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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三人便开始谈及当年在茅山习艺时的一些往事来,三个性格迥异的男人聊到这些的时候,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唏嘘不已,我完全插不上嘴,便将这茶水喝得肚子鼓鼓,倒也畅快。

不过我也不是很无聊,听到大师兄、杂毛小道和符钧这与我们这些从小经受九年义务教育长大的孩子,迥异不同的童年,倒也十分新鲜,感觉好像是另外一种世界。

谈了差不多几盏茶的功夫,大师兄和符钧都有意地控制了谈话的节奏,并没有谈及此次入山的事情,也没有说我这身份,如何瞒得住杨知修这茅山大总管,到了后来,先前那个领路的年轻弟子走进偏殿,在符钧旁边小声说雒洋长老让大师伯和您过他那里去。

听到这话,符钧与大师兄小声商量几句,然后与我们说需要去雒师叔那里商议事情,让徒弟先给我们安排食宿,晚些时间再过来看我们。

在人家的地头,自然听人家的安排,我们都没有表示异议,起身跟随符钧的徒弟朝着行院后方走去。

这行院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从侧殿离开,曲曲折折,倒也走了不少路,从这墙壁和青石板小径上的青苔来看,这建筑的年代倒也久远,不过保养很好,走过一段木板铺就的悬空路,脚下吱吱呀呀,十分好听。

这个唤作李泽丰的年轻道人问我们是要分开住还是双人间,我和杂毛小道互望了一眼,出于相互照应的目的,挑了双人间,他便带着我们到了一排悬空而立的木屋处,最角落的一间,里面宽敞明亮,桌椅床榻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风景极好,凭窗而立,整个山谷的景色都尽收眼底。

李泽丰指着这两铺床榻,带着歉意跟我们说道:“这里是我们这些弟子平日的宿舍,条件是简陋也些,不过风景还不错,尽收眼底,请两位勉强住下。”

他似乎是在杂毛小道离开茅山之后进来的,并不认识这师叔,而因为杂毛小道并未回归宗门,所以只是礼貌相应,并不称呼师叔。

我们将除了剑之外的其余行李都放在了房间里,刚刚歇不多时,这年轻道人又过来招呼我们,带着我们去饭舍用餐。

茅山宗发展千年,宗门已经是颇为庞大,杂毛小道跟我解释了很多术语,不过在我看来,这里更像是一所精英大学,而各殿门则是一个个微型学院,所以这震灵殿也是自己开伙。

跟少林寺那种纯盈利的准上市机构不同,做饭的并不是高薪聘请的阿姨,而是弟子轮值,手艺自然谈不上还,材质也多是山谷平原上种的粗茶淡饭,吃着也只能说是清肠胃,不过米饭香,我就着碧绿的青菜汤和一碟腐乳,连吃了三碗,噎得直打嗝。

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吃得很欢,杂毛小道却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一碗便搁下碗筷。

我们在饭舍吃着饭,偶尔还跟陪着我们的这个年轻道士交流,与其他过来用餐的道士们含笑致意,突然饭舍门口走来了七八个青衫黑边的道人,为首的一个鼻子鹰勾、眼神锐利,巡视了饭舍一圈,发现了在角落里吃饭的我和杂毛小道,眼睛一瞪,厉声高喊道:“果然,你这杀人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敢上我茅山,当真是拿我茅山诸峰无人了是吧?诸位师兄弟,将那个脸上有疤的小子拿下——他便是杀害鹏飞的凶手!”

这鹰勾道人一声令下,身后的道人纷纷一扬手,皆带这钢刃窄边的制式长剑,纷纷将我们围住,正待上前进攻,震灵殿的年轻道士李泽丰霍然站起,厉声责问道:“陈兆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话说完,饭舍里面震灵殿的弟子纷纷抄起了座椅,怒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