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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做的事确实恶心,但这只?是对于女子而言,男人们其?实并不太放在心上,只?是把?此事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已?。

但他们没料到,这一次,女人们的反应竟然这般大。陛下?膝下?的三位公主都来了,为了表现自己,皇子们自然也?要来。

不过卫阳大长公主并未给五皇子下?帖,所以?今日前来的只?有大皇子与三皇子。

二皇子早逝,此处便不提。

除了皇子们来了,许多世家?贵子也?在家?中女眷的要求下?来了。

眼见着连大皇子与三皇子,甚至连瑞王都到了,然昌远侯还等在府门,众人都不由有些疑惑,难道还有贵客没到不成?

谁的身份还能贵过皇子?

正这般想?着,便听有下?人高声报:“太子殿下?到!”

太子,竟是太子!

可太子向来很少参加这类宴会,况且据说?他还病了,怎今日来了?正想?着时,晏长裕已?经带着常文?等走了进来。

“臣见过太子殿下?。”

昌远侯立刻带着人上前行礼。

不仅是他,在场其?他人,大部分都要向晏长裕行礼。论起身份,便是宗室亲王,也?比不过储君。

“诸位不必多礼,请起吧。”晏长裕摆手,“孤今日前来,只?为赏花,不必拘礼。”

众人抬首,便见今日太子竟难得换了一身华贵锦衣,而不是如平日常穿的素衣。蓝色的锦袍处处透着精致,衬得他面如冠玉,极为耀目。

只?凭姿容,在场能与之相较一二的,怕是唯有瑞王了。

不过瑞王向来低调,气质温润,倒是比不得太子殿下?容貌旖丽,吸引人的视线。他只?随意的站在那里,便已?让人无法忽视。

大皇子三皇子两位兄弟,竟被衬得暗淡无光。

这一刻,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太子果真?美姿容。只?可惜……行动时,众人的视线不由落在了太子的左腿上,不掩惋惜。

晏长裕像是没有发觉他人复杂的心思,没有上座,而是坐到了下?首,淡声道:“今日孤只?是客。客随主便,侯爷安排即可。孤今日,只?赏花。”

最后一句,仿若微微加重了语气。

昌远侯想?到了母亲所说?的话,便试探道:“既如此,不如咱们直去花园吧?”

晏长裕看了他一眼,面色淡然地点了头。

*

元朝一行人在花厅说?了会儿话,便转道去了花园。既然名义上是要赏花,那花,尤其?是牡丹自是不可或缺的。

公主府准备得很充分。

牡丹的种类很多,其?中不乏名贵的品种,每一种都有其?独一无二的美。周边还有其?他的花,花团锦簇,交相辉映,当真?是美不胜收。

女客与男客隔着不远,中间只?隔了一座湖,眼力好一点的,还能看清对面的人。

“那位身着鹅黄色的姑娘是谁,好生漂亮!”

有人眼尖,一眼便发现了元朝,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

闻言,其?他人便跟着看去,当即有人认了出来,便道:“那是元朝郡主,京城第?一美人,比之你们江南的女子如何?”

见那外?地的来的公子看得入神,那位京城本?地公子颇有些骄傲,本?想?再说?几句,结果忽觉背脊一凉。

他下?意识转身去瞧,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他的太子殿下?。

那目光极冷。

他反射性地抖了抖身子,本?能地闭上了嘴。

“何止京城第?一美人,我瞧着,该称大周第?一美人才是!”那位江南来的公子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样,立时回,“我记着,郡主已?与太子殿下?解除了婚约……哎呀,你打我作甚?”

只?不过他话未说?完,手便被大力掐了一下?。

“女子的容貌岂是能随意议论的,那可是元朝郡主,你可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京中公子立刻拉着他就朝一边走,“走走走,今日既是来赏花的,自然要看看花。你瞧瞧,这牡丹生得多美啊!”

直到这两人离开,晏长裕才收回了视线。

不过注意到元朝的人,可不止他们。年轻公子们的注意力基本?都被湖对面的小?姐们吸引了过去。

其?中,元朝自是最引人注目的。

对于这些目光,元朝自小?见的多了,早便习惯了。是以?,她根本?没受影响,与几位小?姐约着,专心的赏花了。

走了一会儿,小?姐们累了,便准备去一旁的水榭休息。

元朝身子没这般娇贵,倒不觉得累,正瞧见不远处有一棵开得极好的海棠,便准备凑近去瞧瞧,便没与众人一起,带着袭月走了过去。

“袭月,你瞧这海棠的颜色是不是很特别,若是做成胭脂,肯定?很好看。”凑近了看,那株海棠花更漂亮了几分。

不过元朝说?了好几句,竟都没得到回应。她有些奇怪,恰时一股冷香传来,她转头看去,没瞧见袭月,倒是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朝远处看了一眼,这才瞧见,袭月被拦在了后面。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元朝眉头微蹙,声音冷淡,“不知殿下?作何拦着臣女的婢女?”

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几日不见的晏长裕。

晏长裕没有回答,只?垂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太子殿下?,若您无事,那臣女便先告退了。”元朝不想?与他独处,抬步便走。然与男人擦肩而过的刹那,手腕却忽地被他攥住。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请您自重!”元朝想?要挣脱,然她一动,晏长裕便攥得越紧,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卫元朝。”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几许哑意。

“你曾问过孤,喜不喜欢你。孤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他抓住元朝的手微微用力,猛然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前,垂眸,直视她,眸光晦暗。

不过是短短几日不见,他竟有些想?念她。

这种情绪,于晏长裕而言,实在太陌生了。他活到如今,还从未去想?念过一个人。

晏长裕向来是个果断之人。

他既然想?清楚了自己的感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想?通之后,他便有了决断,他既舍不得她,那就去挽回。

退了婚又如何?

重新订婚即可。

有些话说?出口,其?实并不难。

“孤从未喜欢过陆瑾,那日走马,之所以?救她,是孤故意做给你看的,想?要你知难而退。”

“卫元朝,孤平生从未对其?他女子动过半分心思。”

“若今生要娶妻,孤,只?想?选你。卫元朝,”他又唤了她一声,心脏再次传来那熟悉的剧烈跳动,他默了默,才继续镇定?地说?,

“——孤,或许真?的喜欢上了你。”

话落,他以?为会看到少女欣喜的模样,以?为会再次看到那双曾对他盛满爱意的眼睛,然抬眸,入眼的却是一张极其?冷静平淡的面庞。

美丽,却陌生。

晏长裕的心脏蓦然紧缩,近似疼痛。

“所以?,这与臣女有何干系?”须臾,少女笑?了一声,声音淡淡,“太子殿下?,容我提醒您一句,我们已?经退婚了。臣女与您早已?结束了。”

“您是否真?的喜欢臣女,那也?是您的事,与我再无关系了。”

元朝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向晏长裕优雅地行了一礼,冷静平淡地说?:“殿下?也?不用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喜欢烦恼。臣女有经验,您放心,过一段时间,这点喜欢自然而然便散去了。所以?还望殿下?往后莫在说?这些话,若让人听见了,于您,于臣女都不好。”

说?着,她直视晏长裕,一字一顿地道,

“臣女,还想?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