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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酒宴散去,各人回家好好歇息。高把总将杨家兄弟安排住下,又拉住自己外甥西门哀问道:“孩儿啊,你说我们这次劫了那周青峰的财货,他会不会找上门来寻我们的麻烦?舅舅我可打听过了,那小子似乎走通了抚顺李大人的门路,还真是不好惹。”

西门哀正就着桌前一碟煮熟的毛豆配酒喝,闻言笑道:“舅舅想来是怕了,但此事我安排的极妥当,绝无出事的可能。前日冲杀上阵的是虎头山的人马,舅舅的手下只管事后收货销赃而已。周贼就算得了消息,他也得先把虎头山那两个寨主给剿了不可。可他剿的了么?外甥我看那杨家兄弟确实不凡,他们的手下兵卒用命,敢杀敢拼。两人一出手,就把那谭峰打的落花流水。我听闻姓谭的还是个有武艺在身的悍勇之人,可乱军之中也被打的仓皇而逃。而除了这谭峰,周贼手下再无能打的。那小子除了气急叫骂,能奈我何?”

高把总觉着在理,心里也算放松一二。

而此刻在抚顺城西,周青峰刚刚命人给谭峰包扎伤口,冷着脸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怎么闹得这么惨?你好歹也是个有修为的人,这是遇到高手了?”

谭峰一脸羞愧,前日的失败对他造成了莫大的打击。他一向觉着自己武艺不凡,就是太过耿直才遭遇人生挫折。这次可好,他被一群乌合之众给打了个大败。“前日我带队压货离开沈阳,走到半路一个叫东沟村的地方,忽然就遇到一股劫匪。”

这年头盗匪多如牛毛,成分非常复杂。亦民亦匪,亦官亦匪的特别多,备不住就能遇到拦路抢劫的。周青峰听到有劫匪,一点不意外。

谭峰继续说道:“一开始的劫匪只二三十多人,他们站在一块山坡上朝我们的队伍射箭。我当即带了十几个巡检兵丁拍马杀上去,要将他们赶走。”

周青峰闻言就皱眉,他派出去的商队也有五十多人,十几辆大车。区区二三十人怎么敢来抢劫?

谭峰又说道:“我刚刚冲上山坡,那些射箭的劫匪立刻四处逃散。我杀的其中几人,却听到手下惊呼说另一个方向又来一伙劫匪。于是我调转马头又杀了过去。”

周青峰眉头皱的更深,声东击西的招数,摆明是有所预谋。若是他遇到这种情况,先把大车绕一圈固守了再说。

谭峰显然是气血太盛轻敌了,他说到这忽然停下,一脸的不甘和懊恼。周青峰不得不主动问一句,“然后呢?你就败了?”

谭峰还真就点头道:“是的,属下败了,败的稀里糊涂的。我去迎击第二波劫匪时,就看到他们杀出来足足两百多人。我先是中了诱敌之计,远离了车队。等我回去时,第二波劫匪已经杀到车队面前,原本留守的人根本抵挡不住,当场就一窝蜂的逃了。”

两百多对阵几十号,获胜也是应该的。可谭峰却是个修士,他怎么也搞的如此狼狈?面对周青峰疑惑的眼神,谭峰更是跺脚捶桌道:“那第二波劫匪列阵而出,全部端着木矛,行进虽缓,可队列整齐,绝非乌合之众。我当时还不在意,连使几个术法就要轰开他们的阵势,杀进去劈砍。可我丢了一张烈焰符之后,这两百多劫匪却慌而不乱,很快又再次整队将我团团围住。我一口气连杀他们十几人也没能将他们打的溃散,倒是我灵力消耗过半,一慌神就逃了。”

谭峰筋骨三层,气血一层的修为,也就是说他顶多释放五个术法。可实际打斗中很少有人像周青峰那样因为太弱所以经常拼命直到灵力耗尽。基本上消耗一半若不能取胜,修士就会想要后撤。否则真打到筋疲力竭,想逃都逃不掉。

也就是说谭峰十有八九就放了两招,一看打不垮对手,立马就撤了。而指望押运商队的人在优势敌人面前死战到底,那更是不可能。

只是周青峰却还是疑惑道:“谭峰,你放个烈焰符,对手竟然还能重新整队将你包围?”

烈焰符制造遍地大火,火海中的人必定跳脚逃跑。若非精锐是很难再次组织起来。

“是啊。”谭峰特意提到一点,“属下当时就看到那些手持木矛的劫匪一个个头上都包着发巾,他们好像是按不同颜色列队的。而且当时还听到一阵阵的锣鼓声,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在整队。这分明是不知何处的官军假冒的劫匪。”

木矛?不同颜色区分队列?还有锣鼓声指挥?

周青峰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暗道:这种组合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而且还进行了改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