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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包罗万象,记述了九天九幽九州的诸多江湖轶事,其中便有关于猪灵官的记载。

猪灵官是江湖旁门之一,这个门派的人很少见。

现在江湖上有四西诡术,分别是湘西赶尸、西域造畜、西南痋毒、西洋降头。

其中猪灵官便与西域造畜邪术相关。

顾名思义,所谓造畜邪术就是能制造牲畜的一门邪术,这邪术大概法子是将人皮完整剥离,然后给肉体套上牲畜皮,再施展法术就能制造出一个活牲畜。

手段残忍,心思歹毒!

这邪术最早来自西域羯胡人,当年他们暴乱九州,从西域杀进中原,曾经搅得中原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而大军开战,粮草先行。

西域多是小国,那羯胡人哪里来的大量粮草来支撑军队远征?

他们就是用了造畜术,将中原百姓造畜为羊并称之为两脚羊,杀两脚羊做军粮。

但中原也不是任凭宰割的无胆鼠辈。

后面也有高人学会了西域造畜邪术并加以改进,同样用造畜术去对付羯胡人,最终历经多年将羯胡人给干了个精光。

羯胡人将汉人变为羊,那他们被变成了什么?

猪!

猪灵官精通的就是将人变猪的造畜术,也是曾经远征羯胡人的旁门主力。

当年改进羊造畜术为猪造畜术的猪灵官祖师爷是一位大能人,他给门人下了规矩,羯胡人灭绝,猪灵官这个门派也要灭绝,这门邪术就不能再传下去了。

现在江湖上的猪灵官很少,但还有,因为有市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报仇的方式更多,造畜术就是报仇的方式,它不是最恶毒的报仇方式,是最让人欢迎的。

还有比把仇人变成猪然后养上一段日子,养腻歪了再杀掉更能侮辱仇人的法子了吗?

公孙无锋说道:“真人看起来是知道猪灵官和造畜术了。”

他伸手指向马家大院又说:“造畜术下,生灵皆怀怨气。所以我们猪灵官对生灵怨气感受能力很强,这里的怨气就很厉害,肯定是有人死的很惨很愤怒很绝望!”

云松说道:“不错,根据小道所查,这里有人被一个叫神机先生的妖人给祸害了!”

他不确定事情真相。

但把屎盆子往敌人头上扣就对了!

公孙无锋皱眉道:“神机先生,没听过这个人。”

云松想到冯长青不经意间的几次称呼,说道:“这人还有个名字,叫嬴莫及?”

“嬴莫及!”公孙无锋的眉头下意识往上使劲挑,然后又断然道,“不认识!”

云松心里笑。

你当道爷眼瞎呢?

公孙无锋脸色阴沉下来,他盯着大院看了看,叹气道:“我找一些僧道来给这户人家做个超度吧,只能帮他们到这个地步了——嗯,得找得道的高僧真人。”

云松挺起胸膛:“不错,正是在下。”

听了他的花公孙无锋苦笑一声,道:“我给道长一句忠告,别亲自去插手这里的事!”

云松忽然明白了他刚才的意思。

他提到神机先生说的是‘没听过’,提到嬴莫及却说的是‘不认识’,所以他不是要糊弄自己,而是——害怕!

于是他便问道:“嬴莫及很可怕,对吗?”

公孙无锋低声道:“道长看来刚入世不久?将来有机会你找人打听一下他就知道了,这个人不要碰,紫微斗数宗师宫师曾经给他算过命,说他是天地六煞星之首地劫星的命格!”

“谁碰他,谁惨!”

云松很想说一声这逼已经被自己炸死了,但他最终压住了这句话。

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但他也不能坐视惨剧不理!

他一甩道袍说道:“马家的事,小道要管!嬴莫及若是有本事,就让他来找小道好了,小道也算是走阴骂过阴差、走蛟唤出过蛟龙的人,还真是不怕这嬴莫及!”

公孙无锋敬佩的拱手施礼,然后心里赞叹一声:年轻就是胆量大,什么牛逼也敢吹。

他无奈的离开,云松则在附近茶摊磨蹭到了傍晚。

等到夜色降临街上没什么人了,他猛的窜到马家门口摘下两个门神像跑路了。

门房听到大门传来声音开门看,这一开门看见了两扇光秃秃的门板。

见此他懵了,忍不住的骂:“怎么还有人偷门神?缺大德了!”

云松将门神像藏进了旅馆,带上马大猷的冤魂来到马家。

马大猷虽然五感尽失但有本能。

它进入自家庭院后开始躁动起来。

云松带它藏在了主楼的屋顶上,然后自己去找门房。

对于马大猷被害之事他心里有猜测,所以不废话直接变成焱锯落头氏进门:“别出声,否则本座就吞了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门房正在美滋滋的吃着盐水毛豆喝小酒,本来有点醉意了,落头氏一进门他顿时清醒了。

酒水都化作尿水流出来了。

云松厉声问道:“我乃是本城鬼王,你老爷被人害死变成了鬼,特意找本王告御状,本王来调查此事,说,你老爷被谁害死的!”

门房跪地磕头,从嘴巴到脚底板都在哆嗦:“鬼王爷爷爷爷饶命,明察!外头都说我老爷是给一个泥胎鬼给害了……”

“少废话,别说外头的,本座要知道的是内情答案!”云松不耐,“再废话你准备入我腹中来吧!”

门房胆小,还是怕了:“鬼王爷爷,那我真真不知道!我家老爷是在外头没的……”

云松冷笑一声:“那你是没用咯?”

门房赶紧改口:“我们老爷死后,夫人不怎么伤心,这段日子过的还挺舒心的。”

云松又问道:“你们家门上曾经挂了一副门神,这是谁买的?”

门房说道:“不是买的,鬼王爷爷明察,是有人送的、是我们老爷生前的干兄弟,警察队副队长郎二爷送的!”

云松心里一动,问道:“郎二爷在你家老爷死后是否经常上门?”

门房说道:“就是吊唁时候来过,其他时候再也没来!”

一听这话云松就知道这货有鬼。

好歹是干兄弟,哪怕是塑料兄弟,也不可能在大哥过世后立马不上门了吧?

所以他不上门一定有原因!

但只得到这个消息对还原真相没有帮助。

云松得去找马夫人。

马夫人住在马家主楼里头。

云松定睛看去。

主楼三层,门窗有流光溢彩在闪烁,应当是贴了符箓。

这样他没有贸然往里闯入。

毫无疑问这马夫人心里有鬼,她恐怕知道丈夫会变成鬼,所以才会做了两重防范。

但这些符箓只能防鬼,防不了人。

云松正要变身进去,这时候有丫鬟打扮的姑娘端着个脸盆出来了。

见此他心里一动便改了想法,又跟着姑娘进入她在厢房里的闺房。

天气炎热,姑娘进房间后准备脱衣服。

云松赶紧到她身后变成獝狂一手摁在她肩膀上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动,我是一个鬼,我有话问你。”

“如果你不想被吓出个好歹那就别回头,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别出声,明白的话你点点头。”

姑娘哆嗦着拼命点头。

云松放开手。

姑娘立马跪下伏在了地上。

手头伏地,翘臀撅起。

云松纳闷了,我就那么像色鬼吗?

他不耐地说道:“屁股往下点,本座是来查案不是来劫色的!”

“你家老爷也变成鬼了,它找本座告状,本座来查他死因……”

姑娘很主动也很激动地说道:“他一定是让郎二爷和夫人给害死的!”

她的反应出乎云松预料:“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姑娘说道:“我家老爷是实诚人,他不知道他那结拜兄弟郎二爷的真实面目,可是我知道!因为每次老爷和他喝酒喝醉了,他就会对我家夫人上下其手!”

云松倒吸一口凉气。

麻痹。

夫前の凌辱!

巡警队伍里有坏人!

姑娘继续说道:“我家老爷真心对待郎二爷,可郎二爷对他却心有歹意、对夫人心怀不轨!”

“这点他以前掩饰的很好,但自从老爷去世他便不再掩饰,之后频频来我们家里与夫人鬼混!”

这话把云松给说迷糊了:“姓郎的最近不是没有来过你们家里吗?”

丫鬟说道:“他来,三天两头的来!”

“不过他不从大门走,而是从地道进来,我们老爷给家里挖了地道,这样有乱军攻城好方便我们逃命,郎二爷就是从地道进来的。”

“不过这事很隐秘,要不是他总祸害我,我也不会知道这秘密!”

话到这里。

云松就明白了。

姑娘显然遭受过郎二爷的侮辱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会这么配合:

“郎二爷很坏!他禽兽不如!他、他竟然在老爷灵前跟我家夫人苟合……”

说到这里姑娘都要哭了。

云松也是勃然大怒:“猪狗不如!”

竟然是禁辱の未亡人!

他怀疑郎二爷这人有东瀛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