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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在附近望了望,也成功找到了一棵金合欢树。

用匕首割下枝干,拖动着带到根茎,仔细的埋在根茎上方。

“金合欢在非洲非常常见,它其实是豆科的植物,我们国内也有一些它的亲戚,比如在公园里常见的合欢树,我们在植物园、行道树等场景中能够经常见到它。”

“另外含羞草和山上野生的山槐,也都是和金合欢是一个家族的成员。”

“在我国南方,还会有灌木状的一类金合欢,当地人还会把它的幼嫩的树叶当作野菜吃,还记得我在版纳雨林吃过的臭菜吗?那个就是金合欢科的。”

“当然,它们在非洲就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在当地残酷的生存环境中生存下去。作为食草动物的食物,千百万年来它们一直在与食草动物的斗争中实现共存。”

“作为稀树草原上最常见的一类树,金合欢的办法就是长刺,各种金合欢有着各种各样的刺。”

“你们看这个,叶子还没长大,刺就长得相当长了,刺能先把幼嫩的叶子保护起来,防止一些动物爬树,它们的树干上也会长很多刺,让动物们爬不上来。”

“还有一些金合欢虽然没有那么长的刺,但是它长着一种倒弯钩的刺,也很厉害。”

毕方将树枝插在地上,然后调整方向,最后将整个根茎都包裹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

做好这一切,毕方拍了拍手:“事实上我们不可能再回来了,所有这东西就这样留在这里吧,说不定以后会有到这里旅游的游客看到它,然后利用它。”

【动物:你了不起,你清高】

【我那么大块根茎呢,那么大块根茎去哪了?】

【老方: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出来吧,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

【从此开启了大草原时代!】

毕方带着哈雷接着在草原上朝北行走。

伴随着他们的步行越来越深入,整个草原好似变得越发的热闹起来。

各种各样的猎手出现,从昆虫到毒蛇,从走兽到飞禽,令人大开眼界。

石块滑落。

一条鼓腹咝蝰在树棍的打草惊蛇下飞速逃走,旁边的哈雷被吓了一跳,几乎跳在了半空之中,可毕方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太过在意,早三米开外他就发现了掩藏在岩石堆里的毒蛇,故意戳动了石块将其惊走。

此时毕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面前的大树上,表情比较意外。

“没药树。”

【没药树?啥玩意?】

【我猜猜,肯定是有毒,然后毒性特别强,没有药可以治,所以叫没药树!】

【靠,感觉真相了】

“不,不是这样的,没药树本身是没毒的,相反,它的树脂还有药用作用,缓解牙痛特别棒。”

解释间,毕方绕着大树转圈,低头在地面上扫视,时不时蹲下来挖掘泥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没药树带一个‘药’字,它的英文名Myrrh来自希伯来文 Murr,就是‘苦’的意思,在宗教历史上有着很厚重的意义。”

“在圣经里,东方三贤者在彗星的指引下,找到6个月大的耶稣时,送给耶稣的三样礼物,就是黄金,乳香、和没药。”

【所以老方牙疼了?还是准备备用?】

【那你在找什么啊?】

“也不是。”

毕方又摇摇头,他对这株大药并没有强烈需求。

“没药树没毒,但是有一种甲虫喜欢寄生在它体内,这种甲虫对我们很有用……找到了,在这!”

凭借荒野旅者的恐怖经验,毕方很快在没药树附近的地下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叶甲科甲虫的茧!

【啥玩意啊?】

【卧槽,好大的虫子】

“一种有毒的昆虫。”

毕方的解释言简意赅。

非洲各国的布须曼猎手通常都使用结构轻巧的弓和箭进行狩猎活动,这意味着当面对较大型的猎物时,弓箭的杀伤力通常不足以对猎物产生致命伤害。

不过,造物主在广袤的密林为布须曼人创造了另一种致命武器——箭毒。

布须曼猎手最常用的弓箭毒药就源自一种独特的昆虫——叶甲科甲虫。

而叶甲科甲虫通常寄生就在“没药树”的植物体内!

所以毕方在看到它时才会感到意外和惊喜。

“这些茧通常都藏在距地表0.5至1米深的地下,每只茧内一般含有一只处于被束缚状态的化蛹之前的甲虫幼虫,这些幼虫能蛰伏于茧内达数年之久。”

“获得叶甲科甲虫的幼虫或蛹之后,布须曼猎人能迅速找到它们血液系统中淋巴的所在位置,然后用手将血淋巴往箭头上挤。”

“有时为了给一个箭头上毒,需要用多达10只幼虫的血淋巴。”

毕方举起手中的茧子,这个茧子非常巨大,几乎占了整个手掌的一半,透过阳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肥大的虫子。

“值得注意的是,猎人们只把这些有毒液体涂敷在箭轴的前端部位而不是箭尖上,目的是避免箭尖不小心刮擦到猎人自己的身体而引起中毒。”

毕方将这只茧放进背包中的一个小隔层中,防止杰瑞偷吃坏事,期间再一次推开了因为好奇而凑上来的哈雷。

哈雷这家伙,从来没再草原上逛过这么久,因此对什么都十分好奇。

“叶甲科甲虫血淋巴所包含的有毒物质是一种毒蛋白,大家都知道,只要是蛋白质,那毒性就会随时间延长而逐渐消失,但叶甲科甲虫的毒不一样,通常能保持一年。”

“布须曼猎手用来制造箭毒的主要有三种叶甲科甲虫。”

“有趣的是,这三种叶甲科甲虫又都会被步行科甲科甲虫所寄生,嘿,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们看这个。”

毕方在地下又找到一枚,将其举起,指着茧内虫子的某个部位,可以看到上面还挂着另外一只更小一些的大白虫。

“当前者结茧时,后者幼虫便趁机附着在前者的幼虫身上,然后蛰伏在茧中,吸食宿主的血及其躯体柔软部分,并最终杀死宿主。”

“但是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步行科甲虫的幼虫同样有毒,毒性甚至比叶甲科甲虫的幼虫更胜一筹,很多布须曼猎手也更青睐于用步行科甲虫的幼虫来为弓箭上毒。”

“哪怕射中的是长颈鹿这样的大型动物,通常也都顶不住,只不过被射中的动物在最终放慢脚步并倒地身亡之前,往往能负伤逃跑60到100公里,这很考验猎人的追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