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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扰苦月和尚这么久的疑惑和瓶颈,在这一刻彻底的打破。

罗鸿瞥了一眼纯钧斩来的剑气。

纯钧的剑气开裂地面,地面像是地壳横移撕裂出巨大如深渊般的裂口,这裂口朝着随着剑气朝着罗鸿逼近。

但是,在靠近罗鸿三丈距离的时候,就止住,无法寸近。

罗鸿抬起手,魔剑徐徐浮。

下一瞬,罗鸿握剑柄。

猛地斩下。

圣人亦是握着魔剑,斩下。

天与地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安分,漫天黑云,仿佛在这一刻,化作了砧板上的嫩豆腐被一剑切开,只剩一线。

那一线中有金色的光在绽放。

那便是罗鸿斩出的一剑。

犹如开闸的洪流,纯钧剑斩出的剑气,瞬间被冲碎。

魔剑阿修罗斩出的一剑,天地间只剩这金光一剑。

势如破竹而来。

楚天南举剑抵挡。

当!

一声脆响。

楚天南虎口炸开,手掌血肉模糊,胸腔中一口血难以抑制的喷洒而出。

整个人狼狈无比的倒飞出山巅学宫,在石径上不断的滚落,滚落十几梯后,方是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抓住石径,血染了石径,他却是死死的盯着山巅。

纯钧剑安静漂浮,安静中,却是有一股如花朵绽放的霸道。

嗡……

一股浩浩荡荡圣威弥漫,那不是圣人之威,而是天子之威。

夏皇的一缕意志!

就如耶律策有耶律阿古朵的附身为底牌,楚天南也同样有底牌!

罗鸿这一剑,竟是直接激发了纯钧剑中所蕴含的一缕夏皇意志。

轰!

煌煌圣威,天子意志。

一道魁梧的虚影浮现,高大威猛,俯瞰着罗鸿身上浮现的圣人虚影。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学宫广场,彻底的乱套。

学子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场争锋,这一场龙争虎斗,皆是倒吸冷气。

半山腰大坪。

赵星河看着浮现的天子意志,目光一缩,猛地攥起了拳头。

黄老邪亦是收起了吊儿郎当,震骇莫名。

山脚下的江湖客们完全呆住了,看着山顶之上浮现出的圣人虚相,以及天子意志,浑身颤栗。

这特么是什么神仙约战?!

山顶之上。

两道剑光横掠而过,在广场上割裂开碎石沟壑。

仿佛要将整个稷下学宫的所有宫阙都给平推。

不过,李修远弹指间,浩然正气化作长河卷落而下,流淌在每一座宫阙之间。

那强大无比的两道剑气,斩在长河之上,却是无法破开分毫。

……

学宫,春风小楼。

热水在沸腾,茶叶在其中上下求索。

夫子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祥和的像是邻家老人。

他的手指轻轻的在护手上轻点。

滴答,滴答……

那是手指与护手碰撞发出的脆响。

“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吧。”

“差不多得了,剑都握不稳就敢挥剑,还把夏皇意志给挑衅出来……”

你能挥几剑啊?

这么飘?

年轻人,要节制。

夫子摇了摇头。

尔后,抬起手。

一滴沸腾的热水珠,骤然漂浮而起,悬在他的指前。

“夏皇……”

夫子呢喃。

下一刻,弹指。

一滴水骤然飙射而出,似是穿透了时间空间。

……

一滴水珠蓦地出现在了纯钧剑前。

轻飘飘的落在纯钧剑上,似是水滴石穿。

坚不可摧的天下名剑纯钧,剑身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水滴大小的小孔。

天子意志骤然分崩离析。

在分崩离析之前,煌煌天威的虚影,望向安静低调的春风小楼,深深的看了一眼,最后彻底消失。

罗鸿手中的魔剑消失,重新归回到了丹田中,圣人虚影亦是消散。

罗鸿摇摇晃晃,头昏眼花。

《亡灵邪影》功法运转,不断的从肉身中抽取邪煞滋润着被魔剑吸干的丹田。

罗鸿身上的正阳之气越来越璀璨,可罗鸿根本顾不得这些,他再不补充一下,这邪功……怕是要被魔剑一吸给吸废了。

罗鸿此刻有些小小的忧伤。

原来……他一点都不持久。

只有一剑,还是很勉强的一剑。

罗鸿觉得,并不是他的原因,而是红裙小姐姐太猛了。

尽管此刻,罗鸿内心中很空虚,但是,他亦是走到了跌落在地的纯钧剑前,抓起了这把天下名剑。

楚家与罗家,两个势必要争锋的家族。

楚家势起,定然要踩着罗家人的血。

楚家想着是如何取而代之罗家,那罗鸿就没有必要和楚天南客气什么了。

更何况,楚天南出现在这儿,便是有准备,打算接手城外黑骑。

那黑骑,是老爹留给他罗鸿的,楚天南……也配?

就如楚天南手中的纯钧,那五千黑骑,便是罗鸿的纯钧。

楚天南能为纯钧一怒拔剑。

罗鸿有何不可?

所以,罗鸿要一把纯钧,不过分吧?

从怀里取出人皮册子,将楚天南之名写在其上,罗鸿感觉战斗虽然结束了,但还是可以薅不少羊毛。

写完后,罗鸿拎着剑,来到了山巅石径之上,一阵微风吹来,白衣飘扬。

俯瞰着狼狈无比的楚天南。

“败,就要有败者的样子,败了还想潇洒的离去,别把生活想象的太美。”

“剑,我收下了。”

一只手攥着石梯,趴在石径上的楚天南,盯着罗鸿。

他输了,却是输的明白,却也是不明白。

他是输给罗鸿那把剑!

但那剑属于罗鸿,是罗鸿的底牌,所以,找不得任何的借口,他终究还是输给了罗鸿。

“哦,对了,还有那百颗丹药,算你第一次输的赌注,记得让人送来。”

罗鸿转身之际,侧过脸,瞥了眼,道。

听得这话,楚天南再也忍不住了。

胸中一口郁结之气裹挟着污血,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