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敖亭悲剧了!造反了!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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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鹤笑道:“我不是说那一次,我说的是不久之前,敖亭已经正式发文,彻底和敖心断绝父子关系,并且将我父子赶出敖氏家族了,彻底划清界限了。那请问他还是不是我祖父呢?”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一愕,不由得望向了敖亭。
敖亭目光大恨。
他确实当众发文,将敖心父子逐出家谱,而且在祠堂上,当众将敖心父子的名字删掉,表示和敖心父子彻底划清界限了。
当日江州很多勋贵,还有官员都在场见证的。
云中鹤道:“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了,他就不再是我的祖父了,我凭什么不能告发他?”
在场几人哑口无言。
接着云中鹤道:“这仅仅只是其一,我又要问御史中丞大人了,按照大周律法,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或者祖父要谋反,那是应该告发,还是不告发呢?作为大周子民,忠君和孝顺祖父,应该是哪一个排在前面呢?”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
当然是先忠君,然后再谈孝顺了。
忠孝节义,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所以才有大义灭亲这个说法啊。
天地君亲师!
在大周帝国的礼法中,忠君始终排孝顺前面的。
云中鹤寒声道:“我知道了敖亭大爷爷有谋反篡逆之事,趁着钦差大臣在,当然要进行告发。御史中丞大人,你屡次阻挠,还要杖责我?不知道是何居心?你这是要为敖亭大爷爷隐瞒罪责吗?还是你觉得忠君应该排在后面吗?”
御史中丞于文柱面孔煞白,气得浑身发抖,但这个时候他不能乱说话了。
因为眼前这个敖玉太毒了,每一口咬人都入骨三分啊,稍稍不慎的话,可能会带来灾祸的。
而老祖宗敖亭那边几乎要气炸了。
敖玉,你这个小孽畜实在是太毒了啊,竟然说我是谋反,而且篡逆?
你这不仅仅是想要杀我,而且是想要诛杀满门啊。
“钦差大臣,老朽确实说过类似的话。”敖亭躬身道。
钦差大臣道:“什么类似的话,具体一些。”
敖亭道:“我确实说过,尽管敖心是怒浪侯,但在这个家中我就是……太上,这个家的一切我说了算。但这是七年前的事情,当时天衍皇帝还在位。”
敖亭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我没有任何暗讽的意思啊,更没有对皇帝陛下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当时天衍皇帝还没有退位,还没有太上皇这回事啊。
接着,老祖宗敖亭寒声道:“敖玉,你不但告发你的祖父,而且还将我在七年之前的口误说成了谋逆篡位,你是何居心?皇帝陛下乃是天选之主,皇位稳如天地,你竟然说什么篡位,你这是暗讽皇帝陛下位置不稳吗?”
敖亭立刻反咬一口。
云中鹤冷笑道:“大爷爷,你以为我告发你说这句话是暗讽朝局吗?暗讽皇帝陛下吗?当然不是啊,我是告发你谋反,告发你试图篡位啊。”
我,我草你大爷。
敖亭内心狂怒,几乎忘记了他就是敖玉的大爷爷。
你这嘴巴比天还要大啊,我这随便的一句话,你竟然说我谋反篡位?太他么扯淡了,太无耻了。
云中鹤寒声道:“我大周有几个太上皇?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帝陛下的父亲,曾经的天衍皇帝。而敖亭大爷爷,你在七年前就自比太上皇了,你想要做什么?你这是想要逼迫我父亲敖心造反,然后你自己做一把太上皇的瘾吗?你这不是谋反篡位是什么?只不过可惜啊我父亲忠君爱国,不愿意听从你的逆命,所以不被你喜爱,甚至还被逐出了敖氏家族。”
这话一出,敖亭眼前一阵昏眩,几乎又要昏厥过去。
全场所有人彻底惊呆了,不由得望着这个胖乎乎的敖玉。
奶奶的,你看上去这么憨厚,怎么这样狠毒啊?
你……你也太会扯了啊。
云中鹤寒声道:“御史中丞大人,看你这个表情,莫非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吗?我究竟哪一句不对,请你指教。”
御史中丞几乎要气炸了,敖玉你这个孽畜,竟然还追着我咬了?
所有人都觉得敖玉的话很荒谬,但是却很有道理啊。
你敖亭想要做太上皇,那不就是逼着敖心造反吗?不是篡位又是什么?
“尽管敖亭大爷爷把我们逐出了敖氏家族,但毕竟还是我大爷爷,如果不是他丧心病狂,对皇帝陛下不敬,对太上皇不敬,还试图谋朝篡位,我怎么可能会告发他呢?”云中鹤认真道:“请钦差大臣明鉴?”
“敖玉,你不要血口喷人。”老祖宗敖亭厉声道:“我当年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然上纲上线?”
“随口一说?”敖玉颤抖道:“大爷爷,正是这个随口一说才要命啊?随口一说的话才最能反应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啊。七年前你随口说这么一句话,正好代表了你内心魔鬼一般的想法,你潜意识里面想要谋朝篡位啊,而且当时我父亲是征南大都督,手中掌握几十万大军,所以让你产生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啊。”
我……我……我……草你祖宗啊。
敖亭真的要喷血了,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个敖玉如此狠毒呢?
关键他说的话听上去好像非常有道理的样子啊。
“御史中丞,作为一个忠臣,我们脑子里面是不是时时刻刻要有一根弦绷紧了,那就是忠君爱国。”云中鹤正义凛然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嘴巴就不会放松。嘴巴放松了,那代表着思想早就崩塌了。御史中丞大人,我想要问问你,你会不会随口说出一个字,这个字是月和关组成的。”
月和关组成的是什么字?当然是朕字。
这是皇帝的专用自称,其他任何人说出来,都是视为谋反,要杀头的。
御史中丞厉声道:“当然不会,就算在睡梦中也不会。”
云中鹤道:“对了,因为我们思想紧绷,忠君爱国,所以哪怕死嘴里也不会迸出这个字。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样啊,在脑子里面,在梦想里面想要谋朝篡位,想要过一过帝皇瘾,所以会不由自主说出月和关组成的那个字?这难道不是谋反吗?在大周律法中,自称那个字的人,是不是谋反大罪?”
众人点头,自称朕的人,不管是当众说出,还是在家私自说出,都是谋反,律法中写得清清楚楚。
云中鹤道:“那么自称太上皇,和自称月和关组成的字?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怕更加恶劣吧,他不仅仅想要做皇帝,还要做皇帝的爹。自称月和关那个字的人,被视为谋反大罪?那自称太上皇的人,难道不是想要谋反篡位吗?”
全场彻底静寂,哑口无言,完全被敖玉的理论惊呆了。
尽管我知道你是在胡扯,但是真的好有道理啊,完全无法反驳啊。
云中鹤变得更加义正言辞道:“没有错,当今大周律法中没有一条说自称太上皇该当何罪?但这是律法的破绽啊?但是我们不能当他不存在啊,这完全是罪大恶极啊,钦差大臣您是刑部尚书,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把这条罪添加进入大周律法啊。”
我……我也草你大爷啊。
在今天之前,我们都没有听过有自称太上皇这条罪。
“我们作为皇帝陛下的臣子,思想一定不能滑坡啊,要时时刻刻在内心深处,灵魂深处都在高呼,忠君爱国,只有这样路才不会走歪,才不会说错话。”云中鹤道:“而今天如果轻视敖亭自称太上皇行径的人,那就是在灵魂深处,在内心深处,不忠诚于皇帝陛下,甚至不敬重,这是很危险的啊,当一个钦差大臣都不忠诚……”
“闭嘴……”钦差大臣赶紧制止了云中鹤。
差不多可以了啊,不要再上纲上线了,再让你扯下去,我们都要被你拖下水了。
而旁边的敖亭,早已经浑身颤抖瘫软了,因为他发现一句话都不能说了。
说得越多,罪过仿佛就越大。
“大胆敖亭,你可知罪!”钦差大臣猛地一拍惊堂木。
敖亭浑身颤抖,满嘴苦涩,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沙哑道:“老朽,老朽知罪!”
钦差大臣道:“来人啊,将敖亭锁拿下狱,我立刻禀报陛下,请陛下治罪!”
这个案子明明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在这个特殊时刻,尤其被敖玉扯得天大,上升到了谋逆篡位的地步,钦差大臣当然不敢做主,只能禀报皇帝。
几个武士上前,扒掉了敖亭的衣衫,换上了囚衣,然后戴上了枷锁,带离了总督府,关入了监狱之内。
一路上,敖亭浑身瘫软,几乎不能行走,要靠几个武士拖着行走。
……
整个江州彻底被震惊了。
不是说已经结束了吗?魏国公被杖责五十后,江州风波就结束了啊?
怎么敖亭又被下狱了啊?而且还是被敖玉怼下狱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个敖玉也未免太厉害了吧,都已经被关入监狱了,竟然还能把敖氏的老祖宗弄入监狱?
原本已经觉得安全的魏国公再一次瑟瑟发抖。
敖氏家族的所有人更是四处奔走,被钦差大臣警告之后,赶紧关闭家门,等待发落。
敖景伯爵等人几乎吓得要疯了,真正的惶惶不可终日。
甚至他们都有些后悔了,为何要和林相纠缠在一起,为何要和敖心作对。
不,和敖心作对也没有什么啊?为何要和敖玉作对啊?
这小子太毒了啊,太厉害了啊!
整个敖氏家族都人心惶惶,尽管有三个伯爵,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做主。
最后还是敖鸣站了出来,关闭府门,闭门思过,不钻营,不说话,等待圣裁。
他在等待什么?
当然是等待变局,天大的变局。
他坚信老师林相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更不会认输,他一定会反击,而且是致命反击。
他在等待老师引爆一个更大的炸弹,尽管老师林相没有向他透露过任何消息,但他坚信一定会有惊天的东西引爆,彻底改变局面。
而整个江州的人也在等待,钦差大臣已经把奏折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了。
皇帝陛下的圣裁很快就要下来了,敖亭的命运很快就要揭晓了。
而且所有人更关心的是怒浪侯爵府的命运,如今侯爵府还在查封状态呢,敖玉也依旧在监狱中呢,怒浪侯夫人和其他家人还在官驿中监视居住了。
在金州未遂的兵变中,敖心应该是立功了。再说查抄怒浪侯绝府也只是一个姿态而已,这个时候应该释放敖玉和怒浪侯夫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