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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昨夜安排了五城兵马司清理沟渠,天亮后又马不停蹄地到闻道书院组织学子们做宣传防疫。

与一帮学子讨论了大半天之后,他本打算到芳园找范学齐帮忙,结果人还未出书院,便得到宪国公府拿了清渠队伍的消息……

傍晚时分,王珍终于与左都御史卞修远见了面。

“卞大人今日打算弹劾舍弟与齐王?”

卞修远道:“职责所在,老夫要做什么不必与你解释吧。”

王珍拿出两纸文书,在案上推过去。

“这两份内容,老大人可以选一份让人弹劾。”

“老夫还不是你一个落地举子能左右的。”

“骂人不揭短。老大人何必如此?有失风度了。”王珍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了,昨夜兵马司的卞指挥使为公事尽职尽责,齐王殿下以后会为他请功。”

“不必。”

王珍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了敲,又道:“这纸上的内容,老大人还是看看为好。”

“若老夫没猜错,其中一封是我那个族弟这些年的不法之事?”卞修永抚须道。

“不错。”

“老夫执掌都察院多年,岂惧这等威胁?”

“都察院的御史们确实不敢弹劾老大人。”王珍道:“但世事总有例外,世上也总有些硬骨头,也有些愿意把握机遇的。”

不知为何,卞修远忽然想到罗德元。

他微微摇了摇头,将那个讨厌的刺头从脑中赶出去,道:“这种时候,你们还要树敌?若要与老夫为难,可要先想清楚。”

“我说了,老大人可以选的。”

卞修远道:“想必另一封是要弹劾宪国公?”

“不错。”

“没什么好谈的了。”

卞修远手一抬,示意王珍可以走了。

王珍却不走,笑吟吟地道:“老大人宁可族弟被举检揭发、甚至牵连到自己,也不愿与勋戚为敌?”

“年轻人眼皮子浅,见事不远,不足与谋。”

“换我来猜了吧?”王珍笑道:“若是卞康平事发,陛下顶多是让你致仕,你官至左都御史,即便致仕了,家族依旧福泽延绵。反之,与勋戚为敌,却是不死不休。然否?”

卞修远不置可否。

你既然知道,又还来谈什么?

王珍道:“可莫忘了,与舍弟为敌者……也是不死不休。”

卞修远怒极反笑。

王珍摆了摆手,笑道:“玩笑话耳,莫怪莫怪。言归正传吧,你今早入宫觐见,陛下见了何平与王芳,却未见你……你可知为何?”

“为何?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卞修远便有些后悔。

一时好奇,竟让这小子拿住了话头。

王珍不急不徐道:“许多人还丝毫没有意识到:天下这盘赌局,已经到了可以下注之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卞修远眼皮一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太子南迁一事,引得圣意……呵,荒唐!当此时局,不得有变!”

“老大人是几品?王芳与何平又是几品?陛下见他们能为何事?”王珍道:“这京中,也许就是有变呢……”

……

同一时间。

“京中恐有变化。”

内阁值房中,郑元化微微有些喟叹。

温容信接过信报看了看,思忖道:“高成益将我们埋在他身边的眼线都清理了?此事……”

“他们看上神枢营了。”郑元化轻笑道:“目标应是徐乔功。”

“我们是否要出手?”温容信道。

“目光放远些,若遇鹤蚌相争,只需想想如何成为得利渔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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