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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绪林按了按裘虎肩膀,裘虎深吸一口气,道:“看来是我和仙门无缘,反正我也不想求什么长生,此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们过他们的,我回老家杀猪去。”

裘虎说这些话时,终于露出几分曾经那个鲁莽乡下少年的样子。江少辞一直负手站在一边,听到这里,他忽然问:“只有你们被控制了吗,还是说去殷城那些人,回来后都被看管起来了?”

裘虎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内门弟子也被盘问了。”

殷城那次同去的内门弟子只有南宫玄和东方漓,牧云归问:“你是指南宫师兄和东方师妹?”

江少辞听到这里,挑眉,悠悠重复:“南宫师兄?”

牧云归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是师兄吗?”

江少辞极轻地哼了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南宫师兄,他也比牧云归大,怎么从没听过她叫他师兄?

裘虎和赵绪林眼睛扫过这两人,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赵绪林咳嗽了一声,微微笑着说道:“确实是南宫玄和东方漓两位师兄师姐。不过他们在内门,具体情况我们也知之甚少。”

裘虎不屑地嗤了声,说:“内门那群人全是伪君子,恶心极了。听说殷城的法宝就是南宫玄拿走的,但他不说,连累我们一起受罚。内门本就占据绝大多数资源,他们还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真是虚伪。”

牧云归心里明白,南宫玄并没有拿到殷城里的“法宝”,或者说,这辈子的他没有。他的凌虚剑法是前世学的,南宫玄这一世一改前世的低调作风,为人处世十分张扬。可惜南宫玄并没有因此拿到他期望的天才头衔,反而被桓致远等人注意到了。

在桓致远面前,像江少辞可不是什么好事。至于这些秘密如何透露出去的,那就要问问南宫玄的好师妹东方漓了。

牧云归想到这里油然生出一股茫然,南宫玄和东方漓相互攀咬,可谓一地鸡毛,而她早早脱离那个漩涡,开始自己全新的人生。曾经带给她无穷压力的大男主、穿书女,如今回头看看,也不过两个跳梁小丑罢了。

有什么可怕的呢?天底下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大男主,有的只是无数机缘巧合造就的幸运儿。

牧云归心境突破,隐隐感觉到境界又开阔了一截。其他三人注意到了,赵绪林问:“牧师姐,你怎么了?”

江少辞上前一步,挡在牧云归身前,说:“此地不宜久留,要不了多久就有魔兽过来了。我们先走吧。”

江少辞发话,另两人都识趣地不再问了。赵绪林说道:“是我疏忽了。江师兄,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昆仑宗。”

赵绪林一怔,道:“江师兄还要往里走?我们之前和一队师兄一起走,才靠近谷口就走不动了,现在仅有我们几人,想横穿月落谷恐怕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江少辞淡淡应了一句,说,“那群魔犀象应该没走远,现在出发,还追得上。”

赵绪林和裘虎一起惊讶了:“什么?”

江少辞一本正经地说:“魔犀象长得高,所以视力不太好。它们只能捕捉到动态的东西,只要我们动作小些,悄悄跟在它们身后,它们就不会发现。”

牧云归静静看了江少辞一眼,亏他一脸严肃、振振有词,要不是牧云归知道真相,她都要信了。

魔犀象的视力哪里不好了?分明是江少辞控制了魔犀象群,让它们继续往前走,要不然,刚才他们就被踩死了。

但赵绪林和裘虎不知道,他们似懂非懂地跟着江少辞,发现魔犀象果然不理会他们。裘虎有些茫然,这些消息,为什么仙门的手册里从没有提过?早知如此,他们还为什么要和魔兽肉搏,艰难地杀出一条血路呢?

有庞大的魔犀象开路,之后一路顺畅极了,藤蔓密布的月落谷被踩成一片平地,连魔兽都没遇到几只。裘虎缀在后面,久而久之,竟然觉得无聊。

裘虎连忙拉了拉赵绪林,说:“书生,快给我一巴掌。”

赵绪林二话不说,冲着他的右脸来了一掌,然后问:“左脸还需要吗?”

裘虎捂着脸,一脸轻松地点头:“不需要了。看来,我不是在做梦,我们真的一场战斗都没打就穿过了月落谷。”

赵绪林耸耸肩,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那两个背影:“跟着江师兄,总是有惊喜。”

裘虎重遇故人后,不知为何变得容易感伤。他问赵绪林:“书生,等离开这里后,你打算去哪里?”

“打算?我没什么打算。”赵绪林说道,“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

“我想回家了。”裘虎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怀念,“我离开家已经有五年了吧?我小妹估计嫁人了,家里没人帮忙,不知道我爹还能不能杀得动猪。等这场仗打完,我就回家。”

赵绪林笑笑,开玩笑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将你妹妹介绍给江师兄吗,现在你妹嫁人了,这可怎么办?”

裘虎赶紧朝前看,还好,江少辞和牧云归在前面走着,似乎并没有听到。裘虎长松一口气,用力锤了赵绪林一拳:“别瞎说。江师兄的事我怎么做得了主?何况,他有牧师姐呢。”

裘虎和赵绪林打闹起来,前方,牧云归轻轻瞥了江少辞一眼,说:“你桃花运不错,有人要给你介绍妹妹。”

江少辞简直奇冤:“你看我理他吗?我都不认识他妹妹。”

牧云归轻轻哼了声,道:“没有这个,也总有下一个。现在还有人为了你终生不嫁呢。”

江少辞挑挑眉,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他比较习惯直接行动。他二话不说拉过牧云归,说:“你说的对,总有下一个。不如你来帮我怎么样?”

牧云归被他吓了一跳,她飞快朝后看了一眼,用力敲江少辞的手:“松手,还有人呢。”

“我不。”江少辞箍住牧云归双臂,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说,“除非你帮我找来一个道侣。”

“你不是有吗?”

牧云归刚说完就被江少辞掐了下腰。他这一下没有留力气,正好掐到牧云归痒痒肉了。牧云归又是气又是痒,手肘重重撞向后面:“放手。”

江少辞纹丝不动,耍赖般说:“放手可以,但得看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牧云归都气笑了,挑眉问:“你这是威胁,还是请求?”

“这取决于你。”江少辞双臂紧紧圈住牧云归,说,“如果你愿意,我便是请求你施舍荣幸,将余生赐予我;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是威胁。”

“威胁什么?”

江少辞额头轻轻抵在牧云归头发上,气息扑在她耳边,微不可闻:“威胁你予我垂怜,永远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