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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此之外,更加恐怖的,是战士们手中的枪。

几十把自动步枪的扫射,我们又不是地仙,哪里抗得住这金属风暴?

我们蹲在谷仓顶端的观察孔里,瞧了一下四周,但见在寨子外围,每隔五米左右,便有一个持枪军人在警戒。

看来茅同真等人也在怀疑我们有可能就潜藏在寨子中,所以防范才会如此严格。

看到这些,我不由得叹气,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而且,倘若要是我们不留手,对我们威胁最大的这些军人,其实是最脆弱不堪的,无论是肥虫子,还是火娃,还是两个朵朵,只要我们悍然不顾,这几十号人不说全部死光,只怕也不剩多少——这也正是那个幕后者的用心险恶,就等着将我们给逼反,弄出投名状来。

到时候,他便可直接调动高层力量,将我们给果断碾压。

只是,这些普通的军人,何其无辜?

最后,我们商定了,让肥虫子和小妖朵朵先行,将西边守望的战士给迷住,而我们则从那里突围。

至于如何对付李腾飞的除魔飞剑,杂毛小道却也有办法——就在谷仓对面的那栋吊脚楼,茅房后面有根晾竿儿,上面搭拉着几块黑乎乎、湿嗒嗒的棉布,这是主人家的女儿来了月事。

山里人没有卫生巾,便用吸水的棉布做成类似的物品,而且可洗干净,反复利用。

这黑乎乎的东西,便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下宫血,阴秽过甚,专破观想意念所练就的法宝,只要沾上一点,那飞剑就得罢工几日。

09年十二月的川南是十分寒冷的,空气又才潮湿,那种寒意是冻到了骨子里,麻酥酥的,就像有蚂蚁在爬。

我们熬到了下半夜,除了少数暗哨和巡逻人员,其他人都已经在老乡腾出来的房间里安睡。

黑夜里面一片静谧,寨子里只有几处地方的灯火,还在亮着。

我唤出了朵朵和肥虫子,让两个小家伙收敛声息,去将西边路上的暗哨给迷倒。

我们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几分钟,过后巡逻队就会路过,发现异常。

所以我们逃跑必须迅速而果决,绝不拖拉。

我们深呼吸,待小妖那里传来了安全的信号,便从谷仓的气窗处,如狸猫一般地滑落而下,杂毛小道健步如飞,朝着茅房后面的那个晾衣杆冲去,而我则张首四望,确定安全之后,朝着房屋的阴影处隐去。

趟了这么久的江湖,我俩多少也有了些默契,一旦行动,神经就绷得紧紧,如离弦的弓,朝着西面疾行,健步如飞,悄无声息。

小妖朵朵和肥虫子打头战,已然迷晕了好几处暗哨,我们一路摸过去,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因为地处深山,这莽莽群山中其实还是有一些譬如野猪般的猛兽,所以这寨子周边,也是修得有栅栏的,不过陈年日久,修缮不利,已经是漏洞百出,我们没有走大道,而是专门从房前屋后的阴影奔走。

然而即将走到寨墙边缘的时候,杂毛小道却停住了脚步,蹲伏身子。

我跟在后面,往前看去,有一张发黄的纸人儿,被贴在寨墙的漏洞口,正随寒风飞舞着。

这还不算什么,借助着远处微微的光瞧去,只见那纸人儿头上的一对眼睛,似乎活过来一般,正骨碌儿四处瞧,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杂毛小道沉声告诉我,这是茅山宗外门的手段,叫做纸鬼引灯术,可以用来监督敌手,只要我们一出现,茅同真那个家伙,立马就能够知晓。

我不由得恼恨,问你可有解脱之法?

杂毛小道摇头,说这是外门的伎俩,实用,但非大道,我因为很早就被逐出了师门,类似的东西,倒是没有学会多少。

我们两个愁眉不展,正想着另外找寻出路,突然感觉身后不对劲,扭头一看,竟然有一朵幽幽盛开的鬼火,悬浮在半空中,里面有一张脸,正在冷冷地瞧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