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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烺翻白眼瞪他,“我干嘛担心郑家坐大啊?我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我会自己看会自己听。”

说着,荣烺小声叹口气,“我并不像清流那样,提起勋贵就一肚子意见。勋贵多是为社稷流过血的,与社稷同长,不说咱们间的亲缘,就是君臣之间,也是祖上就有的交情。寻常人家几代之交也是难得的,勋贵与皇家也应是一样的才对。

皇家之所以是皇家,是因为当年一起打天下的人马中,皇家得到大家的拥戴,德行以服众。只要保持祖上之风,皇家就不会衰落。皇室不衰,何俱勋贵为大呢?

若皇家惧勋贵,那一样会惧权臣、惧大将,那时,皇室纵有帝室之名,也已不具帝室之实了。”荣烺轻轻摇头,转眼又充满希冀的同郑衡说,“皇家不会与将军比武功、与文臣比文采,皇家是给大家挥洒才智的地方。身为皇室,难道还惧臣子功高,臣子功劳越大,那说明他做的事越多,皇家俸禄出的越值啊。若我出了薪俸,官员屁事都没干,那才叫郁闷哪。”

郑衡听的笑出声,“殿下还是这样风趣。”

“本来道理就是这道理。”荣烺不满郑衡笑个没完,“我就是用通俗的话说出来而已。”

看郑衡还在笑,荣烺说,“我是听说阿衡哥你读书时不怎地,才没有知乎者也的讲,主要怕你听不懂。”

郑衡开怀大笑,荣烺生气了,“你还没个完啦!”

“不笑了不笑了。”郑衡笑着摆手。

荣烺翻他好几个白眼,他总算才止住了笑。

郑衡解释,“我主要听殿下的话觉着畅快。”是真的畅快,这才当是一国之君的胸襟啊!

荣烺勉强接受这样的解释。

姜驸马郑骁两人没走远,就在院中,听到郑衡大笑,两人面面相觑,还想着,到底是年轻人能说到一处。

郑衡与荣烺说了说近来的朝政,变动还是挺大的。秦太师一掌内阁,就将吴学士外派了,要调一位夏姓老臣回朝,帝都府尹也要换了。

“陈府尹要调到哪儿去?”

“往西南边州任安抚使。”郑衡,“可是来我家哭了一场。”

“陈府尹是软弱了些,也不是那等精明强干的官员。不过,他在帝都府尹任上没出过大差子,可见他为官自有一套。西南虽苦了些,他若能历练出来以后也能当些大任。”荣烺想了想,“我记得西南总督是唐族长的儿子,唐家家教还是能放心的。”

郑衡眼中含笑,“没事儿,殿下不用担心。他惯常这样,别看一把年纪,有事没事就爱哭两场。心里透亮,就是凡事爱糊弄,得过且过。唐总督可是个眼里不揉沙的人,让他过去好生受受捶练吧。

还与我说,眼下不能到宫里给殿下请安,请我代他向您问好,愿您千岁安康。”

荣烺想到这位擅拍马屁的陈府尹,也不由一笑。

她到帝都府旁听过官司,自此陈府尹每逢过年过节就到万寿宫去给她请安送礼,念叨些帝都有意思的事。性子挺讨人喜欢,就是为官无甚建树。G

“那阿衡哥就代我鼓励陈府尹几句。就说让他在外好生当差,这不在帝都,咱们离的远也照顾不到他,只能凭他自己了。”

“他听了定然欢喜。”

“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秦太师的手笔吧。”

知晓镇北守的代理大将军杨晖是位可靠将才,荣烺就能将大部分心思放在朝堂上了。

“是啊。”

郑衡也想看看,陛下与秦太师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想到内阁,郑衡多说一句,“殿下不妨多与齐尚书聊聊。”

“齐师傅挺好的呀。”

郑衡看向荣烺,荣烺不解的眨下眼睛,郑衡轻咳一声,“我是听说齐尚书现在对陛下百依百顺,恭敬极了。”

齐尚书原是太后娘娘的心腹,与公主多年师生情分,为人精明强干,按理是公主的铁杆嫡系。如今陛下当权,中立的颜相被迫辞官,小透明的吴学士直接外派,倒是明明白白的太后心腹齐尚书依旧稳居内阁。

在郑衡看来,相较陛下,齐尚书肯定更喜欢公主。但齐尚书一直以难以捉摸著称,人称鬼神莫测的尚书大人。

而且齐尚书行事,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出名的没底线没节操。

当年齐尚书总督任满,回朝陛见,他要上位礼部尚书,可礼部有人占着,还是位声望极高的大人。结果他直接把这位大人干回老家,自己坐了礼部尚书之位。

多说一句,当年被齐尚书干回老家的那位大人,就是即将回朝接任掌院学士的夏大人。

要郑衡说,就凭齐尚书的战斗力,公主也不能忽视齐尚书。

荣烺并没有忽视齐尚书的意思,她也不认为齐师傅会跟父皇君臣相得,俩人根本不是一路。

不过,齐师傅的确很怪,颜相辞官的事竟然是史师傅告诉她的。

她跟齐师傅的交情难道不在史师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