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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妧愕然的目光中, 赵峋让人端了水进来。

他自己净了手,知道阿妧面皮薄,便让人换了干净的水后退下。

在他出去的片刻, 青兰和青梅已经用布巾沾了水把伤口清理干净, 只差涂药膏。

“皇、皇上。”阿妧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实在觉得有些难为情, 结结巴巴的道:“妾、妾身自己能来。”

虽是更亲密的事情两人都做过,可这还未到掌灯时分, 明晃晃亮堂堂的日光透进来, 阿妧感觉自己的脸简直红得烧起来了。

“是你自己主动让朕上药, 还是朕让青兰她们进来按着你, 朕再替你上药?”赵峋拿起青玉挑棒,慢条斯理的望着阿妧。

若当着青兰她们的面, 简直羞死人了,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权衡之下,阿妧艰难的掀开遮挡的裙子, 把心一横,让赵峋替她涂药膏。

“刘太医说这是清凉镇痛的, 可能开始有一点凉和刺激。”赵峋挑起一点晶莹剔透的膏体, 让阿妧有个心理准备。

阿妧闭上了眼, 她看不到权当不存在。

赵峋好笑的看着掩耳盗铃逃避的阿妧, 知道她怕疼, 特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但冰凉的膏体贴到她的伤处时, 阿妧激灵一下身子微颤, 随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猛地睁开眼,但她对上赵峋含笑的眸子时,意识到自己这声音跟婉转求欢也差不多了, 羞愤欲死的闭上了眼,双手紧紧的攥住裙摆,后面半声呻-吟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万万没想到,在这里涂药膏的感觉竟然不是疼,而是……

“别再咬伤自己。”赵峋忍笑道:“朕都不在意,你害羞什么?”

阿妧还在蹂躏自己的红唇,发誓不让一丝一毫的声音再泄露出来。

怕她真的恼了,赵峋也不再逗她,手上动作飞快的替她涂好药膏,用裙子替她遮住。“好了。”

“还不睁眼?”见阿妧因害羞而愈发面若桃花的小脸儿,赵峋有心揶揄:“那朕就……”

他话音未落,阿妧这才飞快的睁开眼,杏眸中缭绕着薄薄的雾气。

“皇上欺负人!”她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倒真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对她这般不讲理的举动,赵峋就要挑眉。

可想到她才受了伤,这会儿眸中水光盈盈,眼角红着可怜兮兮的。

“好了,朕不是有意的。”赵峋无奈的退步道:“正常反应罢了,你这也不丢人。”

见阿妧杏眸圆睁,纤长如鸦羽一般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赵峋让步了。“朕不说了,好不好?”

她这才止住了泪,抽噎着点点头。

这番折腾下来,阿妧身上小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赵峋叫了青兰和青梅进来服侍,他自己则是由崔海青服侍着去净室沐浴更衣。

“给熙昭仪挑匹温顺的马,跟踏雪养在一起。”赵峋吩咐崔海青道。

虽是阿妧在自己面前因为疼因为苦各种娇气,可他总想起阿妧为他悄无声息忍过的疼。

他又道:“若她自己不主动要求,就不必提了。”

崔海青纵然见过皇上在熙昭仪身上多有偏心,这次还是有些惊讶。

皇上都亲自教了,还要顾及熙昭仪是不是想学——放在别的娘娘身上,若皇上给的恩宠不被珍惜,只怕再难有下一次了。

崔海青忙答应下来。

等赵峋收拾妥当后,听说阿妧喝了药睡下了,猜到她是难为情,便没点破。他直接去了书房处理政务,说是晚膳时回来。

阿妧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慢慢睁开了眼。

“娘娘,皇上可从未教过别人骑马呢。”青梅替阿妧端了蜜饯来,解她口中苦涩。“更别说与人共乘踏雪。”

这倒像是赵峋的性格,他本就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阿妧捡了颗杏脯放入口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离晚膳还有些时候,娘娘歇一会儿罢。”青兰拿了温水服侍她漱口,放下了帐子道:“等皇上快来时,奴婢们叫您。”

阿妧应了声,在床上躺好。

想到前些日子的偏宠、又带她来行宫,都是对她失去孩子的补偿罢?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赏罚分明。

皇上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更何况眼下她拥有的是恩宠。

回去后,真的要做些准备了。

阿妧苦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

阿妧腿上的伤不算严重,养了两日便恢复了许多,起码不疼了。

这两日赵峋只告诉她有军务,离开了行宫了两日,阿妧并没有追问,每日只在长锦宫中的小花园转转。这样看似无聊的日子,对她来说不用面对后宫中的种种,已经是难得的惬意时间。

赵峋并没有将崔海青带走,让他留下来服侍阿妧。

午后日光正好,也并不冷,阿妧由崔海青和青兰青梅陪着在小花园散步。

“崔总管,行宫可还有别的马?”阿妧望了一眼天色,突然开口道:“马房那里,应该有能指点骑术的人罢?”

崔海青就等着阿妧主动问,立刻回道:“回娘娘的话,若您想骑马,皇上已经替您备好一匹,也有专人指点您。”

“本宫先回去更衣,劳烦崔总管去安排一下。”阿妧松了口气,自己赌对了。

皇上不是个会半途而废的人,既是他执意想教她,便是有意让她学会。

问过崔海青,皇上连马都替她准备好了。

可皇上没有提,还要等她问——阿妧一面更衣,一面思忖着,当真是圣心难测,一时一刻都松懈不得。

她这次有准备,特意在臀部和大腿等容易磨伤的地方都垫了厚厚的软布,若再受了伤,回宫后难免被人看出端倪来。

阿妧换上了那套明蓝色的骑装,虽是不如那套大红色的鲜艳夺目,倒也愈发衬得她冰肌雪肤。

没有赵峋陪着,阿妧只能去跑马场。

想来行宫中没少来宫中贵人,教她骑术的是位二十来岁的女子,名叫计兰馨,听说是这里极有名的驯马师。

“给昭仪娘娘请安。”只见一身褐色劲装的年轻女子不卑不亢的给阿妧见礼。

她笑容爽朗,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阿妧对她很有好感。

“如此便有劳兰馨姑娘了。”阿妧也不摆主子娘娘的架子,客客气气道。“本宫并无基础,与骑术上一窍不通,只想尽快学会。”

自己怕是只有这半日了,也不知能学会多少。

听说要教宫中因美貌而得宠的熙昭仪,计兰馨还有些犯愁,没想到这位宠妃竟如此好脾气。

青兰在一旁补充道:“兰馨姑娘,我们娘娘腿上才受过伤,还请您关照些。”

不用青兰细说,计兰馨便知道是哪里,她点点头应下。

很快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被牵了上来,额上有一缕白色的毛发,看着性格比踏雪要温顺上不少。

“娘娘,奴婢扶着您上马。”说着,计兰馨安抚好它,对阿妧道:“您不用害怕,飞白它性格很好的。”

计兰馨也曾教过宫中的贵人们骑马,了解未骑过马的人会害怕,先给阿妧讲解了些要注意的事,便让阿妧先上马感受片刻,她亲自牵着马慢慢的在跑马场中走。

阿妧因为有过和赵峋同乘的经验,眼下倒也不十分害怕。

她按照计兰馨的指点,渐渐也能自己提着缰绳,催动飞白慢慢走着,成就感油然而生。

当赵峋提前回来时,看到的便是阿妧骑在他特意准备的飞白上,意气风发的笑着。

“皇上?”阿妧见到赵峋,一心想要展示自己的骑术,有点心急的控着缰绳,朝着他的方向移动。

赵峋胆战心惊的望着她没什么章法的骑着马跑过来,可又不敢说什么,生怕惊了她再摔下来。

幸而阿妧骑术算不上成熟,可飞白和计兰馨都很靠谱,总算护着阿妧平安无事的到了赵峋面前。

“皇上,妾身有进步了对不对?”阿妧一脸求表扬的模样,让赵峋说不出责备的话。

她果然还是懂他的心意,又格外珍惜。

“不错。”赵峋微微颔首,对上阿妧得意的小眼神,目光转向了计兰馨:“你教得不错。”

阿妧气得要命,可想到这是在外面,好歹要强撑着保住自己的仪态。

“皇上谬赞了,是昭仪娘娘悟性好。”计兰馨谦逊的道。

熙昭仪悟性好虽是有夸大的成分,却不是个娇气难伺候的,这样计兰馨能放开手去教。

眼看时候不早,两人要回行宫了。

阿妧自己下马有些难度,正当赵峋等着阿妧求助时,却见她把手伸向了计兰馨。“兰馨姑娘,帮一下本宫。”

计兰馨端来了凳子,半扶半抱的帮阿妧下马后,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

大概是天气冷,自己穿的少罢?

“兰馨姑娘,多谢你教本宫。”阿妧故意气赵峋,亲亲热热的对计兰馨道:“回头本宫送你件小礼物,是本宫自己做的,你别嫌弃。”

计兰馨忙蹲身谢恩。

见赵峋眸光发暗的望着自己,阿妧才从容自若的走回来,恭声道:“皇上,咱们走罢?”

赵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牵住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长锦宫走去。

“皇上,多谢您给妾身挑了匹好马。”阿妧笑吟吟的安抚道:“如果不是飞白听话,妾身那点子微末的骑术,早就摔下来了。”

赵峋挑了挑眉,道:“不是那位兰馨姑娘教得好了?”

“主要是妾身天资聪颖,一点就通。”阿妧俏皮的眨了眨眼,拖长了声音道:“您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生气罢?”

赵峋淡淡的道:“以后朕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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