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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庆不愧是一州刺史,再是不显眼,他也是当世的大儒。

脸色一板,连虞拱这样的糙汉、武道高手,也被震住,一时嚅嚅不敢言。

反倒是连中三品都未踏入的燕小五,却能不受影响。

也不吃他这一套,更没有给他脸的意思。

双手往腰上一叉,小眼一竖,就骂了起来:“哪儿来的老梆菜?”

“千年的王八不屙屎——嘴里腌粪呐!”

“噗……”

一声失控的喷气声从梅清臣嘴里漏出,引来众人的目光。

“咳咳!”

梅清臣瞬间意识到不对劲,顺势就捂着嘴咳了起来。

“哎呀,失礼失礼,最近偶感风寒,实在是失态,见谅见谅。”

他这一打岔,让齐庆一口怒气憋在嘴里,难以发泄,只涨得脸色通红,目光来回在燕小五和梅清臣之间移动。

燕小五昂首挺胸,毫不避让地瞪回去。

梅清臣目光躲闪,东张西顾,就是不正面看他。

“哼!”

“来呀!”

“给几位官爷讲述案情!”

齐庆到底不是常人,很快便压下心中怒气。

却没再给几人好脸色,叫来一个家仆,便负手背过身去。

“是!”

“几位官爷……”

这家丁倒也口齿伶俐,几句话功夫,便将事情前后说清。

那齐懿竟不是不知不觉间突然被杀,而是早早得到了“金甲人”警告,还是接连三次,直到昨夜,才被人发现惨死房中。

……

自第一夜遇上金甲人后,齐懿再次见到了那个金甲人。

见齐懿竟然还未搬走,大怒道:“前者念你不知,恕你一命,今日你知而不避,吾岂能复容于汝!”

就要杀她。

齐懿再次哭求,说她父亲性子刚强,绝不会受人要挟,尤其是鬼神之流。

那金甲人竟然也被她说动,再次放了她,只是警告她定要离去,不然定杀不饶。

次日,齐懿再次哭求齐庆,让她搬离齐府,齐庆依然不肯。

不仅如此,还将把守小院的家丁、护院,全都杖责数十,罚其失职。

再入夜,齐庆更是亲自搬了一张桌椅,坐在小院门外,院子内外,皆点亮灯烛。

他便坐在门外,读书写字,毫无畏惧。

直到深夜,齐家人只突闻一声惨叫声,破门而入,却只见齐懿尸体,其状之惨,触目惊心。

……

待家丁说完。

齐庆背在身后的手已是颤抖不止。

自齐懿惨死,他便悲痛至极,更恨自己。

只是他一生刚强不屈,不愿在人前显露。

此时却终于忍不住泣道:“都怪老夫,她曾三次与老夫说过,”

“苦求老夫让她搬离,老自恃浩然风骨,鬼神不敢近,非但不答应,反斥责于她……”

他为人刚强于斯,此时竟落下泪来。

看得深知其禀性的梅清臣动容不已,忙出言劝慰。

江舟却是忽然说道:“齐刺史,你说,第三夜,令嫒死前,你们只是听到了惨叫声,并未亲眼见到那金甲人杀人?令嫒之死,也没有人亲眼得见,只见到了尸体?”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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