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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善还没觉得自己有能力让宋骁为她破例,便是陪着熠儿去玩,回京郊行宫也一样,附近有皇庄。

莫非他有别的事情要办

原本念善以为他要查漕运,这才选了水路。

念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柔顺的靠在宋骁怀中,应了一声。

宋骁松开了手,另外盖了一床被子。

因着念善晕船,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碰过她。

“皇上,您”念善也觉察出他身体的异样,她微红了脸道“其实妾身已经好多了”

“早些睡罢。”宋骁看着念善尖尖的下颌,哪里还舍得折腾她。

宋骁没有想要临幸别人,她也不会傻到到将人推出去。

可她确实有些日子没侍寝了。

听到念善不做声,宋骁翻了个身,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忽然,他感觉到一只纤细柔软的手从被子的边缘探了进来,攥住了他的衣角。

“皇上,妾身、妾身用手帮您好不好”念善嗓音软软的,带着吴语的软糯。已经许久未听这样的声音,她怯怯如同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般。

宋骁重新转过身,按住了她的手,将其包裹在自己掌心。

“善善,你可别后悔。”他低沉的嗓音中又添了几分沙哑,莫名让人身上一颤。

窗外,一轮上弦月挂在墨蓝色的天幕间。

夜才刚刚开始。

翌日一早,两人起来时,宋骁让她着手准备。

带走的东西也并不多,轻装简从。

等大船靠岸补给时,念善和熠儿已经脱下了贵妃和皇子常服,换上了民间的衣裳,悄悄的从大船上下来。

有三辆马车再等着他们。

念善带着熠儿上了前面一辆,宋骁已经在里面等他们。

这两马车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里面确实格外的宽阔舒适,一应俱全。

熠儿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觉得新鲜极了,这儿看看那儿看看,还要掀开帘子看车外的风景。

“等会儿到了庄子上,你就叫父皇为爹爹,叫你母妃为娘。”宋骁把儿子抱在膝上,温声叮嘱道。

熠儿用力的点点头。

“爹爹。”熠儿先是笑呵呵的叫了宋骁一声,又扬起肉乎乎的小脸叫念善。“娘。”

念善笑盈盈的看着他们父子。

虽说她对宋骁的目的充满了担心,可她却不会扫兴。

方才上车前她就感觉到,宋骁这次带在身边的人,俱是羽林卫和近卫营中数得上的高手。

这还仅是她能留意到的,想来暗处也还跟着保护的人。

最高兴的就数熠儿了,他在宋骁怀中,好奇的问着一路上看到的景物,宋骁倒也耐心十足的替他一一解答。

马车走了快两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宋骁说得没错,此处是一片农庄,正值夏季,傍晚时放眼望去一片悦目的绿深深浅浅的铺开。

早就惦记着要钓鱼的熠儿,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溪。

“娘,咱们去钓鱼”熠儿兴奋的道。

念善笑着应了,暂且收回了别的心思,思索起怎么捉鱼哄儿子高兴。

她小时候,可是真的去小河边捉过鱼的。

等到了京中,便再没这样的经历。世家贵女们多是捏碎了点心喂鱼,或是拿着钓竿悠闲的钓鱼。

等到了庄子上,是一间三进的朗阔宅子。意溪她们忙着把东西都安置好,念善替熠儿换好衣裳,三人用过了晚膳,熠儿便有些支撑不住,在念善怀里小鸡啄米似的瞌睡。

这半日赶路熠儿虽是兴奋,可他也累了,不用人哄就睡着了。

宋骁留了人陪着熠儿,他自己则是带着念善出了门。

辽阔静谧的夜幕上散落着闪闪发亮的星子,她在宫墙之中,还未看过如此广阔的星空。

“您看,多美啊”念善望着夜幕星空感慨一声,她侧过脸看着宋骁,却发现宋骁也正看着她。

他墨色的眸子中映着漫天的星光,还有她。

“是很美。”宋骁微微勾起唇角,唇边的浅笑柔和了他面上冷峻的线条。

念善脸色微红,很快移开了目光。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据念善所知,宋骁还很少有如此清闲的时候,仿佛真的只是陪着她和儿子出来玩。

可除了要留在船上做出宋骁仍在样子,必不可少的卫吉胜、近卫营的许临州。

念善在心中猜测着,许是因为德妃的事他受了连累。其实他是有些冤的,德妃本是宋骁宫妃,别人又不知道她和宋骁的关系,她打着关心的名义进去,倒也算不得奇怪。

一早给德妃费心编的病症倒也真的用上了,给了她留在济南府的理由。

同来的还有霍治臻,霍治臻还不能算宋骁的心腹,他是否留在船上并不要紧。

幸而没有德妃在,念善也不用担心自己和霍治臻的旧事再被提起。

如今他们两个身份,都经不起谣言。

然而,在弓箭所不能达到的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望着他们。借助了西洋镜,他能看清两人的模样。

很快他的目光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再被发现之前,他放下了西洋镜,从树冠中抽身离去。

当今天子和嘉贵妃果真是极般配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