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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问梁寓:“一感爱人是什么意思?”

梁寓解释:“就是用一个感官去辨认自己的另一半,比如要你去辨认我,你就只能在三个感里保留一个感官。嗅觉、触觉、听觉,你只能保留其中的一个,其余的全部都要屏蔽。”

郑意眠点头,说:“是我们两个都参加,还是一个人辨认另一个人?”

“你辨认我。”

郑意眠点点头,笑着反问:“那为什么不是你辨认我?你没信心认出我?”

“不是,”他看着她,“不想闻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不想摸除了你的手以外的手。”

“是我摸别的人,你就愿意了?”

梁寓还没说话,一边就有工作人员开始说明规则了:“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参加‘一感爱人’的活动,现在我的身后有几个房间,我来为大家解说一下游戏规则。”

“首先是女方分辨男方的环节,选择保留嗅觉的,就要蒙上眼睛,戴上放音乐的耳机、双手绑起来,通过对方身上的味道,分辨这是否是你的伴侣。”

“选择保留触觉的,就要蒙上眼睛、戴上耳机、挂着没办法准确闻出味道的香包。靠触摸挡板后露出来的那双手分辨。”

“选择保留听觉的,蒙眼、戴耳机、挂着香包,我们将为你伴侣的声音做变声处理,再播放给你听。”

立刻有人讨论起来:“最后一个太难了,变声之后哪分得清呢……”

“对啊,所以宝贝你还是选前两个吧。”

“那快点,给我摸摸你的手。”

“不如闻闻我的洗发水?”

“可是万一有人和你用一样的怎么办……”

就在一片嘈杂的争议论声里,郑意眠被人潮推着往前。

她最终,站在保留嗅觉的房间门外。

虽然不知道梁寓带她来参加这个活动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还是再三思虑,选择了应当是最不会出错的一个。

有黑色的束带一个个发放下来,梁寓站在她旁边,伸手给她把眼睛蒙上。

束带的布料很好,一蒙上眼睛,郑意眠确实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伸手拉了拉束带,而后,手被人绑住。

梁寓又把耳机给她戴好,耳机降噪功能很强,戴上之后,旁边的声音也逐渐离她远了。

本来并不紧张的氛围,却因为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而让人本能地戒备和紧张起来。

郑意眠被梁寓扶着,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还有几个到我?”

梁寓可能说了话,但她没听到。

就这么被扶着慢慢往前走,到后面,郑意眠已经不知道拉着她的究竟是谁了。

走了大约三分钟,身边的人撤离。

郑意眠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慢慢地思索道,应该过一会儿活动就正式开始了吧。她会被人带着去嗅其他人么?还是会有小瓶子或小留香纸,记录他们的味道之后,再让她进行选择?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接应她。

手上绑着的绳子很松,郑意眠只是抬了抬手,绳子就摇摇晃晃地从她手上掉下去了。

她觉得奇怪,又觉得环境有点不太对,像是站在外面,还有迎面而来的阵阵冷风。

也许这个活动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她伸出手,往前面摸索了一下。

什么也没有。

她尝试着迈动步伐,往前探寻地走了两步,双手往前摸索。

没反应过来的下一刻,有手指顺着她指缝钻入,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与她十指相扣。

下一秒,相扣的手掌向内,来人压过来,侧头,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

她闭着眼,在他的气息里恍惚,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感知到了,来自这个城市馈赠的初雪。

他的嘴唇像微冰的初雪落上脸颊,融化,冰冰凉凉,混着树叶和青草的香气。

耳机顺着头发滑到地上,梁寓伸手,松开她脑后的束带。

郑意眠睁开眼,微黄的小绒灯成行成列,挂在树枝上,时而亮起,时而隐没在层叠的树叶后。

她身处一片树林之中,这时候视线内的一切本该昏暗,但却因为挂了无数串暖灯,而把这一处映得清晰起来。

他们背影交融,混于一处。

而围起来的这一块空地的正中心,摆着一块蛋糕,蛋糕上燃着明黄色的蜡烛,烛光在风中绰约地晃动。

郑意眠指了指蜡烛:“我十九了都,那上面写的是十八。”

“我知道,”梁寓轻笑,“但是你在我心里永远十八,永远是少女。”

郑意眠环视周遭,最终,轻声问:“做这些很麻烦的吧?”

灯、场景、布置、蛋糕,还把她带到这里来……

“是啊,真的好麻烦,”他垂眸,声音缱绻,居然有点诱哄和撒娇的意味,“所以……”

“所以,嘴上奖励一下吧。”

她噙笑,正准备夸夸他,但下一秒,就听他答一句“好”,然后俯身,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嘴唇。

郑意眠还来不及收口,维持着要说话的动作,唇还张着,他舌尖一路畅通无阻地探入,勾过她濡湿的舌尖,吮住。

她毫无招架之力,被他亲得七荤八素,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他轻轻地含住,而后一寸寸轻柔噬咬。

郑意眠脊背发麻,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手臂收拢,揽住他的脖子。

梁寓掀开眼睑,见她眼睛闭着,眼皮轻颤,忍不住埋在她颈窝里轻声笑。

郑意眠立刻伸手要推他:“你又笑什么啊你……”

他不说话,感觉到她身上柔顺又舒服的香味,没办法撤离,就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呼吸,食髓知味,却又不知餮足。

不过多久,郑意眠感觉到不对劲了。

脖子上一疼,又一涨,细腻的皮肤很容易感受到他牙齿和唇的的攻占。

半晌,梁寓挪开脑袋。

郑意眠低头一看,当即捂住肩,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梁寓!”

“嗯,”他懒懒散散答,“我在。”

“在什么在呀你,”郑意眠咬唇,眉头拧起来,“你……你怎么能在这里……我穿衣服怎么办?!”

“特意选了个看不到的位置,”他还挺洋洋自得,伸手扯了扯她的领子,“你看,这不就看不到了?”

郑意眠:?

“那我应该夸你很厉害?”

他眉一挑,承让道:“一般厉害吧。”

郑意眠一时语塞,被他气笑。

梁寓往前一步,气息逐渐逼近:“这边也来一个……好不好?”

话音刚落,似乎碰到从哪儿来的巡视的人,手电筒的光一下就明晃晃地刺过来。

“里面的人,干嘛呢?!”

一听这中气十足的叫喊,几乎未过思考,郑意眠拉着梁寓就往前飞奔:“快跑。”

郑意眠用起了生平最大的奔跑速度,梁寓在后面哭笑不得地跟着。

跑到体力不支,郑意眠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人……人没跟过来吧……”

“没,”梁寓笑着给她理理头发,“不过就算跟过来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心里没有鬼,就……”

他话没说话,郑意眠惴惴地打断。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脖子,眉头略抬,下垂眼无辜又后怕。

“我们刚刚那个样子……算没鬼吗?”

梁寓顿了一顿,而后,无法控制地笑出声:“我们刚刚……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