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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手持着清一色的棍棒,而后者,有的赤手空拳,有的则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充当武器,双方厮打在一处,毁坏了许多难民的棚屋,场面极其混乱。

而县兵之中,有一人看起来像是头头的男人,此刻正扯着嗓子大喊:“……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就听不懂人话?县老爷去年冬季前就叫你们搬迁他处,看在天降大雪的份上,才允许你们拖到今日,你们还要死赖了此地。……今日,你们迁也得迁,不迁也得迁!”

“……”

赵弘润远远地站着观瞧,并没有立即出面干预。

因为在他看来,难民一方明显占据上风。

这也难怪,毕竟从与吕挚的交谈后,赵弘润得知该地的难民如今仍然有四五万之众,其中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何止数千?区区数百名县兵,岂是数千名愤怒的难民男子的对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件让赵弘润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

可能是也看到己方的县兵单凭棍棒完全不是对手,那县兵头头,居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一刀将一名袭击他的难民男子砍倒在地。

“用兵刃!都给我用兵刃!”那名县兵头头面色狰狞地大喊道。

听闻此言,那些县兵纷纷丢掉了棍棒,一个个拔出了武器。

几乎只是眨眼工夫,那些难民男子的伤亡便达到了数十人。

“岂有此理!”

赵弘润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下去了,怒声喝道:“晏墨,召鄢陵兵!”

“是!”

在吕挚惊异的目光中,晏墨从怀中取出一只号角,放在嘴边将其吹响。

“呜呜——呜呜——呜呜——”

三声军号响起,惊呆了厮杀在一起的县兵与难民们。

“军……军号?”

“为什么会有军号?”

就在双方人马面面相觑之际,此刻就暂时驻扎在安陵南边树林旁的那五百鄢陵兵,在听到军号后迅速赶来。

“踏踏踏——”

只见那五百名鄢陵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一路小跑迅速赶来此地,这一幕,唬得那些县兵与难民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鄢陵军……”

那名县兵头头瞧见了那支五百人军队的旗帜,眼中露出几许疑惑。

安陵与鄢陵隔得这么近,他岂会不知鄢陵军?

可问题是,这支由原楚人组成的鄢陵军,他们来安陵做什么?

要知道,鄢陵军的大将屈塍,以往并不敢得罪安陵,从不允许麾下的鄢陵军踏足安陵地界。

然而此刻此刻,鄢陵军却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安陵县境内,这意味着什么?

魏国,能调动鄢陵军的,除了魏天子外,就只有一个人,除此人以外,哪怕兵部都无法直接命令鄢陵令。

而这个人,便是那位肃王!

“鄢陵军听令!”

就在那名县兵头头对鄢陵军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异之际,赵弘润分开人群,迈步走了出来,手指着那一干县兵,对鄢陵兵沉声下令道:“拿下这一干县兵,收缴其兵械,若有人企图反抗,就地格杀!”

“喝!”

五百鄢陵兵齐喝一声,手持长枪逼近那一干面露茫然、惶恐之色的县兵,尽管县兵的人数还要比那五名鄢陵兵更多一些,但是却不敢有人反抗。

也难怪,毕竟一支是县兵,一支是驻防军,两者的地位就不同。

在那些难民复杂的眼神中,鄢陵军迅速控制了局面,迫降了数百县兵,随即,在赵弘润的命令下救治伤员。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则在众宗卫以及晏墨的保护下,来到了那名县兵头头的面前。

『十五六岁的年纪、矮个子……』

“肃……肃王。”

那名县兵头头浑身都在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弘润漠视着此人,平摊右手。

宗卫长卫骄愣了愣,不是很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但是周朴却意会,从地上拾起一根棍棒,放在赵弘润手中。

只听砰地一声脆响,赵弘润手中的棍棒狠狠抡在那名县兵头头的脑袋上,后者闷哼一声,额头鲜血直流,却愣是不敢有何异动,匍匐在地。

“啪嗒。”

赵弘润随手将手中沾着鲜血的棍棒丢在地上,目视着眼前那名县名头头,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安陵县的县令,叫他在一炷香内,滚到本王面前。……否则,本王可以保证,我大魏,绝没有谁可以救地了他!”

“是、是……”

顾不得额头上的鲜血,那名县兵头头连滚带爬地跑向安陵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