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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松见此顿时来劲了。

他上去甩巴掌就抽:“你娘、你娘!你说谁娘呢?嘴巴里面塞了大粪啊?怎么这么臭?”

只听啪啪啪脆响,他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两个士兵被甩的左右踉跄。

两人挨打了还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又尴尬的道歉:“道长恕罪,原来您是老天师的弟子,失敬失敬,那您也可以去休息,老天师的弟子必然不可能刺杀自己的师兄弟。”

听到这话云松收手。

他问道:“你们副官是四目道长的弟子?”

俩士兵顿时警惕起来:“你既然是老天师的徒弟,竟然不知道这事?”

云松趾高气扬地说道:“福生无上天尊,贫道是他今年刚收的徒弟,他收下贫道后便让贫道留在山里修炼而自己外出了,所以贫道还不了解门内情况。”

“怎么了,你们要管啊?”

军阀手下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他这边硬起来了,两个士兵就蔫了。

其中一个赶紧说道:“不是不是,道长误会了,那啥,您说的对,司马副官是老天师的弟子,就是他请来老天师给大帅效力的。”

钱泉兴问道:“那你们司马副官怎么会遇刺?”

士兵闭上嘴巴。

然后有一张银票递了上去。

他急忙接过银票说道:“你还真问对人了,我今天凌晨开始值守,了解一些内情。”

“这些刺客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去刺杀我家大帅而是刺杀了司马副官,当时也没人看到他们进入大帅下榻的府邸,然后就听见四目老天师一声咆哮唤来天雷!”

“老天师第一个发现了刺客,他们迅速交手,但老天师一个人扛不住那一群刺客,最终遭受攻击受了伤,还是我们开枪逼退了刺客。”

“后来大帅出来了,他没事,而副官死了,死在自己房间里——脑袋搬家了,可古怪的是没有流血!”

“还有我们大帅的一些新警卫,也死了,全死了!”

钱泉兴问道:“新警卫?是不是你们副官也是新上任的?”

两个士兵点点头:“对。”

钱泉兴也点点头。

云松也点点头。

王天霸来老镇有意图,司马家混入他队伍里想玩鱼目混珠的把戏,结果让人给挑了……

这下子有意思了,老镇要乱了。

钱泉兴也意识到这点,他对钱长康说道:“尽快请祖灵回归,司马康身死,王天霸有责任,他一定会找替罪羊,这方面咱们钱家要首当其冲了。”

钱长康说道:“爹,我明白。”

云松问道:“钱老爷,这王天霸和王有德也不是寻常人家,是吧?他们王家也是历史悠久的大家族?”

钱长康说道:“王家、司马家关系很怪,世代交好也世代交恶。”

“王与马共天下!”云松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那世界上的一段历史。

钱长康点点头。

显然这个世界的历史书上也有这样一句话。

云松熬夜来着,所以白天他就不伺候了,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丧团的一伙人全被叫了出来,排成队站在房子背阴处一语不发。

接下来老镇确实动荡起来,进出镇子的道路都被士兵们控制了,王天霸跟疯了一样派人四处搜索。

他带来的士兵不够,于是把几个大家族的护院和亲兵都给征用了。

所有非本镇居民全给找出来控制了起来,胡金子等人也落网了,整个丧团也被带走了。

这样子钱家就着急了,丧团被抓走,我们家还怎么唱丧戏?

他去找王天霸要人,王天霸红着眼叫道:“谁知道这丧团里头都是什么人?他们刚来我那副官就被刺杀了,这能是巧合?”

钱泉兴忍气说道:“王大帅,这就是巧合,丧团当天夜里都在我家,不信你问云松道长,当时道长也在,因为我家那天晚上出了诡事……”

“云松也信不过!”王天霸咬着牙说道。

云松不高兴了,老子行的正坐得直,你凭什么说老子有问题?

钱泉兴说道:“王大帅,如果云松道长也信不过,那您麾下的四目道长同样信不过!”

“少挑拨离间。”王天霸怒吼道,“钱泉兴!你知道我副官的身份,他死在你地盘上,你脱不开干系,你吃不了兜着走!”

钱泉兴不乐意地说道:“大帅是怀疑我钱家……”

“你钱家和背后的李家最喜欢捣鬼,我能不怀疑你们?”王天霸打断他的话,“还有你钱家祖坟里头那个东西,它到底是什么?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本帅就要炮轰你家祖坟了!”

钱泉兴勉强压抑的怒气在这句话之下爆发了:“娘的,王天霸,老朽给你面子你肯收,这是非要撕破脸?!”

“我家祖坟可是被你给动土了,发现问题我也答应给你个交代了,你自己来老镇结果身边人出了事,你现在想怎么着?想在老镇胡乱咬人?想要拉整个老镇给司马康陪葬?”

“啊呸!”

他不屑一笑,“别说司马康,就是司马曜死在老镇也是白死!他司马家也得乖乖的!否则你们就闹吧,哼哼,闹的越大越好,最好多闹死几个人,把各家都牵扯进来,到时候你王家就得好了!”

本来怒气冲天的王天霸被他吼了一通后倒是冷静了。

他紧紧的握着指挥刀思索了一阵,说道:“好,丧团的人你带回去,今天晚上就要开丧戏!今天晚上就要给我个交代!”

钱泉兴勉强的点点头。

丧团的人被他带走,当天开始钱家前面的大街被截住了,然后开始扎戏台子。

丧戏是社戏,扎的戏台与寻常社戏所需戏台相仿,格式一样、高矮面积一样。

不一样的是它上面贴了三层纸,底下一层黑纸、上面一层白纸,中间还有一层黄表纸。

黑的是九幽,白的是九天,中间的是阴阳浊世!

扎了戏台后开始布置。

丧戏戏台一布置就出来阴间的味道了,台子两旁挂着一张张纸帽,每一个帽子都是不一样的,都有细小的区别。

这些纸帽是给阴差鬼将戴的,寻常人分不出区别,但镇子里的老人能分出来。

镇里老人也被请来帮忙糊纸帽——其实镇上的百姓积极踊跃的想要来糊纸帽,因为这纸帽是给阴差鬼将使用,所以是积阴德的事。

在镇上百姓看来,人死之后肯定要被阴差带去地府,此时若是通过糊纸帽跟阴差搭上点干系,那死后遇上阴差好说话一些。

一座座纸帽糊起来挂好,现场开始鸦雀无声。

阴差和鬼将们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