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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虫子也是恨他胆敢染指雪瑞的龌龊行为,于是将二十四日子时和午时发作的痛苦给他全部叠加,催速爆发出来——这在原来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所谓蛊毒,它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细微的小生物,必须要有一段培养发育的时间,循序渐进才行,然而如此快速,这也是三转之后的肥虫子才能催发。

我曾经拿二十四日子午断肠蛊爆发的痛苦,用分娩来比喻,那么此刻果仁法师所面临的痛苦,便相当于同时生出了近五十个小孩——是同时哦,这……呃,反正果仁法师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子,在地上翻来滚去,放声地哭嚎着。

没有人嘲笑这个地位尊崇的降头师,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在几秒钟之后,浑身黑雾缭绕的果任法师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体宛若燃烧过后的蜡烛一般柔软,不多时,这个让我恨得牙齿痒痒的奥斯卡影帝肚子突然噗的一声炸开,散落出一大篷花花绿绿的虫子来。

这些虫子奇形怪状,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果仁的整个身体,在他的嘴巴、鼻孔以及眼睛处钻来钻去,直至此刻,这位著名降头师依然还有意识,他不甘地仰天大叫着,说怎么会,我还有好多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呢,你赶紧将我身上这降头解开,我们再斗一场!

然而我哪里还有时间理会整个天真的家伙,几步冲到潭水边,小妖背着浑身虚弱的雪瑞,在此等待了许久,见我过来,问我是拼是跑?

这黑漆漆的夜里,敌人不知多少,光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婴尸,倘若再次恢复过来,只怕我们也扛不住,而且要是那个行脚僧达图上师折回,我对付起来也有些困难。

此行前来,为的就是解救雪瑞,而此刻雪瑞急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救治,我还是见好就收。

如此思虑,我抚摸起怀中天吴珠,说走,我们先撤。

潜入水中之后,我们往东行走一截路,忽觉身后潭水浑浊,才发现那些婴尸已经脱离了肥虫子的震慑,再次追了上来,有的直接跳入水里。

我瞧不作声地从边角的黑暗处爬出水面,借着岩壁上垂落的藤条树枝遮掩,离开了那深潭。

刚刚走开几步,便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水花腾空四溅,要不是天吴珠作用没消,只怕我就要被洒个落汤鸡了。

我扭过头来,火光中,看见十来个衣着不一的男女站在了潭边,有两个壮汉端着自动步枪,在朝潭水里面死命扫射,也有人悲愤地嚷嚷着,似乎在为果任法师的陨落而悲伤。

我藏身的这个地方隐秘,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发现,而开启遁世环之后的我也没有给婴尸盯上,那些陶罐中养育的黑巫尸灵暂时失去了目标,正在潭水里面扑腾着,密密麻麻,挤满了潭面。

瞧着那些火力凶猛的家伙,一点儿也不顾忌影响,我心中有些跃跃欲试,倘若把肥虫子驱出,给这些家伙都种上蛊毒,岂不妙哉?

然而这个念头一说出,虎皮猫大人就否定了:“肥肥现在心性很混乱,倘若造就太多杀孽,只怕大人我也治不住,你确定要这么做?”想到肥虫子刚才那狰狞模样,我叹了一口气,然后遗憾地说道:“得,其实弄死果任那个大奸似忠的演技派,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那我们回去吧!”

说罢我扶着雪瑞,按着原路,悄然离开,朝着山谷外走去。

悬崖攀爬,其实颇为不易,更何况是还带着雪瑞这个浑身无力的萌妹子,出了山谷之后,我并没有进山的道路走,因为此时的我尸毒方消,而且又战得浑身酸然,一身是伤,害怕撞上那个马来西亚的行脚僧人,自投罗网,于是让小妖故布疑阵,在山里面绕了几圈,然后找到一处背风的凹口处,停了下来。

将雪瑞小心放在一片干草地上面,瞧见她脸色红润迷离,我问她雪瑞你怎么了?

雪瑞紧紧咬着嘴唇,一双明亮得宛若星空的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声音儿发颤:“陆左哥,那老家伙好像给我下了药,啊……”

她忍不住呻吟起来,那一声,荡人心魄,无比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