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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婚姻大事,就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邢夫人在,其她人便不能强行与他订下一门婚事。

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譬如……叶清。

想起那个将他坑惨的女孩子,以贾琮的心性,都按不住生起一阵怒厌之气。

不过他很快摆脱了这种情绪,他如今愈发能制怒了。

挥退了徐泰,让其寻来一名唤王成的门子来。

王成原是倪二手下之人,贾琮当初缺人用,便调此人入东路院,以为耳目。

未几王成来后,见到贾琮激动不已,纳头便拜,还未说话就落下泪来。

贾琮见他神情不对,皱眉道:“出了何事?”

王成道:“主子,倪二爷出事了。”

贾琮心头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王成哭道:“倪二爷当日听从主子之言,将手下人手暂且散去。那些挑贩多是从周围农庄里寻的老实人,从前有主子和倪二爷护着,只管贩卖菜蔬,倪二爷遣散之日也劝他们暂且撂手,可那些农户却以为没倪二爷护着,贩菜还能少份抽头,便自己去做。结果主子出征没二日,好些农户挑贩就被运漕帮的人给打了,还逼迫他们以后替他们贩菜。

倪二爷管他们时,只抽三成利,可运漕帮却强收他们八成利。挑贩卖菜又能赚几多银钱,余两成连一日口粮都不足。可他们不从,运漕帮的人就往死里打。

那群挑贩没法子,只能遍寻倪二爷,还真让他们给寻到了。

见了面又是大哭又是磕头,倪二爷本就是义侠之人,那些挑贩当初都是他一手从周边农庄里挑出来的,虽不听他言,却也不忍弃之不顾。

当初倪二爷本也与运漕帮相熟,城外许多菜蔬,都靠运漕帮在漕渠上运至金光门的。

倪二爷原以为凭过往的交情说个情就能解决,却不想运漕帮竟撕破脸,话也未说完,就将倪二爷拿下,一顿毒打后,送往五城兵马司去了。

至今还被收在里面,也不知还有性命没有……”

贾琮闻言,面色阴沉,他知道运漕帮突然翻脸,根本不是运漕帮的主意,而是背后五城兵马司的人出了问题。

否则他纵然出征,以国公府的光环笼罩,运漕帮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倪二一根手指头。

但加上五城兵马司就不同了……

虽然当下五城兵马司只是个六品衙门,在京中完全不起眼。

可其权并不小,计有抓捕盗贼、巡视风火、管理市场、清理街渠、检验尸伤、编审铺户、赈恤灾贫等项。

放在后世,相当于戍卫区加全城派出所。

对于上层人物或许不值一提,可对寻常百姓,几乎操有生死大权。

而就贾琮所知,如今掌管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乃是开国一脉景田侯之孙裘良。

景田侯府,与贾家相厚。

裘良之父时,因战场战败,丧城辱师,罪该问斩抄家。

却是先荣国代善公念及当初景田侯功高,因而请免死罪,只除爵位。

裘家因此待贾家甚恭,裘良谋这五城兵马司之职,贾家亦出过力……

呵呵,却不想,这混账好胆谋。

贾琮见王成大哭,知道当初王家为义侠倪二所助过,因而忠心,便道:“你不必担心,我只是去了战场上,并未出事,所以倪二哥必不会有性命之忧。你现在就去景田侯府,告知他家,今夜亥时初刻前,我要见到倪二哥。”

王成还没应,就见徐泰领一人进来,甫一露面就跪倒在地,大哭呼道:“公子……”

“星严?”

贾琮见是世翰堂林诚至,问道:“可是为倪二哥之事所来?”

林诚闻言抬头,哭道:“不止,公子,连我家世翰堂,亦被人夺走了。若非我跑的快,几不能生见公子,也不能照顾倪大娘和我娘了……”

贾琮闻言怒极反笑道:“看来认为我必死的人还真是不少,牛鬼蛇神就这样都出来了……谁家夺得世翰堂?”

林诚恨声道:“小人暗中打听了半年,才打听出是工部左侍郎府的三公子石守义,侍郎府这位三公子原是要和李文德之妹成亲的,当初李侍郎家这位公子暗中开着富发赌档,侵吞我家产业。后来公子出手,让李文德命死,李侍郎也被罢官回家,李家和石家的亲事也就作罢,不想着石守义竟一直记恨在心,待公子走后没两日就动手了,对了,如今那富发赌档又开了起来!”

贾琮闻言又笑了声,问道:“挂在世翰堂名下的说书先生可还都在?”

林诚羞愧不已道:“都被打出去了,如今又被都中各处下九流强人给占住,肆意压榨勒索,公子,小人愧负公子托付!”

说罢,跪在地上大哭着叩头。

贾琮叫起后,道:“你能保全住自己就是极聪明的,若是学倪二哥那浑法,反而坏了事。这样,你先和王成一道前往裘家,取了倪二哥回来。直接送他去见倪大娘,让大娘放心。世翰堂之事,明日我会派人出面处理。你放心,不管是谁,凡是欺负过咱们人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多少人欺他年幼,等他笑话。

也好,他就用裘良和石守义的脑袋,来烧第一把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