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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去玉京学府蹲一下午,验证那个皇室子弟到底是不是青菜可可。

……

宁清依然将一只手放在陈舒眼睛上,为他挡着光,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喝了酒的人脸颊滚烫,她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一直安静的感受着这份温度。

小姑娘已经下楼接了四次水了。

直到陈舒睡醒,睁开双眼,把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拨开。

“啊……”

突然出现的光线让他感到刺眼,但修行者的身体确实强悍,很快就适应过来,眼前的画面清晰起来。

清清低着头,与他四目相对。

陈舒眨巴了下眼睛,没等他多感受此时的温柔,一双手便强行将他推了起来,然后只见清清拍了拍腿,面无表情的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起身去接了杯水。

“几点了?”

“快五点了。”

“那还早。”

“……”

宁清喝了两口水,又走了出去。

陈舒跟在她身后。

院子中的空气很清新,带着花香,微风吹过,吹到脸上凉凉的。

季春时节,正是月季爆花的时候,这也将是月季全年开得最好的一次,尤其是某些藤本月季。

宁清将每株灌木月季的花型都控制得很好,是一株完美的灌木丛。同时她也将花期控制得很好,每一株花的枝头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几乎同时盛开,极具震撼性。

女王也刚好盛放。

纵观全院,无花可盖其风头。

只有晨昏可勉强与之争艳。

陈舒走到那丛女王前边,细细的打量着这株花,笔直的枝条上开着粉白色的莲花似的花朵,细细一嗅,是很淡很温柔的甜香,让人心旷神怡。

爆花的女王太美了。

只是这玩意儿太不爱开花了,花期也短,以现在玉京的温度,大概五六天就会凋谢。

恰好在今天开到最美……

陈舒不由扭头瞄向了拿起雾化壶准备打药的清清。

清清也正好看向他,她很平静的说了句:“猜得没错,我故意控制到今天的。”

陈舒:……

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含蓄。

又去看了看晨昏。

晨昏是十几年前益国某个花园培育出的新品种,不算特别优秀,凭借着陈舒的喜爱,得以留在花园,宁清每年淘旧迎新也没有将它换掉。

此外惊艳的花还很多,但在这春天,最惊艳的无疑是墙边的藤本。

藤本月季长得很快,宁清打造的花墙已初具雏形,而藤本春天一旦开起花来,就不是灌木能比的了——通常大花灌木月季一棵能爆几十朵花算不错的了,可大藤本一旦绽放,就是成千上万的花朵,震撼性无与伦比。

缺点就是只有春天才有这个效果,大多藤本月季其它季节开得不好。

陈舒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拿来当壁纸,然后问清清:“等你下个月生日时,你要不要请你的室友啊?”

“你决定。”

“你过生日,为什么要我决定?”

“我不想做决定。”

“emmm……”

“今天早上潇潇和她聊天。”宁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已经知道我有个没谈恋爱的男朋友了,之前她一直觉得我不可能谈恋爱的。也许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emmm……”

“我不会再给你打掩护了。”

“emmm……”

“慌吗?”

“不……”

甚至还有点期待。

陈舒这时已走到了那丛照夜清旁边。

照夜清株形不高,开花量也不错,加之宁清照顾得好,一眼看去数十朵花绽放,春花格外惹人怜爱。

陈舒将手伸了向枝头的一朵。

“啪!”

拍它一巴掌。

“嗤……”

一阵带着淡淡药味儿的喷雾洒了过来。

陈舒瞬间撑开抗拒术,将之全部挡下,扭头朝清清得意的笑。

天气越来越热了。

开始有蝴蝶和蜜蜂了。

五点半左右。

陈半夏来敲了门。

陈舒也放弃了和宁清打闹,去给她开了门后,便又去准备晚饭。

中午还剩很多菜,回锅热一热。

再炒一个新鲜的蔬菜。

吃剩的小龙虾的汤汁还没有倒掉,姜爆鸭也还剩一半。于是陈舒扯了一个面皮,煮熟后分成两份,一份拌进小龙虾的汤料里,另一份丢进姜爆鸭里面,十分舒服的家常吃法。

又发现饭锅里剩下一小口饭,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舀饭偏偏剩这么一小口,多半是陈半夏。

将干烧全鱼的汤料混合鱼肉拌进去,做个鱼汤泡饭,正好拿给桃子吃。

配上陈半夏带来的桃子酒……

陈舒又喝醉了。

晚上七点半。

陈半夏抹抹嘴巴,帮着收拾了残局,将碗盘放进洗碗机,还勤快的把炒锅洗了。

宁清前段时间换了个新的洗碗机,空间很大,比陈半夏家的要大不少,碗少的时候甚至可以把陈舒用的超大的铁锅也放进去,碗多的时候就放不下了。

陈半夏还把客厅、厨房的垃圾桶收拾了,提在手上,才望向陈舒:“陈舒你走不走?要走我送你回去。”

陈舒撑着下巴,作沉思状。

小姑娘坐在他身边,捧着个杯子,把嘴唇浸入杯子喝水,闻言抬头看向陈半夏:

“半夏姐姐再见!”

“好吧……”

陈半夏提着垃圾袋离开了。

陈舒坐了会儿,越坐脑子越昏沉,于是去清清房间洗了个澡,清醒了些,回到沙发上开始每日修行。

无论刮风下雨,每日修行不可少。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条毯子、一个带着清清体香的枕头。

凌晨一点钟。

宁清的房间漆黑一片,她平躺在床上,闭目睡着。

忽然她睁开眼睛,沉默片刻,打开了灯,只听一串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一道人影抱着一个枕头走了进来,大摇大摆的,反身关上门,径直走到自己床边,随即弯腰伸手,一声不吭的将自己从床的中间位置推到床的最左边。

然后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把枕头放在右边,便上床平躺下来。

扯过被子。

闭上双眼。

动作一气呵成。

一句话不说,跟梦游似的。

当宁清转头朝他看去时,这个人呼吸均匀,眼睛轻闭,已经睡着了。

“……”

宁清抿了抿嘴,收回目光——

喝了酒的人都这么有趣的吗?

就是有点缺乏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