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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园会馆地处影视城附近,来往有不少明星,所以私密性很好。

傅幼笙他们在大厅休息区这边说话时候,会馆工作人员还特意给加了屏风遮挡。

她的话语很轻,除了在场的两个男人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听到。

尤其是离她最近的殷墨,听得清清楚楚。

覆在她腰间的长指倏然一顿,眼神掺杂着几分复杂情绪,垂眸看向傅幼笙。

傅幼笙没有关心殷墨的眼神。

只是定定的看着傅恩忱:“所以,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您能不能放过我。”

“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傅恩忱眉心紧紧皱着,许久,没有开口,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到傅幼笙那双眼睛,他完全待不住。

等到傅恩忱离开。

傅幼笙才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心情平复了许多,从殷墨怀里起来,眼睫上撩,朝他笑了笑:“刚才谢谢你。”

殷墨捂住她的眼睛:“不想笑就不要笑。”

顺势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这才发现,傅幼笙身子竟然纤瘦到这种程度。

掌心下她单薄的后脊,让殷墨不由得放轻了力道,仿佛不小心用力一下,就会令她碎掉一般。

就一次。

让她靠一靠。

傅幼笙闭着眼睛,自然下垂的手指,指尖轻轻蜷缩。

最后还是用手圈住了男人劲瘦的窄腰。

在熟悉又令她唯一有安全感的怀里安静的待了几分钟。

让她脆弱一会儿。

就一会儿。

几分钟后,傅幼笙从殷墨怀里站直了身子,眼睛里没有半分水色。

漂亮脸蛋干干净净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怎么会来这里?”

殷墨见她无意提刚才的话题,便也顺着她的话:“几个朋友过来,约在这里聚一聚。”

傅幼笙客客气气的道歉:“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殷墨垂眸凝视她。

就在这时。

不远处有人站在大厅外喊:“墨哥,你在跟谁说话呢?”

殷墨看了眼。

然后没回答。

倒是傅幼笙知道是喊殷墨的,朝他轻轻一笑:“不打扰你了,我也该去包厢了。”

余光不经意瞥到大门口。

闻亭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正往这边走来,她看向殷墨:“我经纪人也来了。”

“这次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说着,傅幼笙客气的点点头,然后率先离开这个开放式的休息区。

殷墨看着她纤细羸弱的背影,眼神浅沉。

“看什么呢?”

裴叙已经走来,拍了一下殷墨的肩膀,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刚才你在跟谁说话?看起来好像是傅幼笙?”

他也是看娱乐新闻的,刚才傅幼笙那惊鸿一眼,他还是辨认出来。

殷墨扫开他的手,神色平静的往包厢走去。

“跟你有关系吗。”

啧。

裴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原本在外面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律师大状,此时领口凌乱的开着,连带着头发都被他柔得凌乱,细碎的刘海随意搭在额头,带着点放荡不羁的意味。

他快走两步,勾住了殷墨的脖子:“理理我啊,刚才看到你们好像还抱了,怎么样,是要复合了吧。”

殷墨一路上没有说话。

直到进了包厢。

盛占烈、商琮,肖沉原他们三个都在。

看到单方面跟殷墨勾肩搭背进来的裴叙,盛占烈嘲笑:“又被墨哥无视了。”

“失恋的墨哥可不好惹。”肖沉原笑着调侃,“你们可别得罪一个失恋的男人。”

“这用我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墨哥这叫……追妻火葬场哈哈哈。”盛占烈给殷墨倒酒后,忍不住笑出声。

裴叙率先端过酒杯:“那你们可就猜错了,我刚还看到墨哥跟人抱了。”

殷墨手肘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没有喝酒。

白皙指尖摩挲透明的杯壁,眼眸低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傅幼笙的话。

结婚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家。

那么……

现在呢,她想要离婚是因为什么。

殷墨想起当初傅幼笙离开时候说的话,说他没有把她当妻子,而是当宠物。

他怎么是把她当宠物呢,她到底从哪儿来的这些误解。

若是宠物,他又何必在她提出要结婚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答应。

“想什么呢?”

肖沉原往他身边一坐,“说出来让兄弟们给你分析分析呗。”

对于殷墨跟傅幼笙的事情,肖沉原比其他人知道的要多,所以裴叙说他们在外面抱了,他可不觉得是和好了。

尤其是看殷墨难得露出这种烦恼的表情。

他素来没有情绪,如今倒是为了个女人。

殷墨没有提傅幼笙的家事,骨节匀称的长指敲了敲沙发扶手,沉吟片刻:“婚姻都不能给一个女人安全感吗?”

这话问住了在场的所有男人。

毕竟,除了英年早婚的商琮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单身狗。

“商琮你说。”殷墨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商琮身上。

商琮喝酒的手顿了一下。

万万没想到,自己被点名。

不过他也看不下去了,明明喜欢那个女人,甚至爱而不自知,偏偏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商琮:“你先跟我说说,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分析。”

殷墨揉了揉眉梢。

知道这群人不会将傅幼笙的事情说出去,但他还是模糊了她的身世,毕竟傅幼笙不想太多人知道傅家。

“她跟家里闹翻了,被我带走后,一直处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所以提到结婚时,我就答应了,然后就领证了。”

略一顿,殷墨补了句,“我想给她安全感。”

这些人都是第一次听殷墨提起来他为什么会跟傅幼笙结婚。

皆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是没想到,殷墨这么随意的就把婚姻事给定下了。

这群人,谁不是商业联姻,他们现在虽然女伴多如过江之鲫,但从来没想过,会随随便便跟外面的女人结婚,因为他们的婚姻都是一场交易。

商琮大概明白了。

一个是没有家了,所以想要一个新的家。

一个是怕她没有安全感,出现心理问题,所以给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身份。

商琮抿了一口酒,悠悠的说道:

“之前我跟我老婆谈恋爱的时候,她每天都要按着我的头,发跟她秀恩爱的朋友圈,最后必须要写‘我爱我老婆’为结尾。等结婚之后,但凡出席宴会,女伴必须是她,她说这叫宣示主权,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家里所有的钱都归她管……”

一群人被秀了一脸。

妈的好好说话能死吗,秀什么恩爱!

最后商琮下结论:“所以,女人想要的安全感,不是一张薄弱到谁都能随便撕碎的结婚证。”

“现在人家小姑娘想通了,觉得与其跟别人索取安全感,不如自己强大起来,自己给自己安全感。”

殷墨眼神沉暗,看着面前那杯冒着冷气的威士忌,像是如坠冰窖一般。

感觉到了殷墨的情绪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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