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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南谓郡前几年也不太平,匪祸之难,闹的很大,好在的是,最终都被压制下来了。

“世子殿下。”

也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发出声音的人,气运正直。

三十岁出头,他忽然开口,引来众人观望。

“世子殿下。”

“这酒当真是好喝啊,我等在南谓郡,压根就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是啊,是啊,我们南谓郡,若是有这么好的酒,那该多好啊。”

只是,几道声音立刻响起,遮盖了此人的声音。

一瞬间,顾锦年就察觉到了一些猫腻。

而后者,再听到这些官员说话后,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你有何事?”

顾锦年望着对方,他显得很平静。

“世子殿下,他没什么事,估计就是惊叹京都之繁华。”

“是啊,世子殿下,可能是见到您,太过于激动了。”

其他几个官员立刻出声,一个个抢先回答。

顾锦年不语。

而后者则缓缓出声道。

“世子殿下,下官身体不舒服,想先行告退。”

他低着头,如此回答。

“行,那你回去吧。”

听到这话,顾锦年岂能看不懂?只是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显得有些不太开心,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其他人看到。

很显然,此人有一些事情,想要跟自己说,只是碍于这些官员在,他不敢说什么。

所以顾锦年假意生气,也好让这帮人安心下来。

“世子殿下,您千万别生气,这人脾气就是这样,古怪的很。”

“是啊,世子殿下,这人就是这样,前些日子,您被读书人抨击,只怕他也参与了。”

“对对对,这种人,品德败坏。”

众官员开口,毫不留情的抨击对方。

“算了,一个七品县令而已,下次本世子找一趟吏部官员就好。”

顾锦年显得随意,一句话仿佛要打压对方。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笑起来了。

如此,宴会又持续了半个时辰,顾锦年也以不胜酒力离场。

而待顾锦年走后,这批人也各自离场。

尤其是南谓郡的人,走的最快。

“这个徐建,当真是不知死活。”

有官员开口,面色冰冷。

“世子殿下前来,打乱了我等的想法,这徐建只怕是看到世子殿下,想要说些什么,好在吴大人压住了他,不然当真要出乱子了。”

“是啊,徐建当真是不怕掉脑袋,南谓郡的事情,牵扯太大。”

“不管如何,待会过去警告他,让他闭嘴。”

“恩,万幸没有闹出什么是非来,世子殿下可是嫉恶如仇,如若不是这次京察,徐建这种人也到不了京都。”

“他七品官员,无法面圣,回过头去找一下大人,让大人处理一二。”

他们压着声音议论。

同样,另一处,几个官员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诸位,你们觉得世子殿下今日所问的事情,是否隐藏其他含义?”

有人开口,他们是贵阳郡的官员。

“应该不可能,贵阳郡距离大夏王朝有七千里之远,朝廷还管不到我们。”

“恩,世子殿下只是问一问,他刚刚任职礼部郎中,处理公文之时,多看一眼很正常,毕竟儒道是儒道,官道是官道。”

“想做点功绩很正常,我郡也只是多开了一些寺庙罢了,又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显然是心里有鬼。

而此时。

顾锦年已经回到了书院。

周华与李安之回去了。

来到书院后,顾锦年直接找到苏怀玉。

“苏兄,有件事情麻烦你替我跑一趟。”

“今日深夜,去同文馆,将南谓郡徐建给我带来。”

顾锦年也不啰嗦,直接让苏怀玉代替自己跑一趟。

“好。”

苏怀玉答应下来。

如此。

一直到了深夜。

顾锦年待在书院当中,一直等待着苏怀玉的消息。

砰砰。

子时五刻。

敲门声响起。

门外,两道身影出现。

顾锦年起身,将房门打开。

是苏怀玉和徐建。

不过徐建处于昏迷状态。

“他这是怎么了?”

顾锦年有些好奇问道。

“我怕他不来,就直接打晕了。”

苏怀玉淡淡开口,一句话让顾锦年哑口无言。

这手段当真是直接啊。

“弄醒他。”

顾锦年也不啰嗦,将房门关上,随后让苏怀玉弄醒对方。

不多时,徐建醒来,坐在椅子上。

他有些昏昏沉沉,醒来之后,眼神更显茫然。

“世子?”

随着醒悟过后来,徐建不由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见到世子?

“徐建。”

“你今日于宴会之上,是否有事要说?”

顾锦年望着对方,也没有废话,直接询问。

此言一出,后者一愣,紧接着显得沉默。

看到这个样子,顾锦年不由皱眉。

“你若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本世子见你身怀正气,故而与你多说一二,如若你在这里遮遮掩掩。”

“也别怪本世子没有给过你机会。”

顾锦年有些冷冽了,如若有事,直接说就行,到了这个时候还遮遮掩掩,当真惹人反感。

话说到这里,后者也不敢啰嗦了。

只见后者直接跪在地上,望着顾锦年,满脸悲痛。

“请世子为我陈沟村,一百四十五名无辜百姓,主持公道啊。”

他满脸悲痛,望着顾锦年,如此开口。

果然有事。

顾锦年心中暗道一声,但也立刻搀扶起后者。

“直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顾锦年问道。

“敢问世子殿下,是否知晓大夏剿匪令?”

徐建出声,满脸泪痕。

“知道。”

“大夏律例,剿匪者,以人头为主,悬赏五百两白银一人。”

顾锦年知道这个律例,这是太祖当年立下来的。

当时开国,内忧外患,土匪之祸是大夏王朝最麻烦的几件事之一,毕竟开国之前,可不止太祖一个人的起义造反,还有不少义军。

可随着太祖开国后,这些义军要么就是被收编,要么就是流窜离开大夏,但大部分都是落草为寇,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大夏王朝想了一切办法。

最后就是通过给予悬赏金的方式,一个土匪五百两银子。

“世子殿下。”

“我南谓郡,匪祸虽连年不断,但至少也能控制,很少发生匪祸暴乱。”

“可就在半年前,发生匪祸,七八名百姓葬身匪祸之下。”

“各府县衙也第一时间联合出手镇压匪祸。”

“然而,三个月前,南谓郡,渭阳府,陈沟村百姓,遭遇残忍屠杀,一百四十五人,葬身在剿匪军手中。”

“拿着陈沟村百姓的首级领赏,这件事情被兵部压下,当地官员都被限制威胁,无人敢说。”

“下官未曾想到此次京察能见世子殿下,还请世子殿下为亡死的百姓主持公道啊。”

徐建跪在地上,悲哭欲绝。

“一百四十五人,葬身剿匪军手中?”

“你在这里说什么?”

“杀民领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顾锦年咽了口唾沫,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开国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还会发生?

当年太祖立下悬赏金后,也的确发生过杀民领功的事情,后来太祖雷霆大怒,处死了大量官员,牵扯人数高达三万。

三万颗人头,换来了全国畏惧。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又发生这种事情?

“世子殿下。”

“下官岂敢乱语?”

徐建开口,他目光坚定。

随着徐建开口,顾锦年直接沉默。

火烛下,将他面容映照而出。

杀民充匪,这是天大的罪过。

“有何证据?”

过了一会,顾锦年望着徐建,如此说道。

可提到证据,徐建满脸苦涩。

“世子殿下,如若有证据,下官这次入京,早就去宫内击开元鼓鸣冤了。”

徐建满是苦涩。

开元鼓。

是太祖于皇宫大殿外设立的鸣冤鼓,凡击鼓者,视为有天大的冤屈,三司会审,皇帝亲自处理。

当然,击鼓者,无论案件最终结果是什么,直接革职,发配边疆。

之所以设立这个,其实是防备一些官员乱来。

如果真有天大冤屈,到最后也会明贬暗升,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当然,这个案子必须大,如果不大的话,那就不行了。

总不可能因为一些小事,惊扰六部和皇帝吧?因为一件这样的事情,耽误国家大事,这也不是小事。

但顾锦年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