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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经纪人给李起打了电话。李起下楼和经纪人握手交谈两句,进入经纪人的车内。

这是一家中型酒吧。门口已经有保镖和保安戒备。这里的保安是听海公司在KK公司的外场保安。酒吧门前铺设了红地毯,警戒线外不少粉丝和歌迷,大家各举招牌呐喊。一辆车开过来,一位男士下车,拉开另外一边车门。奇月组合的月下车,现场一边惊呼,闪光灯一片。月很从容的摆出两个造型让大家拍照。然后和男伴有说有笑的进入酒吧。

李起的车直接开到后门,李起和经纪人从员工通道进入。一道杀气从酒吧东南位置飘来。李起一看,原来是穿了晚装的沈从寒,眼睛看自己同时,单手把一块小馒头捏成粉末。李起笑笑,坐到吧台上道:“啤酒!”拿出西装内口袋的照片看了看,锁定了目标:张琳。

张琳正在和一位男士在酒吧二楼靠湖的窗户边有说有笑,李起拿起啤酒从吧台边上梯子上了二楼。二楼是环绕一楼靠墙建设,只有三米的宽度,但这样设计让一楼不感觉压抑,反而更有层次感。按照安排,七点宴会开始,大家吃点东西,聊天。有几个人上台讲话。然后捉弄准新娘张琳,张琳的获奖感言。一直到九点,开始狂欢舞会,自由组合。持续到凌晨一点结束。

李起手拿啤酒,靠了二楼的栏杆看一楼。层高五米,把人推下去致命率低。打破酒瓶伤人,致命率高。如果是专业刺客,无法携带武器进入情况下。会在九点后,灯光昏暗利用酒瓶制造成致命武器,割大动脉或者是直刺心脏。但是,捣乱的人非专业,而且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要张琳的命,所以各种手法都有可能。

李起看了下张琳男朋友的照片,一个表面看上去很不错的男人。从李起收集资料看,此人还真不错。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依靠自己努力,勉强也算中产阶级。为了买房子,除了设计院工作,还在外面私自做单子。一天工作时间超过十四个小时。但是你即使每天工作一百四十个小时,也不可能会每天送九十九朵玫瑰,每周一件首饰。其中还包括八克拉的求婚戒指。

“想什么?”沈从寒鬼魅般的出现在李起身后。

“爱情和面包。”李起补充:“另外还在想,你要推我下楼话,我是避开,还是把你推下楼。”

“我没那么小气。”沈从寒双手肘靠在护栏道:“不过你说的问题很有意思。为什么大家歌颂爱情的伟大,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嫌富爱贫的故事?那是因为在大都情况下,爱情无法战胜面包。张琳不是一线女星,她只是个模特。她看中一个包包,要八万九千。她看了一年都没有买。但那位富家公子,用的是四万美金一个打火机,开心就把打火机慷慨送给了服务生。张琳接受公子后,连续疯狂购物三天,看得出来她内心也是非常矛盾和痛苦。她的母亲瘫痪在床,每月疗养费和康复费就需要八千块。现在她的母亲被送去了欧洲治疗,医生乐观的说,有把握让她恢复自理能力。”

李起问:“如果你是,你怎么选择?”

“我选择爱情。”

“真的?”

“恩,因为我已经有很多面包。”沈从寒笑道:“没有可比性。但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会怎么选择。选择爱情,两人一起奋斗。为了房贷,为了母亲的疗养费,为了男人父母赡养费……为了钱,可能会吵架。现在这么选择,她的母亲能康复,她不用考虑房贷,孩子上学等所有的一切。她昨天拉我手哭着问:从寒,我是不是很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是你呢,你怎么回答?你处在张琳位置,会不会抛弃爱情选择面包?”

“这是你们闲暇考虑的问题。”李起道:“我有很多处理类似问题的办法。比如向慈善部门求助,比如她母亲有完善的医疗保险。不过金钱至上,道德底线总是一降再降。我觉双方都没有错。”

“再问个问题,你会不会娶一个收入、声望、学历各方面都比你高很多的女性?”

李起笑道:“这要看个人的价值观。比如我,看这边的红男绿女,他们收入比我高,地位比我高,学历比我高。但我和他们生活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他们圈子里的价值观和我有巨大的区别。你不会理解的。”

“经历过残酷生死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沈从寒看李起:“这些人更注重家庭,生命,还有友情。他们对常人追求的物资价值并不感兴趣。如果他的生死战友需要,他可以舍弃这些无谓的东西。为了家人,他们敢于挑战任何的国家,任何的暴力机构。不是我说的,我在国外时候认识一位六十多岁退休的萨摩德特工,他曾经参与对纳粹余党的全球暗杀。你的眼神很象他,热爱生活,珍惜生命,淡然看待自己不关心的人和事,对这些人和事表现出顺从,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在开玩笑。”李起正色道:“我是一个本份的老实人。”

沈从寒不理会,继续道:“在这些人眼中,凡人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不要触及他的核心利益,否则他会从温顺的小羊转变成凶狠的恶狼。那位萨摩德特工说,他的妻子在俄罗斯旅游,大巴玩经过两个黑帮火拼地方。结果中流弹死亡。他安静等待三个月,俄罗斯并没有抓捕任何人,于是他联络了三名早已没有联系的战友,四人把这两个帮会的高级人员杀的干干净净。”

李起皱眉问:“他叫什么名字?”

沈从寒摇头:“他不愿意透露,但我知道他住哪。”

“哪?”

“精神病院。”沈从寒笑嘻嘻道:“还有,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退休卡车司机,除了需要治疗精神疾病外,从来就没有出过小镇。小镇人都知道他。”复仇成功,沈从寒分外得意看李起。

李起认真问:“那个老头是不是住在X国精神病医院,他没有左耳垂,另外左手少了一根小尾指?”

“……”沈从寒笑不出来了,一股寒意从她脚底冒起。她当年去疗养院做义工认识这个老人,他说的一切自己都当笑话听。自己离开时候向他告别,他对自己说,他一定会来找自己。沈从寒紧张左右看看,生怕突然一个老头出现在自己身边。酒吧服务员恰巧端酒上来,被沈从寒撞到托盘上,酒水打了一地。沈从寒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湿了。她可不要哪天起床时候,看见一个没牙的老头就坐在自己床边。或者是自己洗澡后,出来看见一个老头坐在椅子上,慈祥的看着自己。想念到此,沈从寒不自由的发出一声尖叫。

沈从寒一把抓住李起胳膊:“怎么办?他说会来找我,他会不会来?他想来干什么?”

李起把手机拿到她面前,沈从寒看手机,上面是自己的博客。有一张自己在疗养院和那个老头的合影……

李起轻轻把手机放进口袋,然后快步溜走……

……

七点到,开始了自助餐外加讲话。李起站立,边吃东西边看台上凶狠看自己的沈从寒。沈从寒开场白:“这里我首先要诅咒一个人,诅咒他出门丢钱包,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上厕所没手纸,尿急解不开皮带,钓鱼没带鱼钩,喝茶没有开水……下面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是我们的姐妹张琳出嫁前的最后一晚,每位女宾都认识张琳和熟悉张琳。所以每人要说一句祝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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