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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落问:“接下去呢?”

金雷:“谢总问我:多少人知道?我说只有四个人,我,助理,秘书和一位工程师。我保证助理和秘书不会出卖我,他们两个是我从难民中带出来的。巴总问:工程师呢?我回答,不太好说,是公司的老人,我对他还可以。巴总说,那就是不行了?我想了很久,点点头回答,不太稳妥。”

金雷:“巴总想了一会,说,工程师劳苦功高,家在曼谷,人长年在越南,你给他批个长假,让他回国好好休息,和家人团聚。”

司马落问:“工程师叫什么名字?”

金雷:“雷克。”

司马落问:“回曼谷后呢?”

金雷道:“回曼谷后,雷克搭乘出租车从机场回家,路上遭遇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司马落问:“此后呢?”

金雷回答:“我们再也没有提起泥石流的事,也没有任何人询问我关于泥石流的事。”

司马落问:“那你为什么愿意站在这里,将事实说出来?”

金雷:“我的家人被绑架了,对方要求我在烈焰法庭上说实话,配合庭审。庭审之后我自杀,就可以释放我的家人。”

司马落看向法官席:“是烈焰法庭这么干吗?如果是这样,我会怀疑你们屈打成招。”

一号法官回答:“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和绑匪有沟通,我们保证他们会履行诺言,只要金雷说实话,就释放金雷的家人。根据我们的了解和调查,绑匪并没有要求金雷怎么说,只要求金雷说实话和配合。金雷是十五天前进入烈焰法庭,其家人被绑架的时间是当天上午,时隔不到一个小时,金雷就联系了我们。在我们控制下,金雷没有和外界联系,我们保持了和绑匪的联系,目前金雷家人安然无恙,情绪稳定。”

说家人的时候,金雷期盼看法官,听完松了口气,并且朝法官双手合什弯腰:“谢谢。”

令狐兰在曹云耳边道:“不能打他的诚信,金雷表现太好。”

一号法官:“辩护席,有什么问题吗?”

巴左站起来:“证人,巴松有没有要求你制造泥石流?”

金雷回答:“没有。”

巴左:“巴松承认过泥石流是人为的吗?”

金雷想了好久:“没有直接说明,但是能读出那个意思。巴总先说明金俊身份,说派人调查泥石流,问我有多少人知道泥石流的事……”

巴左:“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巴松是担心金俊怀疑自己的公司制造了泥石流,于是询问你泥石流的事。巴松是光明正大的,只不过金俊此人很有能量,他不能不担心自己被诬陷和怀疑。”

司马落:“辩方律师,谢陆问多少人知道,金雷回答四个人。只要谢陆和巴松不是猪脑,都知道四个人的意思。否则一个泥石流,死了四个人,竟然只有四个人知道发生泥石流?”

巴左:“未必,谢陆和巴松一听,这个金俊是个傻子,懒得纠正他。法官你们也听出来了,巴松从来没有说过泥石流是人为的,也从来没有说过,和干过任何和泥石流有关的事。我个人认为纯属金雷解读过度,想的太多,曲解了巴总的意思。”

巴左坐下,巴右站起来道:“这番对话是三年前的一次对话,金雷你的记忆力是不是太好,能完整的描述整个对话过程。我认为金雷并没有撒谎,但是受到暗示,特别是家人被控制的情况下,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说,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所以金雷的证词可以参考,但反对法庭采纳。”

司马落问:“证人,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金雷回答:“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怕,第一次那么紧张,我知道事关重大,所以记得很清楚。”

巴右:“你们会面时间多久?”

金雷:“大概十分钟。”

巴右:“十分钟?根据你的描述,你们对话时间最多也就五分钟。那还有五分钟的内容,你能不能想起来呢?”

金雷:“说完工程师的事后,巴总询问一个工程的情况,我就简单介绍了工程目前的进展。”

巴右问:“什么工程?”

金雷想了好久:“我……我记不清了。”

巴右笑:“你连工程项目都记不清,却记得两位老板说的话,难得啊。”

金雷:“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也只说实话,希望巴总能谅解,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对不起巴总……”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司马落叹气:“他在烈焰法庭工作结束后,必须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没有考虑这些,反而对巴松满满的负罪感,这也代表了他说的都是实话。”

巴左道:“也许为了家人的安全,无奈的撒谎,才导致其负罪感吧。”

司马落道:“鸡蛋里可以挑骨头。是非曲直我们无法一直辩驳下去,情况就是这样,我相信法官也好,你们也好,内心都很清楚,证人金雷说的全部是实话。烈焰法庭有个好处,信了就可以了。”

最后一句话把巴左准备说的话堵了回去,没错,金雷表现太好了。如果是正常法庭,巴左就会开始挑刺,达到最终打掉证词的目的。但在烈焰法庭,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巴左无奈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