,“要不要给咱们朝总调直升机去追带球跑的老婆?”

沈肆白拿出手机:“需要的话,我这就安排。”

宋识卿摸了摸下巴:“我作为医生朋友, 这个情况得帮你老婆保胎还是打胎?”

沈肆白:“醒醒,你是脑科医生。”

面对?起哄调侃。

朝徊渡面不改色地将筹码推到他们面前?,冷白指节在?昏黄光线下,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从容,他微微一笑, “真可?怜。”

“我走了, 刚好?你们单身狗开会。”

说着, 男人气定神闲地拎起西装, 随意挂在?手臂,便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 想到什么般,又转身怜悯地睨了他们一眼, “我请。”

单身狗们:“???”

靠?!

薄憬:“好?好?好?,就算我们是狗,那他就是人了?”

“他狗都不如!”

大家纷纷投赞同票。

一直站在?角落未曾吭声的洛归商正拿了根小枝子,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旁边鱼缸里?面水,看着鱼群四散, 若无其事?爆出一句信息量极大的话:“重点不应该是……”

“他真去追了?”

众人:“……哦豁!”

夜晚的江城依旧喧嚣, 道路两侧霓虹纵横交错,构成繁华夜景。

黑色宾利豪车疾驰在?路上?。

幸而鹿堇会馆亦是在?同个方?向的郊外, 又一路绿灯, 没有堵车,还真在?檀灼随口限定的最后一分?钟内抵达。

车子停下在?路旁。

男人身穿矜贵衬衣坐在?车厢内, 车窗半开,衣袖慵懒折起,露出一截修长手臂,随意搭在?车窗,轮廓优美的线条上?覆的薄缎带有些?松散,经文刺青在?暗色布料内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散漫诡谲,令人遐思?。

遥遥看向侧对?面,幽深黝黑的巷子尽头停驻了一辆熄火的跑车,宝石蓝色,即便在?黑暗中,也很耀眼。

此时宾利车灯照过?去。

檀灼原本隐隐听到远处汽车声音时,下意识攥紧了方?向盘,她以?为是路人。

毕竟才过?了不到十分?钟,朝徊渡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过?来。

直到一束光直直地朝她照过?来,一动不动。

不但驱散了黑暗,甚至原本萦绕在?心尖上?的窥视感,仿佛被这双光驱赶的无影无踪,檀灼意识到什么,两只手扒在?车窗边缘,探出身子往外看去。

朝徊渡清晰看到趴在?车窗旁的少女,正歪着脑袋朝这边看来,大抵是发现?熟悉的车子,眼睛亮了瞬。

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猫,见到了来接她回家的主人。

他主动下车等候。

檀灼推开反锁的车门。

身后是幽深的巷子,脱离狭窄但尚算安全的车厢后,窥视感倒是没了,但回忆起来,仍是心惊胆战。

她大着胆子迈出了第一步,随即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奔跑。

在?撞进男人怀里?之前?,她用力跳了上?去,双手双腿并用,全部箍上?去,将脸埋进他脖颈,“好?可?怕好?可?怕吓死我了!我车突然熄火了,还在?这个鬼地方?!”

短短十几分?钟,她简直度秒如年。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朝徊渡猝不及防,依旧倚着车门稳稳托住了少女纤细的身子,不动声色地重复这两个字音:“熄火?”

檀灼眼底的惊慌还没消散,她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再差一点点,你就见不到你的宝贝小娇妻了!”

下一秒,男人覆在?她后腰的长指摩挲至她平坦的小腹,慢条斯理地询问:“那么……宝贝小娇妻,我的球呢?”

檀灼呼吸一窒,下意识吸腹,又觉得不对?,赶紧放松。

天啦,忘记她虚假求援的消息了,悄摸摸地准备从他怀里?滑下去。

却被朝徊渡轻松抱着送进车厢,随即他也跟着上?车。

宾利重新启动。

至于?檀灼那辆突然熄火的车子,由保镖接手了。

车厢内白檀香萦绕,令檀灼一整天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几分?,她很不客气地将座位上?那件黑色西装盖在?自己身上?。

莫名其妙,从最开始,她就对?这个气味极为敏感,是喜欢的那种敏感。

什么球不球的,假装没有这回事?。

然而朝徊渡不打算轻易揭过?:“所以?是诈骗电话?”

檀灼盖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偏头看向朝徊渡,一本正色:“那什么,你得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堂堂朝氏集团掌权人,怎么能轻易相信诈骗电话呢。”

朝徊渡知道是假的,却说:“行?,我会反思?。”

“不过?你知道骗过?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前?排将豪车开出跑车风范的崔秘书正色提示:“骗过?我们boss的人,要么天凉王破,要么坟头草都十公分?了。”

天知道为了十分?钟内开到这里?,他付出了什么,必须让太太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吓唬谁呢。

檀灼:“……”

盖了一半的西装没过?脑袋,瓮声瓮气,“那你破吧,我家已经破的不能再破,反正球我给你变不出来。”

想起她的梦游症,朝徊渡不紧不慢地转着尾戒,话锋一转:“从今天起,搬到我房间住。”

前?方?崔秘书默默升上?了挡板。

檀灼这下不困了,猛地拉下西装,“啊?每次进你房间都跟得了色盲似的,一点颜色都没有,我拒绝!”

朝徊渡:“你搬进去,不就有颜色了。”

“什么颜色?”

“绯红色。”

檀灼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出今天中午在?阳台朝徊渡那句话。

当时就着阳光,男人慢条斯理拂开因为她的坐姿而搭在?他腿侧的百褶裙,一边教她怎么吃下去一边说:“瞧,淡粉色的花开成绯红色了。”

啊啊啊!!!

檀灼脸上?快要冒烟了。

明明只有他们才知道的隐秘,可?她真的控制不住——

昏暗光线下,少女玉白的小耳朵染成靡丽的绯,开得又美又艳。

朝徊渡微凉的长指捏着她泛红的耳垂,“耳朵红了,你在?想什么?”

檀灼:“我什么都没想!”

余光不经意瞥到男人手臂内里?散开的缎带上?,檀灼羞耻之余,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儿,眼波流转:“既然你诚心诚意邀请了,那我就搬吧。”

每天住在?一块,还愁她没机会研究点刺青。

肯定是老天爷给她送机会!

回到泰合邸,刚好?晚餐时间。

檀灼这才迟钝地回忆起来,车厢内除了白檀香外,还有朝徊渡身上?淡淡的酒精味,他不会是从酒局上?赶来的吧。

那句带球跑,真让他信了?

按理说可?能性不大,朝徊渡那么聪明。

不过?,檀灼心里?生出那么一点点内疚,万一信了呢?

吃饭时,她特意将自己最爱的糖醋小排骨,给对?面夹了足足三块!

按照檀灼自己的平时的饮食习惯,晚餐一定要八个菜以?上?,外加一到两个汤,四荤四素,未免浪费,每个菜量都不大。

而这盘糖醋小排一共五块,分?他三块,檀灼觉得自己非常有诚意了,“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感谢朝总今晚英雄救美。”

正常男人在?听到‘最喜欢’这三个字,应该把小排骨重新夹回老婆的盘子里?,并说:心意领了,宝贝自己吃吧。

然而,朝徊渡慢条斯理地将糖醋小排骨夹起来,最后附言:“朝太太客气了。”

“味道不错。”

檀灼最爱的小排骨今晚没了。

她忍!

就在?他们用晚餐的时候,管家已经带着佣人帮檀灼搬家完毕。

当檀灼躺在?朝徊渡的床上?时,内心还在?可?惜隔壁她睡了没几天的千万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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