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观察者！自然的改变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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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看到沙巨人的大块头，都会好好地掂量一下，据说他打过星门之战，尤兰德看到过他全身重甲手持巨型弯刀的样子，非常的凶悍，一刀就将一个熊地精强盗头目劈成了两半。
这个沙巨人很沉默，极少夸耀自己的战绩，但是身上有血煞的气息，偶尔聊天他说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曾经砍下过四十三个原始兽人的脑袋，胸前有一道骇人的伤疤，以及一个骨质的坠饰，据说是兽人督军的战利品，他非常的喜爱，几乎一直带在身上。在不使用高阶法术的情况下，尤兰德自问依靠野性的力量无法战胜这个彪悍的沙巨人战士。
在这里几乎没有人捣乱，就算是酒鬼也会被迫学会克制自己。
“一杯烈焰吐息。”
“加点龙舌兰。”
尤兰德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酒保是一个龙裔，来自蓝龙领地，它们出来赚外快，然后上供给巨龙，据说可以得到一点龙脉恩赐。不得不说，蓝龙确实是比其他巨龙有商业头脑一点，传闻中就连未成年的蓝龙都有了一定的积蓄，但是它们也受到法律的保护，这里是不能随便屠龙的，而且邪恶的五色龙也受到约束。
矮人的酒非常烈，一口就上头。
尤兰德旁边是一桌普通的商人，身上有财富女士的徽记，似乎在小声商讨最近的物价，以及贩卖到什么地方有利可图，其中一个中年商人小声说最近有一支震旦的大商队要来，如果他们集合财力购买一批商品，那些奢华的丝绸、香料、瓷器等等在别的地方可能不好卖，但是银冠城绝对紧俏，那里的贵族都非常有钱，喜欢奢靡享乐，可以大赚一笔。
震旦商人极少翻越世界之脊，他们的货物最远就是送到血棘山。
“今天来这么早？”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马尔凯-顽石，山丘矮人的一支，也是他们族群第一个晋升的德鲁伊。
尤兰德的朋友不多，有一位追求野性之道去了恐龙之岛，所以他在这里只有一个半朋友，一个是矮人德鲁伊马尔凯，另外半个就是一头叫做奎恩-卡特隆的黄铜龙。
它的巢穴就在血棘山的高处。
但是奎恩-卡特隆实在是太话痨了，尤兰德有时候真不想听它的那些小道消息和八卦传闻。
“恩。”尤兰德举杯示意。
马尔凯大大咧咧地坐下，拍了拍桌子道：“上你们这最烈的酒，要大杯的。”
两个人静静地喝酒。
他们在一起说话不多，只有奎恩-卡特隆在的时候才唠唠叨叨没完，总是说自己是最早追随萧伯纳阁下的一条龙，在黄金椰枣跺跺脚地面都得抖一抖。
但事实上，传闻中它是莎塔菈女士的宠物，还会表演巨龙半空翻跟头。
“最近你感觉到了吗？”
“自然精魂变得活跃了起来，而且群山的精魂也苏醒了。”马尔凯凑到朋友身边，小声道。
群山的精魂。
应该说的是大地精魂吧，歌利亚亚种人的信仰，群山之灵，大地的精魂，沉睡的古老者。
“恩。”尤兰德微微点头。
看起来不止是他一个人感觉到，其他的德鲁伊也感觉到了，在安息之国周边的区域，很多的古老精魂都被唤醒了。
“那位阁下似乎在重塑自然法则。”马尔凯压低声音道：“这是一个机会。”
“很多人晋升的机会。”
新的自然法则，新的道途，新的概念，尤兰德并不喜欢种地，他没有定居人类聚集地，他居住于群山之中，可是如今已经有许多喜欢种地的德鲁伊晋升了。
农业领域至少能诞生十多个新晋的大德鲁伊，甚至是出现一些掌握对应神职的半神，据说有一个高阶德鲁伊掌握了植园、果园等等的法则，因为他完善了种植园的体系。
这是所有人的机会，对应的发明创造并没有归伟力于那位阁下一身，很多践行道路的过程都能凝聚一丝法则领域。
“最近自然之心内部也有些纷争。”
“人们开始争论畜牧业的对错，不过发展畜牧业，总好过猎杀野生动物。”
“况且，一切种族的文明开化都是伴随着畜牧发展的。”
“你怎么看？”马尔凯是矮人，矮人大大咧咧，不在乎那么多，自然之道他们是狭义的，或者说比其他人更加广阔，矮人的德鲁伊思想总是有点与众不同。
尤兰德闻言沉默了一下，最近确实世界之脊的野生动物没有被怎么猎杀，他沉吟片刻后道：“发展畜牧业确实能一定程度保护野生动物。”
“但不应该让德鲁伊去干这件事，因为那会让他们的自然之道偏移。”
“让其他人去做可以。”
尤兰德并不是自然之心的一员，也不侍奉东方神木，他在这里是一位观察者，一直以来德鲁伊教派内部对畜牧业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不过世界是需要畜牧业的，人类诞生开始，第一个原始部落成型，就已经开始驯化动物了。
“我倒是无所谓。”
“历史上灭绝的生物太多了，自然本身就会淘汰一部分。”
“不过能保护一些濒危物种也好。”马尔凯拍了拍桌子，大喊道：“酒保，再来一杯。”
“我更关心自己的晋升。”
“要知道我当年离开的时候，可是吹了牛皮的，一定要晋升成为一个矮人大德鲁伊。”
“如果没晋升就回去，他们会笑死我的。”
“你是不知道矮人有多记仇。”
马尔凯灌了一大口酒，继续道：“听说了吗？最近有德鲁伊想要前往外层位面。”
“据说有人信奉星空还是什么的？”
“他们能变形异界生物。”
这个话题倒是引起了尤兰德的注意力，他表情凝重，眉头蹙起道：“星空？异界生物？”
“是的。”矮人已经有点醉意了，声音也大了一点道：“据说有人看到巨鲸，几十米长的庞然大物，巨龙在它面前都是小不点。”
“还有其他的，但是我无法理解。”
“矮人喜欢群山大地，不喜欢在天上乱飞。”
这个朋友已经有点醉了。
尤兰德示意酒保不要再上酒了，缓缓道：“自然之道。众生平等。”
这句话的意思是，自然是平等对待众生的，不悲不喜，对世间万物都一视同仁。在这里，他已经见过太多的异种德鲁伊，作为一个观察者，尤兰德也已经麻木了。
甚至思想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一点改变。
“群山的精魂肯定会选中我。”
“因为矮人还没有大德鲁伊诞生！嘿嘿！那个人肯定是我！”马尔凯总是有一股蜜汁自信，或者矮人经常很自信。
尤兰德平静地看着对方，大德鲁伊的晋升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他并没有打击对方的信心。
“自然的演化开始了。”
“新的时代吗？”
在夜幕渐深后，尤兰德送走了朋友，望向了黄金椰枣的方向，随后变身一头夜枭飞向了世界之脊。
他在观察，他在等待，很多人，很多德鲁伊也一样在观望等待。
所有人都要在改变的时代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德鲁伊们也是一样的，这里的德鲁伊们在自然和文明之间寻找平衡，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有些时候你必须顺应时代的改变。
作为一个观察者，尤兰德需要记录这一切，因为很多人还没有注意到改变。
“属于人类的德鲁伊时代！”
他们的传统一部分起源于精灵，因为精灵不太需要种地，人类的德鲁伊时代才需要种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