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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目睹了“诗人”的坚持不懈。

这不是对方装逼的技能吗,怎么还一副赴死样。

孙成志怀疑另有名堂,他蹲守了好久,屁都没蹲到,气得他眼皮一翻,走了。

陈子轻没察觉到孙成志的行迹,他一个头两个大,任务目标从显现到消失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完全捋不清了,在这个风不对饭不香的时候,他除了遵守标注内容,还要给宗怀棠写道歉信。

两份,其中一份两页纸。

陈子轻把诗糊弄完就拿出夹在诗集里的淡黄信纸,他吹吹信纸铺在诗集本上,尝试写道歉信,写一个字读一个字。

“尊敬的……”

不行,宗怀棠只大原主六岁,岗位也不比他高多少,用尊称不太合适。

陈子轻把那三个字划掉,另起一行写:致宗技术的一封信

一份道歉信写到了天黑,陈子轻饿着肚子往宿舍方向走,今明两天食堂放假,留厂的工人要自己解决一日三餐,他有原主私藏的小炉子,可以下面条加两个荷包蛋。

陈子轻想着他的面条跟蛋,撞见几个年轻工人坐在自行车上围住一个人,他随口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工人们疑似心虚地骑上自行车,飞一般溜了。

陈子轻这才看清他们围的人是谁,不禁快步过去,诧异道:“小马,你不是在家吗,怎么到厂里来了?”

马强强把布袋攥手里:“我给人送酱鸭。”

酱鸭?陈子轻吞口水:“哪呢?”

“给他们了。”马强强狐疑,“哥,我听到水壶盖子顶上来的咕噜噜声,是你的肚子在叫吗?”

陈子轻咳两声:“别管,就让它叫。”

“真的是你的肚子在叫啊,我看看我还有没有酱鸭。”马强强掏布袋,陈子轻满眼期待。

“我想起来我就带了两只酱鸭,都给出去了。”马强强讷讷地说,“他们每个周末都要两只,我没有多带,没了。”

“没就没了吧。”陈子轻笑道,“小马,你可以啊,每个周末还做生意。”

马强强眼神飘忽。

陈子轻意识到什么:“他们没付你钱?”

马强强不看他。

陈子轻拉着马强强走到公路上,停在路灯底下,观察他的表情:“是这次没付,还是一直不付?”

马强强嗫嚅:“一直。”

陈子轻眉心一拧,严肃道:“你把那几个人的名字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马强强慌了神:“别,不要,哥,你别找了,我不要了。”

陈子轻欲言又止:“他们这是在欺负你。”

马强强咧嘴嘿嘿:“是我的原因啦,不然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其他人,只欺负我。”

陈子轻吸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马强强怔怔地:“不对吗?”

陈子轻捏他肉肉的脸:“当然不对。”

马强强憨笑:“噢……这是不对的啊……”

“以后要么别给他们带了,要么就该收票收票该收钱收钱。”陈子轻是来做任务的,理应不多管闲事,不干涉目标以外的人的命运轨迹,但他还是给出了来自个人经验的建议,“人善被人欺,你硬气些就没人敢占你便宜了。”

马强强蹲下来系散掉的鞋带,他嘀嘀咕咕:“我爹给我取名两个强,一个是坚强的强,一个是强大的强,他希望我做一个那样的人,我没有做到。”

陈子轻说:“那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马强强蹲着没起来,他把陈子轻没放好的裤腿撸平整:“太难了。”

“慢慢来吧,谁都不是一出生就会的。”陈子轻阔气道,“我是你的组长,工作以外的事你也可以找我,我会护着你的。”

马强强吞吞吐吐:“可是,可是你也很弱啊。”

陈子轻无力反驳地咽下一口心酸老血,这孩子倒是诚实。

“我上面有李科长,他是我的靠山,我有靠山,相当于你有靠山。”

马强强懵懵懂懂,也不知他听没听明白这里面的东西,他在乎的只是:“哥,诗集我拿吧,怪沉的。”

陈子轻就把诗集给他拿着了。

.

接下来几个晚上,二楼走廊东西两边的主线都出现了断电的现象,厂里人尽皆知。

这晚也不例外。

二楼楼梯口,陈子轻揣着两份道歉信准备下楼送给宗怀棠,他伸手去摸挂在墙边的电线。

触碰到的那一瞬,像是被烫到了,陈子轻猛地缩回手。

电线是好的,他为什么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陈子轻摩挲手指头,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袭来,搞不好要起水泡,他想掉头去找冷水冲,楼下传来上楼的脚步伴随说话声。

“同志,你说什么!走廊的电又坏了?”

“是啊,肯定还是那家伙,他又把我们走廊的电线拉断了!”

“看来厂里的思想教育做的还是不够彻底,有的人觉悟就是不高。”

“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破坏电线的家伙从宿舍楼里揪出来!”

“没错!到时候就把他抓到台上去,当着厂里所有人的面,我们看他到时候脸红不红!”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好像在哪听到过。

几秒后浑身一震,这不就是投放板上的甲乙吗!

他都把两个人给忘了。

“原来不是甲乙隐瞒。”陈子轻腿软地靠墙呢喃,“是剧情还没有走到那里。”

现在终于走到了。

两个工人上了楼,客客气气地跟他打招呼:“向师傅好。”

陈子轻强自镇定:“好,你们好,都好。”

他垂头看红热难忍的手指头,不会是之前的断电不算,任务现在才正式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