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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透明的薄纱裙摆摇曳之下, 长长的布料垂在?男人膝盖处,她细腿微露,依稀可见肌肤上?有两圈系过缎带后的红痕, 平添缱绻香艳。

乍然听到朝徊渡这话,檀灼踩在上面的脚尖忽而顿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条件反射地收回了脚:“不许说?,不许说?!”

还没开始正儿八经蛊惑人, 就遭遇重大?滑铁卢。

然而她一动。

脚踝便被朝徊渡握住, 用力一拉, 檀灼整个人都摔坐在他身上。

朝徊渡从善如?流:“好, 不说?,做。”

“做什?么?做。”

檀灼倾身搂住朝徊渡的脖颈, 一低头就他胸腹间早就松散的缎带, 以及男人轻松从缎带之间伸出来的手臂,满脑子都是, 教?学视频说?得对,绳子要选对,尤其材质非常重要, 缎面的容易掉!

檀灼双手抵在?他胸膛,知道他这做是什?么?意思了:“先等?等?。”

“我有话要问你!”

朝徊渡慢条斯理地撩起她垂落的长发?, 而后从西裤口?袋拿出个塑料薄片塞到檀灼手心, “你确定这样跟我聊天?”

檀灼看着‘老演员’:“你早有预谋……”

电光火石之间,檀灼突然反应过来——

不行, 不能被朝徊渡牵着鼻子走, 今天是她的主场!

虽然绳子不太管用,但?……

还有应急预案。

在?来朝园的路上?, 檀灼有想过,万一绳子方案失败,后续要怎么?挽救。

首先,要完全占据主动。

指尖不自觉捏紧色彩斑斓的小袋子。

朝徊渡没答,倚回椅背,屈指敲了敲扶手,反问她:“这次,不会戴反了吧?”

激将法对别人没用,但?对檀灼有用。

小姑娘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肯定不会!!!”

朝徊渡反而将她滑到手肘处的薄纱重新披上?去。

欣赏着这幅朦胧清雪芍药画卷,隔着粉色芍药纹样,清晰可见清雪细腻绸白。是如?雪无味,还是如?荔枝果肉清甜滑腻。

朝徊渡将她往上?抱了抱,没亏待自己,抿了口?粉色芍药:“甜。”

檀灼根本就忙不过来,又被他搅乱,又痒又软,额头再次溢出细汗。

小姑娘耐心告罄,一把将塑料小袋子丢地上?,“不用这个了!”

朝徊渡弯腰捡起,轻松撕开塑料,轻描淡写道:“上?来吧。”

檀灼磨磨蹭蹭地过去,小声嘟囔了句:“你早干嘛去了。”

朝徊渡带着极轻的喘笑?:“小笨蛋,没坐准。”

后来,准是准了。

然而跟檀灼想象中的,她让朝徊渡向求饶不同。

很快,少女唇间倾泻出一道微弱的音节,“哥哥~”

朝徊渡往里碾了碾:“怎么?突然这么?乖。”

“灼灼?”

檀灼目眩神?迷,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太深了。“

“低头看看,那里深,分明还有一截。”朝徊渡虽然能把手臂从缎带缝隙里伸出来,但?檀灼也是真的绑了,上?半身依旧贴着椅背,能操控的范围有限。

檀灼乌黑分明的眸子里皆是潋滟水色,眼睫低垂,入目便是一条条松垮的缎带,和男人凌乱衬衣衣摆下方。

他没说?谎。

檀灼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的同时,无意间再次定格在?那颗熟悉的红色小痣上?。

少女细白指尖很轻地试图去碰那颗小红痣,又悬在?半空不敢碰上?去。

下一秒。

被男人握住了指尖,不知何时,他身上?的缎带已经?掉落在?地。

朝徊渡就这么?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骨节分明的长指缓慢地与少女纤细手指十指相扣,越来越紧。最?后一截似乎也没了进去。

檀灼呼吸间全都是朝徊渡身上?熟悉的白檀香,做着最?危险的事情,却让她安全感爆棚,配合的放松自己,任由他长驱直入。因为她知道,朝徊渡不会伤害她,永远不会。

睁开潮湿的眼睫,檀灼怔怔地望着面前沾染了薄欲后,眉目绮丽如?画的年轻男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会温柔给她剥荔枝的少年。

即便忘记曾经?的一切,檀灼只要见到朝徊渡,便如?命中注定一样,爱上?他。

朝徊渡垂眸看着檀灼那双漂亮湿润的眼睛,倏尔顿了一下,薄唇轻吻她的眼尾,“别这么?看我。”

许久之后。

檀灼感觉男人的吻落在?眉心,伴随着他温沉低哑的声线,“抱歉。”

他在?抱歉什?么?,檀灼比谁都清楚。

这一瞬,檀灼发?现自己还是在?乎的。

在?乎她爱的人,究竟爱不爱她。

“朝徊渡。”

檀灼突然很委屈地喊了他一声,对上?男人那双幽邃如?深渊的眸子。

朝徊渡耐心地应她:“我在?。”

檀灼最?后只是张了张唇,好半晌才说?,“我想吃荔枝。”

“好,明天醒来就有荔枝。”

“要你亲手剥的。”

“好。”

无论檀灼说?要什?么?,朝徊渡都答应她。

翌日?檀灼起床时,又是快到中午。

幸而朝家如?今没人敢来招惹她,每个人都夹紧尾巴做人,就怕朝徊渡看到他们。

毕竟老爷子的下场他们清清楚楚。

甚至聪明的,例如?姑姑朝书?蕴和三叔朝晋垣已经?商量着搬出朝园,不敢在?朝徊渡面前碍眼。

当然,也不敢来檀灼面前。

朝徊渡不知道去哪里了,檀灼吃过午餐后,看到老管家端着一盘剥好的荔枝过来时,这才恍然想起来,昨晚自己可怜巴巴要吃荔枝的事情。

“家主担心您午餐前吃荔枝,会吃不下正餐,让我当餐后水果给您送来。”

“这是家主一早亲手剥好的。”

古董青花瓷盘里面整齐的码着光滑雪白的荔枝果肉,覆着一层淡而饱满的汁水,根据檀灼吃荔枝多年的经?验,这盘荔枝绝对是非常新鲜又好吃的。

还是朝徊渡亲手剥的。

檀灼捻起一颗塞进嘴里。

熟悉的甜汁爆开,沿着喉咙一路往下,仿佛把她原本酸涩的心脏也润得甘甜了。

荔枝甜归甜,但?檀灼脑子清醒着呢。

不会被一盘荔枝哄好。

昨晚行动失败,赔了夫人又折兵,檀灼想着算了,还是靠自己恢复记忆,于?是,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跟肯恩医生沟通进行催眠治疗的流程。

最?后檀灼问了下催眠多久才能恢复记忆。

肯恩医生的意思是,要再次面对面催眠一次,才能确定后面更准确的治疗方案与时间。

他们约了下周末。

肯恩医生会来江城,因为檀灼暂时不能出国,但?凡她有出国迹象,加起来还有八亿负债的债主们估计以为她也要逃出国外了。

檀灼吃饱了又想睡觉。

老管家建议她出去散散步,“再过两个月大?部份花便要开始落败,如?今朝园正是最?美的季节,家主还给您准备了拍摄设备。”

“造型团队也随时待命。”

还有造型团队?

朝徊渡准备的倒是齐全,不过檀灼想想满身的吻痕,还是觉得算了,“随便走走。”

“今天不拍了。”

老管家:“这样的美景,机会不多。”

檀灼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朝园又不会跑掉,以后有的是机会。”

老管家无奈道:“或许吧。”

离开朝徊渡的院子后,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昨晚她来时天都黑了,虽然知道朝园风景绝美,但?没有现在?这么?这么?明显的惊艳。

如?今正值盛夏之季,整个朝园都是花团锦簇。

撑着一把油纸伞,慢慢行走在?小路上?,沿途都是错落有致的美景,檀灼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问了句,“对了,朝徊渡院子里怎么?空荡荡光秃秃的?”

里面除了那栋造价高昂的小楼外,别说?花了,连个活的植物都没有。

总不能是朝园的园丁,没管他那一块吧。

她凝眉又细想了下,应该没记错,就是没有花草,上?次来好像也没有。

当时来去匆匆,又遇到暴风雨,没有注意到这茬。

老管家温和道:“太太愿意听个故事吗?”

这位是照顾朝徊渡长大?的管家,檀灼看了他一会儿,似乎知道他要说?谁的故事。

欣然接受:“我最?爱听故事。”

下午微风徐徐,檀灼悠闲地趴在?长廊尽头的美人靠上?,一侧便是锦鲤池,旁边还有鱼食。

她撒了一把鱼食。

色彩斑斓的锦鲤们一涌而上?。

耳畔是管家不疾不徐的讲述声:“从前有一个少年,从小被当作最?完美的继承人培养,风雨无阻的学习各种技能,还要在?群狼环伺的家庭环境里,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家庭温度的,便是培育一位故人留下的花种,花种稀少,需要少年每日?精心浇灌培养,终于?,在?某一个春天,花种终于?发?芽了。”

想起那天,他眼底染了上?温度,“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少年笑?得那么?开怀,真正像同龄人。”

“但?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檀灼想象着朝徊渡开怀的笑?是什?么?样子。

大?概和梦里的少年一样吧。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降下语调:“后来没多久,花开那天,少年亲手拿起滚烫的开水,浇进生机勃勃、热烈盛放的花丛。”

从那以后,朝徊渡的院子里,再也没有长过一朵花、一根草。

檀灼逗鱼的手微顿,侧眸看向他:“为什?么??”

管家长长叹息声:“因为在?老家主眼里,一位优秀完美的继承人,是不能有别的喜好,少年唯一的喜好,只能是权势与野心,”

从那时起,家主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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