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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了阿尔法一些草料,毕方动身前往食堂。

白色的宽大帐篷内,一张张简易的方形餐桌整齐摆放,陆续有人赶来,在几口不锈钢大锅前打饭,然后选择坐位坐下。

毕方一个人打了双倍的份,选择了一个对角坐下,虽然这还不够他吃的,可一个餐盘也放不下更多的食物了。

也没必要麻烦别人多洗几个盘子,反正是免费的,可以多来几次。

“毕方先生休息的怎么样?”

毕方刚坐下,瓦齐里同样端在餐盘坐在了他的对角上,用勺子挖着鹰嘴豆泥,打招呼道。

瓦齐里昨天的确有好好招待毕方的想法,只不过对方并没有来。

不过虽然没来,也没人有毕方不识时务的想法,任谁在茫茫大漠里走了两个多月,终于结束后都想好好睡上一觉。

非要拉着对方起来应酬才是蠢,再者听说对方在穿越撒哈拉之前,还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就更能理解了。

“很好,这是我这三个月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毕方竖起大拇指,同时叉起一只乳鸽,连皮带肉带骨头直接生嚼,口舌生津。

饿了二十四小时了,吃上这么一顿大餐令人满足到发指,就像是炎炎夏日,口渴难耐之际吞下一大杯冰水,又像是严寒冬日喝下一口热气腾腾的羊肉鲜汤。

埃及是典型的阿拉伯国家,信奉伊似兰教,所以几乎找不到猪肉以及相关的食物,而且也不吃任何动物内脏和没有熟透的食物,所以生鱼片之类的食品在埃及完全没有市场。

酒鬼们到了埃及也会很痛苦,因为当地的饮料都不含酒精,埃及人也禁止饮酒。

虽然有诸多的禁忌,却丝毫不能影响到埃及人对美食的热爱。

当地的口味偏重,辣椒、咖喱、胡椒等等是多数菜肴都一定会使用的,并且埃及人喜欢浓郁、焦香和软滑的食物。

如此一来,口味上倒是偏合毕方的胃。

再加上这里的食物相当丰富。

一种学者加上政府工作人员,这里的食物就不可能差,各种肉类应有尽有。

看到毕方大口吞咽,瓦齐里脸上笑容更甚。

几乎每个人内心都有喜欢安利的一面,将自己喜欢的东西推荐给别人,获得称赞后,本身便会得到一种认同感。

此时的瓦齐里内心就是这样带着一丝淡淡的愉悦。

“烤鸽子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新郎必吃的一道美食,我们会在乳鸽的肚子里塞入大米和蚕豆,烤制后的鸽子肉质鲜嫩多汁、喷香扑鼻。”

“还有一种做法是把鸽肉、洋葱、番茄和大米放在陶罐里做成炖菜。”

毕方竖起大拇指,将一块鸽子翅膀连骨头吞下后称赞道:“有时间我一定试一试。”

“我们这里的烤肉串也不错,非常受欢迎,都是选用上好的羊肉刷上盐、胡椒粉、橄榄油等混合而成的调味料,然后切成小肉块并穿在铁钎上,烤制出的肉串金黄油亮、香味四溢、非常多汁,吃的时候还可以蘸佐料酱。”

瓦齐里去到一旁,回来时已经端回来了一盘烤肉串。

毕方先前并没有看到那边有这东西,想来是对方给他开的“小灶”。

对于这么形式主义的东西,毕方只想说。

多来点!

毕方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啃,羊肉切碎后用香料调味,再串上铁钎烤,烤出的肉油香扑鼻,令人是食指大动。

吃完还能喝上一碗莫洛奇亚。

一道用锦葵做的绿色浓汤,把锦葵叶子捣碎后与羊肉、鸡肉、或者兔肉、黄油、大葱等食物放在一起熬煮,煮熟后的锦葵汤有点黏,但味道鲜美,吃的时候还可以用大蒜提味,和烤串一起非常解腻。

然后毕方就在瓦齐里惊人的目光中将多人份的烤串全部吃下肚,略显不雅的打了个饱嗝。

“早就听说埃及是香料之国,果然名不虚传!”

“我一路上看到了许多不同种类的香料,可惜量不多,没办法收集起来。”

“那真是太可惜了。”

瓦齐里不无遗憾。

撒哈拉不完全荒芜,虽然世界上多数农民与城市居民认为此处空荡荡的一片,难以耕种、不宜居住,对今天的人类没有多少用处。

可这片大地对人类来说并不是毫无价值。

数千年来,这片干燥的大地出现了极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香料。

香料这东西,用处多得很,能吃能闻能腌木乃伊。

就像桂皮八角,不仅能用来做菜,也可以用来做香囊。

论及用香的历史,当埃及法老们开始玩儿香料的时候,欧洲的贵族们还在摘果子。

观察埃及壁画后就会发现,法老们的日常大概是:今天捧着一个香料罐,明天捧着俩,后天找没有的人炫耀一番,简直乐翻天。

化学生态学家认为,高温与干燥的气候对含有苯环化合物的芳香植物演化来说是利大于弊。

许多芳香植物的叶子散发出的香气,或许能帮助它们抵抗炎热、干旱与草食性动物的伤害。

干燥气候带的植物中,这种芬芳、挥发性甚高、稍纵即逝的化学物质含量,比其他地方的植物更浓缩集中。

再加上埃及人的体味问题,人为培育之下,这片沙漠已成为最适合世界上功能最强的芳香植物的生长地。

所以一路上,毕方收集了不少的香料种子,可惜种类多,数量少,他没舍得用来做菜。

现在总算是满足了。

饭后,瓦齐里和毕方畅谈了一番这次的旅行经历,还诉说了古墓的后续挖掘工作意向便离开了,离开前他又一次邀请毕方参加今天的篝火晚宴。

毕方本来是打算拒绝了,可他听到瓦齐里说晚上有烤全羊后,盛情难却,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等到第二天,心满意足的毕方还是选择了乘坐运送淡水的卡车离开。

至于阿尔法,则是拜托另外一辆卡车托运。

临行前,毕方还把自己亲手制作的一把燧石匕首赠送给了瓦齐里,算是对这两天招待的感谢。

最后在埃及的首都开罗玩了两天,毕方购买了机票,回到了国内,而阿尔法因为是特殊托运,还有一天才能到。

刚打开门,毕方就听到了爪子拍打着地板的啪嗒啪嗒声。

随后几条毛茸茸的大狗子就像一股白色洪流般从楼梯上涌下,一股脑的朝着毕方奔来。

显然,三个月不见,虽然有阿姨来每天喂食,可富贵还有旺财并没有忘记他这个老主人。

接着毕方就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片长矛的海洋之中,差点喘不过气,并且到处都是湿滑的舌头。

六路来袭,连毕方这样的荒野大师一时间都难以挣脱,足足过了数分钟他才感觉狗子们的热情消退了一些。

“差不多行了。”毕方伸出手,一把掐住狗蛋的狗嘴,“明天带你们去俱乐部撒撒欢,顺便认识一下新朋友。”

阿尔法体型太过于巨大,放在家里有诸多不便。

因此毕方准备将其安置在俱乐部里,反正距离不远,可以经常去看看它,想来它也更喜欢开阔一点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