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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的时间点跟前些日子的不一样,所以,郑叹待在这里的时候,没见到那个背着包等公交的年轻人。正好,那只大花猫也没见到,省得烦心。

郑叹蹲在车座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路上的车辆。

时间渐渐过去,冬日的天黑得早,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已经有些黑了,到六点多的时候已经全黑下来,而熊雄则一直没出现。

晚风一吹,郑叹就哆嗦,但是又不想跳到篮子里去,继续蹲在车座上,心里骂熊雄:还说一个小时呢,玛的这都快俩小时了!自己现在挨冻,回去晚了还得挨训。等熊雄这丫回来一定要好好敲一笔!!

打了个哈欠,郑叹看向路面远处,每次驶过来一辆的士,郑叹就眼都不眨地盯着,希望看到那辆的士靠边停下来,然后出现熊雄那个逗比。可惜,每次都失望。

远处,因为一段路在整修中,并不平坦,来往车辆的车灯显得有些颠簸,飞扬的尘土在黑夜中并不像白天那么明显,但却让车灯的亮光似乎蒙着一层雾,一层风吹都不散的雾。

打了个喷嚏,郑叹跳下车稍微活动了一下,看看周围。

那只大花猫因为店子里人太多,估计也被撩拨得烦了,打算走出来透气,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缩缩身子,抖抖猫爪,看看四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来挨冻,最后还是迈出步子,一只耳朵注意着路面那边的动静,而另一只耳朵却朝向饭馆旁边的那个小巷子里转动。

突然,它似乎发现了什么。

一只老鼠从巷子边那个方形的下水道盖板钻出。

大花猫顿时兴奋了,一扫刚才的懒散样,浑身的肌肉似乎都绷了起来,在那只老鼠没注意到的时候快速挪到更隐蔽的角落,俯低身,蓄势待发。

巷子边大概是谁泼倒的饭,那只老鼠在那里嗅着,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过来,它也没有发现藏在角落里的大花猫。觉得暂时是安全的,然后它便抱着一块东西开始吃了起来。

大花猫蹑手蹑脚接近猎物,在那只老鼠反应过来之前,大花猫冲射过去。别看很多猫胖,但有时候,它们却有着与身材不符的灵活。

喵星无影爪!

连续的拍击之后,大花猫将老鼠困住,然后一口咬下去。

巷子里响起了老鼠凄惨的叫声,但很快,叫声也没了。

一个女孩刚从饭馆里提着打包好的盒饭走出来,进巷子的时候发现了边上的大花猫,于是打算过去像往常那样逗逗。

可当她接近的时候,大花猫猛地抬头看向女孩。

嘴边还带着血迹,咬着有些残缺不全的老鼠,眼里带着尚未散去的冷意和杀气,这成功让那女孩子止住步子。

冬日的晚风吹过,松开的围巾未挡住寒风,女孩缩了缩脖子,紧紧围巾,快步离开。

大概,她没想到总见到的那只经常懒洋洋撒娇的脾气和善的大花猫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

与此同时,附近一条街上,人行道来去匆匆的路人,一个穿着高档皮衣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人穿行于其中,手里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言语粗糙地说着话。

路过的一个小年轻有些好奇地看过去,正好对上那个中年人扫过来的视线。

“看你大爷啊看!”

中年人突然一脚踹过去,将那个小年轻踹地上,然后视线扫向周围的人,“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周围的人见到这样子也不敢多说了,这人一看就不好惹啊,多说一句,指不定这个疯子一般的人就踹过来了,没看那个小年轻还捂着肚子躺地上爬不起来吗?

没再理会被踹地上的小年轻,那中年人继续拿着电话边走边打,嘴里骂着一些污言秽语。

一个背着包的年轻人与那中年人擦身而过,他与众多来往的行人差不多,没什么特别之处。

经过那个中年人之后,背着包的年轻人像是觉得冷似的,对着手哈了哈气,然后揣进兜里。

随后,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骚乱,刚才那个拿着电话踹人爆粗口的中年人倒地上了,周围试着喊了喊他也不应声,过了会儿,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路人们嚷嚷着报警。

而背着包的年轻人,拐了个弯,走进一个巷子,等他走到巷子另一头的时候,看到了蹲在旁边舔爪子的那只大花猫,在大花猫旁边还有老鼠的残骸。

察觉到有人走近,大花猫警觉地抬头,见到是熟人,大花猫又恢复了平时的亲近状态,喵了几声,还主动凑过去蹭了蹭年轻人的裤脚。

猫,总是能在萌物和杀手之间切换自如。

年轻人俯身将大花猫抱起来,借着边上并不明亮的灯光,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大花猫擦了擦嘴巴,也不嫌猫脏,抱着猫走到饭馆门前,正打算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蹲在车座上的郑叹,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会碰上。

惊讶过后,对方笑了,还朝郑叹挥手示意,然后走进饭馆,坐在靠门的空座上,点了菜便又和大花猫玩了起来。

“黑炭!不好意思我晚点了!”熊雄从一辆的士里面出来,面上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喜事。

郑叹不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好啦,你辛苦了,走,请你去焦威他家饭馆喝热汤!想吃啥咱包了!”熊雄豪迈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郑叹跳下车座,打算离开。只要熊雄跟着一起去焦威他家饭馆,就能解释郑叹为什么赶不上晚饭了,焦威爸妈也会跟焦家联系,这样一来,郑叹也不会挨骂。

离开前,郑叹又看了看那个背着包的年轻人,对方也恰好抬头看过去,还抬手笑着跟郑叹喊“拜拜”。

郑叹转回头,抖了抖胡子,总觉得那人有些奇怪,但除了知道这人对猫特黏糊之外,也瞧不出啥了。

算了,管他呢,反正是个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