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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

叨叨了一通,也不知道那女魃能不能听到。

但这不重要,场面话的程序还是得走一下的,万一女魃能听到呢?

埋好了冰棺,余子清还亲自给修了圆墓,立了墓碑,却没写字。

又给移植了一点能在荒原的冷冽环境下不死的花花草草,到墓地周围。

至于那花花草草能活多久,也不重要,场面事得做。

甚至想到可能会有一个剑修高手会来,余子清还在旁边夯平了一块地,叫来一些饿鬼,给修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院子里也给摆了石桌石凳。

那位剑修都能跟着封不绝,而不被封不绝发现。

余子清可不信那家伙会不知道冰棺被转移的事,不知道后面也肯定能追查的到。

场面事情,先给你做完,甭管怎么样,让你什么刺都挑不出来。

等到做完这些,余子清又给上了香,摆了贡品。

“这是我老家的礼节,希望你能喜欢,好生休养吧,我先走了。”

余子清这边离开,暗中吩咐了一下南部槐树林里的饿鬼。

没事干了都别出来,要是有人来,只要不是攻打锦岚山的,都别理,挖走冰棺也全部给我实力装瞎。

全部做完,余子清就晃悠着回到锦岚山。

余子清这边刚走了两炷香的时间,就见空气里浮现出一束微光,那微光缓缓的扩大,化作丈许高,而后缓缓的扩大,一个背上背着两把剑,双鬓微白的中年帅哥从里走了出来。

他望着无字的墓碑,神情有些恍惚。

一步一步的走到墓前,如同一尊石俑,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余子清这边还没走出槐树林,就听到了饿鬼悄悄来汇报,有个背着两把剑的家伙来了,站在那墓前发呆。

余子清笑了笑,让饿鬼们都别露头,什么都不用管。

他就知道,那个家伙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大概率是一直在暗中窥视着。

封不绝那家伙,那些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那个剑修听的。

那剑修若是想要挖走,那就让其挖走吧,无所谓的。

他最好是赶紧滚蛋。

余子清是想找来点高手,替锦岚山守着外面。

那也得是游震那样,好相处,能相处,心里有数的高手。

心里没数的,余子清还真不太欢迎。

到了锦岚山附近,不先来拜个山门,一点礼貌都没有。

还不如跟女魃结个善缘。

余子清暗暗诽谤,而槐树林之外,那剑修站了一会儿之后,转身面向槐树林,单手做剑指,微微颔首。

“在下邗栋,特来拜访,道谢。”

余子清听着饿鬼的传话,暗叹一声,这又得回去。

走出了槐树林,看着那位满脸沧桑,双鬓微白的中年帅哥,余子清便确定,那女魃的审美,起码还跟人是一样的。

“在下邗栋。”

“卿子玉。”

“有劳阁下,给予内子安身之处,多谢了。”邗栋欠身行礼,一脸的诚恳,神态平和,也不像是跋扈的人。

“呃,你不带走么?”余子清有些愕然。

这家伙看起来似乎还挺有礼貌的。

“不,封家主早已经告诉过我,我也不傻。”

邗栋看着余子清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了。

他转头看了一下身上背着的两把剑,静静的道。

“我已经有一千年没有拔过剑了。”

“海底勾连地脉的岩浆井,不是你弄出来的?”

“不是,我出海多年,察觉到冰棺封印有变化,才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余子清眉头微蹙。

不是邗栋干的?

不是他,那是谁?谁会有闲心,专门去那个地方,打出一个深洞,引出地底的地火岩浆。

不过看着邗栋的样子,余子清便觉得他不像是那种谈恋爱谈到没脑子的货色。

“我在那里检查过了,不是剑修出的手,只是看起来像剑修而已,其无剑意剑气残留,应该只是法宝。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阁下,还要谢谢封家主。”

“无须客气,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在下有一事,想要求你,还望阁下应允。”邗栋揖手长拜,郑重之极。

“阁下请说。”

“我想在此地守候,我已经不敢再出门了,还望阁下应允。”

邗栋说完,便见他肩膀微微一抖,背上的两把尚未出鞘的剑,连同剑鞘一起飞出,落在槐树林的边缘,静静的插在土里。

这是剑修的规矩,在表示没有恶意,而且在求人的时候,就得卸剑,以示诚意。

只不过很多剑修,也有剑不离手,剑毁人亡的规矩。

余子清看了看那两把剑,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你想守着,就守着吧,只是……”

“规矩我懂,不可窥视,不可冒进。”邗栋点了点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剑气一动,当场刺瞎自己的双眼。

“……”

余子清吓了一跳,连忙道。

“不至于,真不至于。”

他哪想得到,这家伙这么狠啊。

邗栋拿出一条黑布,蒙在双眼上,面色平静,说话也很是认真。

“非常至于,栋不告而至,闯入贵地,也曾向内窥视了一眼。

阁下肯让内子在此处修养,已是大恩,栋无以为报。

只能先行谢罪,以表歉意,至于恩情,日后再行报答。”

余子清暗暗苦笑,这什么人啊。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封不绝提起邗栋的时候,总是那副复杂的表情。

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还是说,剑修都是这种鬼样子?

“行了行了,你想待着你就待着吧,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余子清败退。

说他是个狠人吧,的确挺狠的。

说他像个不知变通,不知刚则易折的神经病吧,也挺像的。

反正……算了,下次说什么都要让封不绝大出血,不然自己就虐待他儿子。

回到了锦岚山,老羊和里长已经在槐树林内等着了。

“没事,一点小问题。”

里长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老羊向外瞟了一眼,有些纳闷的问道。

“你还真准备,找一堆人,来替你守住锦岚山禁地外围么?这次又从哪找来一个剑修?”

“他叫邗栋,大乾的人。”

“哦,原来是他啊,他离开大乾的时候,我还没开始修行呢,从来没见过。”

余子清想了想,带着老羊进了村子后,才将封不绝给说的事,说了一遍。

“这些你都知道么?”

“那还真不知道,这些牵扯到皇家私事的记载,琅琊院是肯定不能留明面上的记录的,留了我也未必会看,不过,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将女魃带回来埋在槐树林外面。”

老羊摇了摇头。

“我原本也以为这事风险不大,就是个顺水人情啊。

但我哪想得到,引出地火岩浆的人,压根不是邗栋。

封不绝都没看出来,这明显是有人想趁着女魃尚未恢复,将其放出来。

至于放出来想要干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余子清摊了摊手,表示这事谁能预料的到。

老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还能干什么,还不是因为最近南海变得平静了。

之前南海本身就是狂风暴雨不断,就算是再丢进去一个被天火灼烧的女魃。

那引来的大雨,对于原本的南海来说,也不会有什么质的变化。

而现在,有人不想南海变得平静。”

余子清一脸愕然,指了指南海。

“不会吧,不会有人认为南海原来的鬼样子,跟女魃有关系吧?”

“有关系是肯定有一点关系的,但关系肯定不大。

可若是南海开始变得平静了,自然就会有人认为,女魃快要恢复了。

这一点才比较重要,有人不想南海变得平静,也不想女魃恢复。

若是地火岩浆,融化了冰棺,亦或者地火之气渗入其中,与天火之气勾连。

哪怕女魃没有从冰棺之中出来,天火地火勾连灼烧,也会很大程度上,让南海的天象再次出现变化。

哪怕不会如同以前一样,整个南海的环境都如此恶劣,那也会让其中一部分区域的环境重新变得恶劣。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没多大意义。

也……”

老羊说到这,忽然卡壳了,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下面的话便忽然说不下去了。

下一刻,便见三道交叉的符箓,骤然浮现,封在老羊的嘴上。

符箓的两侧,各有锁链连接着,延伸到虚空之中。

霎时之间,死一般的安静。

余子清震惊不已,老羊只是顺着说这件事,怎么就牵扯到缄言神咒了。

片刻之后,缄言神咒消失不见,老羊沉着脸。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缺失的那部分东西,为什么会牵扯到南海。

在我的印象里,哪怕我不记得那部分东西,也不应该跟这件事有关系。

而且更不应该密切到可以牵动缄言神咒的地步。”

余子清面沉似水,没有继续追问。

他只是记下了老羊刚才说的话,以后再找机会自己去探查一下,这件事,在老羊这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有人引出地火岩浆的事,也不是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