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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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国翻出另外一份文件,斯条慢理地说道:“而根据白露潭的供述,她说当时你倒地之后,黄鹏飞过去救助于你,结果你二话不说,坐直起来就给他一刀,将黄鹏飞给杀害了……洪安中赶到现场的时候,你用眼神威胁她做了假证,事后多次威胁,如果不配合你,就让她永远都出不了洞子,或者在外面莫名死去。
白露潭第一次的供述与你所说一般无二,但是到了后来,她屡次做噩梦,良心不安,才有了这第二份证言……”
张伟国说到这里,使劲儿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大的、“砰”的一声响,上面的文件都跳了起来:“陆左,你到底有多恨黄鹏飞,才会在那么危急的档口,忍不住出手,杀掉他呢?”
我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叫了一声“苦也”。
白露潭这个臭娘们儿,必定是后来接受了一些人的挑唆或者交易,改了口供,所以才会导致我现在身陷囹圄。
从我与黄鹏飞一直不睦的关系,以及张伟国手头的这些口供来看,基本上已经坐实了我携恨杀害黄鹏飞的事实——至于其他证据,在我们这个特殊战线里,其实就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我的这个案子,一旦形成了这样的证据链,要走的,是如同军事法庭一般的特殊监察机构。
如果我上面没有太过于坚硬的靠山,基本上,我这次真的就要跪了。
不过我当时心头的怒火,也已经是憋到了极致,一听到白露潭这些无耻的诬陷,我忍不住想站起来,大声呼喊。
然而我根本就站不起来,那铁椅子是直接焊在地板上的,而我的双腿酸软,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张肥脸,喘着粗气,说张伟国,你们这是在诬陷我,我如果要真的想黄鹏飞死,当初在水潭前,我根本就不用理会,不去救他们,那么他自然就会死的,还需要我亲自去杀他么?
旁边的茅老道冷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听人说养蛊人常年累月地跟虫子打交道,性情反复无常,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能够以常理来推论的。
所以这个解释,你自己不觉得苍白无力么?
张伟国也说起:“陆左,你跟黄鹏飞私人之间,一直都有矛盾,上一次集训营的时候,差一点就性命相见,若不是周啸天阻挡及时,你早就已经杀掉了黄鹏飞;而到了此次,你在岩洞中,见四下无人,而自以为跟白露潭是铁杆的战友关系,故而肆无忌惮,痛下杀手!好狠毒的心机啊,陆左啊陆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万万没有想到,白露潭虽然跟你关系不错,但是她终究还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良心的女子,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
听到张伟国得意洋洋地说着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无力,淡淡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是准备好阴我了,那我也懒得跟你们再辩解了,自然会有人,能够还原真相的……”
张伟国点头,说你既然已经默认了,那么就过来签一个字吧,供认不讳,那么我们就可以收工了。
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供认你娘啊,老子宁死,也不认这一瓢脏水。
茅老道在旁边插言,说你是不是在等待陈志程过来捞你?放弃吧,我来之前,代理宗主已经跟小陈沟通过了,小陈表示,如果证据确凿,表明你真的是恶意杀死黄鹏飞的话,他是不会插手的。
听到他的话语,我的心骤然一沉,这才想到,大师兄除了是东南局的大佬之外,他还有茅山宗外院开山大弟子的身份,杨知修那老杂毛若是朝他施压,他多半是顶不住的。
如果大师兄都退却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关系和路子,可以帮我鸣冤,使得沉冤得雪呢?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茅老道继续对我讲,说你脑门上面的这一张符箓,是茅山压箱子的一张镇蛊神符,那可是李道子的作品,有了这个东西,你的金蚕蛊,将永远被压制在肚子里,不得出来。
张伟国也在旁边劝我,说你还是痛快招了吧,不然大家都麻烦。
我咬牙,就是不肯签那个字。
见我倔强的样子,张伟国突然狞笑起来,说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来不使一些手段,你当真以为我们吃的都是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