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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他原本就与自己相识,是季翊?不不不,虽然两人感觉相似,但身材声音都相差太多,且那样亲切的感觉是季翊给不了的。

那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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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楼音脸色的神色变化,枝枝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说道:“管他是谁呢,若是有歹心,一晚上的接触他也不能把殿下怎么样,咱们那么多护卫呢,若是有其他心思,殿下您自个儿在这琢磨也琢磨不出个门道来,不如先歇息吧。”

款冬已经铺好了床,因为已是深秋,夜里越来越凉,她特地加了一床被子。而今晚虽冷,月光却特别柔和,催人缓缓入睡。

同一片月光下,季翊缓缓卸下一身伪装,接过郁差递来的一碗药汁。苦涩的药水流入喉咙,却带来一股细腻的温润感,他咳了两下,声音清亮了些,便将碗搁下。

郁差收了碗,退了出去。门外,一个侍女正冷得瑟瑟发抖,她接过郁差手里的碗,一眼瞄见了他手上的伤口。

“呀,你的手怎么了!”

夜色中,没人看得见郁差耳根后的红晕,他冷冷说道:“放烟火烫伤了。”

那侍女搓热了双手,才去翻看郁差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没放过。”郁差此时窘迫极了,一把甩开侍女的手,“你该干嘛干嘛去!”

*

京都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更早,秋天转眼就被挤走,有钱人家早早就升上了碳火,一室温暖。

宫殿还未修缮好,妙冠真人便住在京都一处二进的园子里。皇帝赐了大量的银炭下来,但妙冠真人一盆也没烧上,反倒是赏给下人取暖去了,他自个儿穿着单薄的衣裳在他的炼丹房里摆弄丹药。

一个婆子敲了几下门,说道:“道长,外面有位公子,自称是您的亲戚,说是要见您。”

“我亲戚?”妙冠真人数着手心里的丹药,自言自语道,“我无儿无女的哪里来什么亲戚。”

心里虽有疑问,但还是让下人将外面那人带了进来。那是一个矮胖的年轻男子,看身形外貌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妙冠真人眯着眼睛瞄了他几眼,心里盘算着这是打哪儿来的亲戚。

不料那男子却上来就叫了一声“大伯祖”。

这一叫可把妙冠真人吓得不轻,回想了自己这百来岁数,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大孙子。

见妙冠真人一脸不解,那男子连忙说道:“大伯祖,我是朱庆元啊!你还记得不?”

妙冠真人摇摇头,胡须与眉须随之摆动,活像个拨浪鼓。

朱庆元又道:“我祖父是朱万宝啊,您还记得不?”

这么一说,妙冠真人当然记得了。他原名朱万金,家里世代贩卖茶叶,这朱万宝确实是他父亲一个妾室生的儿子,但妙冠真人当年十六便入了道教,与家人再无联系,如今是连他这个庶弟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更何况这个孙子。

可是,这一家子不是在江南吗,怎么上京都来了?

妙冠真人正了正神色,说道:“记得了,你祖父如今可安好?”

朱庆元张着嘴,没想到妙冠真人当真是不知道一丁点儿朱家的现状了,“祖父他、他去世五十年了。”

“那你节哀啊。”

“……”

朱庆元愣着,半晌才反应过来,说道:“大伯祖啊,如今朱家家道中落,您可要救救咱们家啊!”

朱家哪里是家道中落,在江南贩卖茶叶做的风生水起。只是商人在社会上地位最低,好不容易见到家里有人攀龙附凤了,便居家来了京城,想着靠着这个大红人能在京都混个一官半职,抬一抬自家的地位。谁知到了京都,却是连着几日都见不上这个大红人,反而是朱庆元的父亲受不了京都的干冷气候,病倒在床了,于是今日只有朱庆元一人登门拜访。

但妙冠真人却是不知这里面的实情,他一听家里落魄了,便问道:“如何了家里?”

“您是不知啊……”朱庆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编造自家所遭遇的事情,一会儿是茶叶被人下了毒,迫害他们关了店,一会儿又是县官徇私,要没收他们家财,总之一句话,就是他们的商人身份被人看不起,因此遭了许多醉。

妙冠真人修道九十多年,确实有些不通人事了,朱庆元话都说到这儿了,他却也只是说道:“真可伶啊。”

朱庆元脸憋红了,不知这大伯祖是不是故意噎他的,但人都来京都了,怎么也要达到目的,于是说道:“大伯祖,您正得皇上器重,又得太子青睐,您看……”

“我看什么?”

“听说今日朝廷采买织造这一块儿缺了出来,您看,能不能帮孙儿去太子或者皇上面上说点好话,咱们家世代经商,定能干好这差事。”

说到这儿,妙冠真人明白了,原来是想上京都靠自己的地位捞个皇商来做。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说到:“那我便与太子说一说吧。”

朱庆元立刻连着鞠了好几个躬,圆胖的身子硬是弯倒了膝盖。他抬起头来,又堆着笑说道:“大伯祖,您看孙儿这儿都二十了,妾室都在江南,每一个贴心的伺候着,昨儿晚上,孙儿看上了一个良家女子,您看派遣个人上门去打听打听,孙儿也好娶个贴心人回来啊。”

“哪家啊?”

“就住在乾坤大道第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