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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枪花再起,如满地铺锦,一式灵猫捕鼠,简直带有羞辱意味的,大枪将来人卷入枪幕中。

瘦高男子也是心中暗骂,他以刺杀见长,这种战阵让他来上,岂不是舍长取短?

但无论如何,两大高手冲阵,也让李幸的压力骤增。

维亚斯身法诡异,又力大无穷,刀法森然。

徐家大天二出手阴毒,如一条毒蛇一样时不时出招。

李幸自知不可久战,他的敌对经验要比两人差的多。

他能凭借的,就是对手不知他的厉害。

一枪将维亚斯逼退后,他满面怒气,挥枪横击背后偷袭的徐家大天二。

大天二出自天九牌,最小的二牌加一张天牌,则同类最大。

其实,和双花红棍差不多一个意思,打手中身上最靓之人。

不过李幸这含怒一击,却也将后背暴露出来。

房车上,看到维亚斯从背后举刀杀来,脸上的残忍狞笑让一家人惊叫不已,李思更是破口大骂推门下车,身后跟着同样惊怒的李富贵、李吉祥和李如意。

李思陡然想起大哥的叮嘱,将三个弟弟往车上推。

可吉祥、如意推了上去,富贵死活不肯上车。

形势紧急,李思气的要死,可也知道轻重,只能强行又带着弟弟上车。

就在这时,房车内又传出惊骇尖叫声来,李思猛然回头看去,就见不知何时,自家大哥杀向大天二的大枪已然转身,以破惊雷之势,刺向戴帽阿三。

回马枪!

维亚斯见之如见恶鬼一般亡魂大冒,身形诡异的扭曲起来,极力想要避开这一枪。

可又如何能避得开?

李幸持枪听劲近十载,十载功力尽在此枪!

“噗”,枪头入体!

大枪将维亚斯贯穿肩胛,生生扎在地上。

李幸却连看也不看,松开大枪,八卦步如游龙转身,避开大天二的双拳刃后,顶心肘、铁山靠、通天掌、挂塌、猛虎硬爬山,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留,打出八极精髓:

有我无敌!!

大天二气势被压制,连连闪避,可身法也不如人,最后李幸反身又是一式顶心肘、铁山靠,大天二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嘴角溢血。

“汤圆!”

这个时候,整个路面都已经被各种豪车包围。

除了乔治·沙宣和徐世勋两家的车外,李家成、李钊积、包船王、郑钰彤等人都到了。

一同到的,还是何萍诗和她的父亲。

看着杀疯了的李幸终于停手,惊怒的何萍诗甩开他父亲的手,跑上前去。

面对何萍诗的关心,李幸只微微点头,让她回车上去安慰妈妈和弟弟妹妹们。

何萍诗虽一万个舍不得不愿意,可还是听了李幸的话。

这一幕落到她老豆眼里,何赌王心里颇不是滋味……

嘉道理家族也到了,老罗兰和米高脸色凝重的走了过来,老罗兰看向李幸问道:“没事吧?”

李幸摇了摇头,然后上前握住大枪枪杆,用力一拉,抽了出来,维亚斯惨叫一声,昏倒过去。

这个人,已经废了。

眼看李幸再次将大枪平举,对准乔治·沙宣,这一次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一个洋人走上前,看着李幸道:“维克多,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刚才的事,警方可以当作比武。但现在这样,就一点都不OK了。”

李幸和此人认识,这是港岛的高级警司霍华德。

李幸笑了笑,放下大枪,道:“阿sir,我明白了。”但是随后,他目光依次扫过乔治·沙宣、沈壁、徐世勋、李家成、李钊积、郑钰彤等人,脸色冷厉,点了点头道:“诸位昨晚和今天的所赐,我李家领教了。作为晚辈,我由衷的希望你们都能长命百岁。不然,又怎能亲眼目睹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此言一出,李家成等人都快疯了。

本来一个李爱国他们都知道已经是强人中的强人,单人屠一门跟喝凉茶一样。

没想到,李爱国的长子都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

让这样一家子强人盯上,以后他么的怎么搞?

李家成真诚的看着李幸道:“维克多,我们两家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的妈妈、我的太太,还有我两个儿子,经常去你们家做客。你的身手有多好,我今天才知道,可你爸爸的身手有多好,我是知道的。我绝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李幸呵呵道:“李叔叔,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就算不是你做的,可你和那个杂碎是一起的。昨晚上杀人放火还不够,今早我们全家要离港避祸,想暂退一步,都被他们所阻拦,想要动刀杀人。我的母亲,我两岁的弟弟妹妹在车上吓的大哭,如果这都不算敌意,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敌意?

不用再说什么了,我李家医武传家,医救万民,武戮仇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今日就此告辞,你们也不用急,过些时日,我李家父子再一一登门拜访!”

“乔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家成向来以温厚见人,此刻却是无比震怒,看向乔治·沙宣。

如果说昨晚的事还存疑,可现在乔治·沙宣的人就躺在地上,李家房车的前路被汇丰的车队所拦。

人家就出动了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这边派上两个大高手,还怎么说?

乔治·沙宣日了狗了,他冷声道:“这是一个圈套。”

李家成当然知道这里面有太多可疑,但是地上躺着的不是沙宣家族的人吗?

他深深的看了乔治·沙宣一眼后,对何赌王和他身边的一个老人低声说了几句。

何赌王叹息了声,对李幸道:“汤圆,这里面怕是有误会。”

李幸摇头道:“龙虎堂被烧,我和小诗的住处也被烧了,我弟弟的那间夜总会也被人烧毁,刚才两大杀手狙杀于我……对李家来说,这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何叔叔,没有什么误会可言的。”

郑钰彤道:“这些事都会查清楚,无论如何,这些损失汇丰银行都会赔偿。”

汇丰大班沈壁点头道:“我以我孙子的性命发誓,昨天的事,不是我们做的。但是,汇丰愿意赔偿龙虎堂李家的一切损失,只为展现我们的友谊。”

李幸冷笑道:“就像你对何善衡的友谊么?”说完,眼神又扫过李家成等人。

李家成、李钊积几个如今港岛风头最盛的新贵们,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居然都有稍许不自然。

在他们没发迹前,何善衡创立的恒生银行曾给予过他们极大的帮助,譬如李家成的塑花厂,就是依靠从恒生银行贷款才做大的。那个时候在汇丰眼里李家成不如一条狗,怎会借钱给他?

可是发迹后,这些人就搭上了汇丰银行,将恒生银行抛之脑后。

在汇丰狙杀恒生时,何善衡登门求救,连门都进不去……

等何善衡不得不将恒生卖给汇丰,并继续出任恒生银行的总经理,几人又成了好朋友前来祝贺……

这就是真正的商人。

眼见所有人的话都没用,何赌王身边的老者笑了笑,道:“后生仔,我是霍官泰。”

李幸闻言,收敛一身煞气,尊敬道:“霍老,您好。”

何赌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几个意思?

霍官泰笑了笑道:“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估计查来查去,也是一个无头公案。小李,如果昨晚那把火烧的是青衣岛的庄园,那今天我一定一句话不说,亲自送你们出关。等你父子持大枪重临港九时,霍家为你们提供帮助。可是,他们只是烧了药堂,和没人住的别墅,我想,他们更多的只是想警告一下。”

李幸好笑道:“他们算老几?想请客就请客,招之不来就放火烧家?靠丫片起家的家族,果然骨子里改不了下贱的血脉。”

“混蛋!!你在羞辱沙宣家族,你……啊!”

乔治·沙宣暴怒开口,话没说完惨呼一声,众人大惊,放眼望去,却见一张扑克牌生生插在了乔治·沙宣的脸上,在场之人无不大骇。

沈壁大怒道:“谁?”

李幸回头看了眼双手插兜走过来的李思,没说什么,回过身来。

霍官泰也没看乔治·沙宣,在港岛的诸多豪门里,不惧汇丰银行的家族不多,恰好,霍家排名第一。

他看着李幸微笑道:“我不是为谁说话,只是认为不值得。小李,你和你父亲,都是前途无量的人。港岛,是最适合你们家发展的地方。如果为了这点风浪,就掀起腥风血雨,杀的血满香江,对你们家也不是好事,是不是?”

李幸目光沉着的看着对面老人,道:“霍老,他们今天只敢烧屋,明天就敢杀人。我们家对金钱权势看的并不重,父亲来港后,也没有广交豪门,只是做了一家药厂,也是希望能多救一些人。可是,如果连家人都保不住,我们救其他人有什么意思?

而且,没人会滥杀无辜,该死的,只有该死的人。

并非我不给您面子,但是连江湖烂仔都知道祸不及家人,他们过线了。

我们家不是江湖人,只懂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霍官泰看向嘉道理家族的父子两人,道:“老罗兰,你也不想看到事情彻底失控吧?”

老罗兰耸耸肩道:“如果有人试图伤害我的孩子,霍,我保证,他不会活着走出港岛。哈,对了,乔治,你这个表子养的家伙,上次凯瑟琳来港岛见我时,就有人想要下毒害我,是汤圆的父亲救了我,背后也是你主使的吧?你妈妈个XXXX,汤圆骂的一点都没错,你血脉里就是如此下贱、肮脏,只会用这种手段害人。”骂完又看向李家成、李钊积等人,诧异道:“你们居然和他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