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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就这么走了?”店铺掌柜有些傻眼。

仿佛是猜到了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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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对方的心思,王队率摊摊手无奈地说道:“这一没伤人,二没抢掠的,不值当立案啊。……你知道港市内有多少游侠么?为了这么点事,难道还要劳烦都尉大人全城搜捕?”

“这……”店铺掌柜无言以对。

“我跟你说啊。”王队率看了看左右,将那名店铺掌故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倘若是你们这几个月的「例钱」没给,我劝你们还是给了吧,花点小钱消消灾,那帮混蛋只为求财,你们能在文德街开设商铺,难道还在乎这点小钱么?”

“可是我们都给了啊!”店铺掌柜哭丧着脸说道。

“当真?”王队率摸了摸下巴,皱眉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帮混蛋可有点不地道了。……掌柜的你别急,我给你去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谢多谢,有劳王队率了。”

店铺掌柜连声道谢,隐晦地从袖口取出一个小钱袋,塞到了王队率手中。

“掌柜的,你这就生分了不是?”

王队率假意推脱了几下,最终还是将那个小钱袋塞入了袖口内,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一直走到很远,在转到一个小巷内时,这名王队率这才回头瞧了一眼「乐徐米酒」那家店铺,掂了掂手中那只钱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时,他身边有不明就里的队卒说道:“队率,我认识李良手底下的几个游侠,我去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吧。”

“问你个头!”王队率不轻不重地一巴掌甩在那名年轻士卒的后脑勺,随即见对方露出委屈不解的神色,遂又搂住对方的脖子,笑嘻嘻地对附近的兵卒说道:“管他作甚?走,待换防后,咱哥几个吃酒去。”

队卒们闻言大喜,簇拥着王队率就从小巷里离开了。

而此时在另外一条小巷内,秃顶汉子刘石跟壮汉李良二人,却是站在一起大口喘气。

期间,有他们手底下的游侠们心惊胆战地问道:“刘哥,李哥,咱们这么做,不会出事吧?你看连博浪尉的人马都出动了……”

“博浪尉的人马算个屁啊!”刘石随口说了一句,旋即又意识到这么说不妥,立刻就改口道:“放心,是上面的人授意咱们这么做,我敢打赌,就算是博浪尉看到咱们,也只会装作没看到……”

“莫非来头比博浪尉还要高?”有游侠吃惊地问道。

刘石与李良对视一眼,随即,前者含糊地说道:“别问了,反正来头很大就是了……”说着,他转头问李良道:“接下来换哪?”

只见李良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只见上面罗列着一些博浪沙港市内隶属于韩国商贾的店铺。

而与此同时,文少伯亦站在自己店铺的三楼窗户口,仔仔细细看完了整件事的经过。

“呵,不地道啊……”

只见他转着大拇指上的一只玉质的扳指,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有声音在外面通禀道:“文爷,雍王街「钟氏玉器」的钟恪钟掌柜,听闻文爷就在铺子中,特来求见。”

文少伯眼珠微微一转,颔首说道:“有请。”

片刻之后,就见一名目测四十来岁的男子,推门而入,瞧见站在屋内窗口边的文少伯,连忙拱手见礼:“文贤弟,别来无恙啊。”

“贤兄多礼了。”文少伯笑着回礼:“不知贤兄如此着急见文某,所为何事?”

“这个嘛……”

那名为钟恪的四旬男子沉吟了片刻,随即徐徐说道:“文贤弟,是这样的,我「钟氏玉器」,去年跟秦国蓝田君的「蓝田玉石」谈妥了一桩买卖,可前几天,蓝田君手底下的人忽然告知我们,说是文贤弟截了这批玉石……呵呵,我就是想问问贤弟,是不是贤弟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或者不满啊?”

“贤兄说的哪里话。”文少伯笑着说道:“文某与贤兄,怎么会有不满呢?事实上,文某手中的玉石确实少了些,是故托人跟蓝田君交涉……可蓝田君却也没提那批玉石已经许诺给贤兄了啊。”

听闻此言,钟恪陪着笑脸说道:“贤弟,您跟魏王是什么关系,同道都清楚,甚至于连文德街的那些游侠,都不敢在贤弟名下的店铺生事,而蓝田君,更是秦姬的叔父,与魏王陛下亦是交情深厚,得知您手中缺玉,蓝田君岂会不仗义援手?只是……只是苦了愚兄了,愚兄就等着这批玉石运到到齐国出售呢?贤弟,您家大业大,何必跟愚兄这小本生意争食呢?您看是不是……”

“这……”

文少伯脸上露出几许犹豫之色,为难地说道:“可我那批玉石都已经雕琢好了,就等着运到齐国呢。”

“啊?”那钟恪闻言一惊,随即连忙说道:“贤弟的损失,愚兄一力承担!……贤弟,老哥最近手头紧,你就高抬贵手,帮老哥一把吧。”

『手头紧?是因为你钟氏一族,捐献了大笔钱款给韩然么?』

文少伯心下冷哼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在故意沉吟了片刻后,终于点头说道:“那好吧,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情分上。”

“万分感激!”钟恪连声道谢。

片刻之后,待钟恪离开之后,文少伯唤来了自己的一名护卫,嘱咐道:“胡六,你到成陵王的封邑跑一趟,就跟他说,我手中那批次等的玉石已经脱手了,叫他可以准备将那几船上好玉石运往齐国了。”

“是,老爷!”跟随了文少伯多年的胡人护卫,点点头应道。

待一个月后,待等韩国商贾钟恪费了大价钱从文少伯这边转购了几船的玉石,长途跋涉运到了齐国,却发现,齐国的市场已经充斥了大量的玉石,这些玉石的色泽,比他手中那批更晶莹,而价钱却与他相差无几,甚至于比他还要便宜,这使得他手中这批玉石,注定暂时烂在手里。

年初的时候,来自韩国的商贾们并不觉得,可待等到四五月的时候,他们就逐渐感觉不对劲了,因为他们发现,同行似乎在联手打压他们。

就比如说,韩国一名商贾刚刚将他们本国出产的羊羔肉运到某处的集市,最多三五日,立刻就有魏国的商贾将产自三川郡的羊羔肉运到该地,而且卖得比他们还要便宜。

再比如某个韩国商贾将他们国家出产的枣子运到了某处集市,没过几日,亦有魏国商人尾随而至,鲜枣、干枣一应俱全,卖地比他还要便宜。

反正是只要魏国这边有的特产,魏国商贾逐渐有预谋地开始跟韩国商贾对着干,严重地影响了市场平衡,虽然当地的百姓十分高兴,在两家店铺的恶意竞争下,能够以更低的价格购置需要的物品,但韩国的商贾们,却是亏地连死的心都有了。

极少数的例外,恐怕也只有韩国的板栗跟栗子酒了,原因就在于魏国这边的野栗很少,无法对做这行生意的韩国商贾造成什么威胁。

但好景不长,很快地,魏国商贾们就推出了一种名为「参酒」的滋补酒品,吹鼓这种滋补酒品比韩国的栗酒更为出色有效。

甚至于,就连在小说家的周初,亦在那风靡全中原的《轶谈》中,悄无声息地给「上党参酒」打广告,直说百里跋、徐殷、朱亥这几位年过六旬的魏国老将,之所以依旧老当益壮,就是因为常年饮用参酒的关系。

这使得韩国栗酒的销量暴跌,尤其是高档的栗酒——此时韩国栗酒的主要收入,还是在于各国王族、贵族饮用的上档栗酒,而并非是劣等酒。

更要命的是,《轶谈》中还记载着,就连魏王赵润,在饮用了「上党参酒」后,亦满意说了一个“好”字。

仅仅只是一个“好”字,就当上党参酒在问世不久的情况下,就立刻夺取了韩国栗酒的大片市场。

当然,这么说倒也有点夸张,主要还是参酒这东西确实有滋补功效,而且效果来得很快,喝过的人没过片刻就会感到全身发热、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甚至于某些体质弱的人,在饮用了这类参酒后,赫然鼻梁流血。

这一切,都在无形中抬高了「魏国上党参酒」的地位,一步步地蚕食「韩国栗酒」的市场。

“魏国这是恶意竞争啊!”

韩国的商贾们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对待,联袂向洛阳朝廷发出声音,希望魏国朝廷停止这种不正常的行为,毕竟魏国曾经承诺国,无论魏国其他国家的关系如何,都不会影响到这些来魏国经商的他国商贾。

鉴于这些声音,洛阳朝廷的户部尚书「杨宜」随之出面解释,表示朝廷并没有做出这种不正当的勾当。

这番话,户部尚书杨宜说得理直气壮、问心无愧,因为天策府并不隶属于魏国朝廷,它跟雒阳朝廷,完全是两个体系。

并且,雒阳朝廷也无权干涉天策府的决策。

因此,无论天策府做什么,都跟雒阳朝廷毫无关系。

有意思的是,当户部尚书杨宜出面解释之后,就立刻有魏国本地的商贾出面对此事负责,这些商贾明确告知韩国商贾:没错,我们就是在联合打压你们,谁让你韩国目前正在积极备战,准备与我魏国打仗呢?我们都是忠君爱国的商贾!

不得不说,这个解释相当充分,韩国商贾无理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