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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义坦然笑道:“如果有人前来挑战的话,不管是谁,我都会应战,因为,这是一间武馆活下去的根本。”

“好!”邹怀文满意的点点头,身旁的编辑已经写上:“吴先生答应接受一切中西拳种的武师挑战。”

第二天,吴氏太极拳社喊话武林,叫嚣愿意接受一切挑战的报道出现在《东方日报》之头版,头版之所以重要便是会被摆在报刊正面,读者们一言就能看到挑选。

“一周时间内,《星岛日报》《中文之声》《港岛商报》《文汇报》《大公报》总计三十多间报社都转登了拳赛消息,咏春拳徐尚田,白鹤拳陈克夫,杜笙的门生江肇华都纷纷登报应战,大老板,拳赛炒作的非常成功。”湾仔区,报馆内,邹怀文穿着西装,语气激动的出声说道:“根据粗略统计的数据,起码有五万多份相关报纸售出,至少数十万市民知晓相关消息。”

“这次拳赛已经成为港岛目前最大的一个新闻,就连《南华早报》都用英文刊登了。”

何定贤发现新闻比想象中热度更大,突然有所明悟起来:“港岛在战后已经很久没有公众性的娱乐新闻了。”

“一旦出现市民们难免追捧、议论,也算是时势造英雄。”

邹怀文理所当然的讲道:“市民们在报纸上看战争新闻看腻了,有娱乐新闻看当然开心。”

“这一回吴公义、陈克夫、叶问等人也算是搭上顺风车,目前全港都在期待吴公义接受谁的挑战。”

“是咏春拳、白鹤拳、还是洪拳、形意、八卦掌?”

何定贤笑出声来:“呵呵,吴先生算是被架住了,不得不应战,不过我们算计了他一把,不能别人白白吃亏,等会猪油仔会送一万港币过来,你转手交给吴先生让他好之为之,另外,交一个礼物给他。”

邹怀文看见老板在怀里掏出一枚子弹放在桌面,当即心领神会的收入衣袋:“我懂。”

他倒是对大老板的做法没有丝毫成见,商人秉性在骨子里自然是利益当先,何况《东方日报》卖的越好作为股东身家也更高,同时还展现出总编的领导能力。

报行内部各种“瞎报”、“假新闻”也是屡见不鲜,为了炒作出一个热点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炒出热点便都是成功的报道,作为一张小报纸的负责人,创业初期几乎不会有道德负担。

一周时间,《东方日报》就已经突破两千份的销量,正在持续往上走……

与此同时,九龙尖东信森纸业的办公室内,大老板“官炳森”面前摆着十几分报纸,每一份上面都是关于拳赛消息的报道。

“呼。”

官炳森坐在皮沙发上,手骨扣着香烟,深吸一口,吐出浓烟:“TMD,花腰贤是要赶尽杀绝啊。”

“大老板,怎么讲?”纸厂负责人青头仔一身短衫,侍立在办公旁,表情严肃。

官炳森弹弹烟灰,一眼就看破花腰贤的计划:“做报纸咯!”

“把报纸做好,一方面给自己的纸厂销纸,一方面,利用报业成员的身份推销白报纸。”

“全港既办报社,又办白报纸的人有几家?就他一间!”

青头仔露出惊讶之色:“这么绝?”

“我们也办报纸怎么样!”

官炳森忍不住笑出声来:“嗤!报社是说办就办的吗?我要是办的起来,用得着你提醒!”他翻一记白眼,似恨似赞的道:“又能搞定进口原料,又能搞起来报纸,真TM是个人才,最近听同行讲《东方日报》的总编辑邹怀文已经申请加入报业协会,将来有他在里面剧中调节,我们卖白报纸的都不用混了。”

官炳森是港岛纸业的名誉会长,同时是白报纸行业的第一大工厂主,是第一个在九龙区建纸厂的人。

光是在九龙区建成的地皮,现在就增值数倍,价值百万。

他与东方纸业有直接的竞争关系,自纸厂开办,一直就在关注相关动态,本以为是一个趁势入场,喝点汤水的小角色。

没想到,东方纸业靠着产业联动迅速扩张,肆无忌惮的抢占市场,隐隐有后来居上的态势。

青头仔作为纸厂负责人,厂内工头,当即肃声道:“大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入股《东方日报》”官炳森沉吟片刻,手指轻敲桌面出声道:“后生仔有本事做大做强很巴闭,但是总要给前辈一把椅子,不然谁愿意退位让贤?”

“你派人去湾仔警署递个话,说我要请花腰贤吃一餐饭,在湾仔区找间好点的酒楼。”

青头仔爽快点头:“知道了,老板。”

官炳森啜一口烟,心里存着合并经营,做大做强的念头,如果可以的话,谁也不希望打价格战。

当然,别看他目前仍旧坐白报纸行业第一把交椅,但是真摸不准花腰贤卖不卖一个面子。

第二日,中午,何定贤穿着西装,系着领带,带着两个手下就赴约来到春园街酒楼,好歹是一个行业名誉会长出声邀请,就算是一个手下递话,该来还是要来的。

他心里多多少少也能猜测到官炳森的一些想法,来到酒楼二楼时见到正主起身便连忙拱手笑道:“官会长,久仰久仰。”

“阿贤,来!”官炳森五大三粗,理着寸头,身上带有股子江湖气息,很是豪迈的上前揽他入座。

何定贤知道官炳森是一个出生社团的商人,最早在南洋的一间纸厂打工,后来跑到港岛创办工厂,本身是和记字号的四九,但祖籍又是东莞,为东义堂在九龙的发展出力出钱,算是东义堂的幕后老板之一,一生算得上是颠沛流离,曲折离奇,出生草莽,做事自然狠辣。

两人寒暄一番,酒足饭饱,何定贤主动点题讲道:“官会长,我再过一会就要回到差馆办公,有什么事不妨当面直言。”

官炳森把刚刚举起的酒杯放下,含笑说道:“阿贤果然是年轻人,快人快语啊!好!我也不喜欢同那些老骨头一样说话绕圈子,有事情我就直说了,最近白报纸行业又重新活跃起来,我们也学你一样去东南亚进口原料,但是我没有办报纸的本事,看见你报纸办的这么好,有心想要掺一股。”

“放心,在价格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我愿意用六千块买百分之一的股权,一共买百分之三十,作价十八万港币,同时,将信森纸业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售予你,合价十五万,互相交换持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