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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君按住颈后的腺体,垂头躺回床上,脸侧到里面:“那我休息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江扶水说:“我先不回去,我就在外面。”

沈文君把脸往他那边转了点弧度:“我这里已经……”余光捕捉到年轻人的坚持,沈文君便作罢,“好吧。”

江扶水带上门坐在门外的地上,他两手抱住脑袋,无数次恨自己为什么会出意外。

不出意外,他就是Alpha,不会二次分化成Beta,还出现了信息素过敏这个并发症。

他要是Alpha,就能在老师疼痛难忍的时候,放出信息素让他得到缓解。

江扶水自嘲,老师不会要的,他有自己的Alpha。

尽管那个Alpha根本不爱他。

江扶水把眼里的湿润蹭在裤子上面,他的手机上了信息,是通讯账户里的新朋友。

【哈喽。】

江扶水情绪低落,没有心思陪新朋友玩让他开心,就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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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也没指望江扶水能回应,他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不是玩玩,是有后续的,就关掉聊天框,逐一把买回来的书放在自己的小书房里。

“444,我想听歌,你能……”

陈子轻的话声戛然而止,我的妈,我怎么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现在监管他的系统是666,不是444,他走了。

好尴尬呀。

陈子轻再尴尬,也要硬着头皮承认错误:“陆哥,我叫错了,对不起。”

系统没有反应。

陈子轻提心吊胆,陆哥不会给他穿小鞋吧,不会的,666的面前只有公事,没有私事。

“陆哥?”陈子轻小心翼翼地呼唤。

系统依旧没有反应。

陈子轻怀疑他不在线,喝水上厕所或者干嘛去了,系统是人操控的,人就有各种生活需求。

所以系统不是怪他胳膊肘往外拐,虽然这根本不算。

陈子轻把脑门抵着书架,一下一下地撞着,就在他快把脑门撞红的时候,他终于等来了熟悉的机械音。

系统:“你喜欢444,我申请把你分到他手底下。”

陈子轻:“……”

这是生气了吗?不会吧?他的监护系统都没人情味,哪还会生宿主的气,那种情绪波动是补可能有的。

陈子轻舌头打结:“陆,陆哥啊,444陪了我几十年,我一下子没改过来,我……”

要完。

444是陪了他几十年不假,可是666陪了他好几个几十年。

陈子轻顺着书架瘫坐在地上:“你生气了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发毒誓。”

系统:“我在跟你说严肃的事情,我司新添了这一流程,宿主可以随时更换监护系统,只要填好表格。”

陈子轻松口气,没有不高兴就好。他认真地表态:“那还是不要啦,我在你手底下待着挺好的,不想走。”

系统没动静。

陈子轻试探着问道:“陆哥,我还能听到歌吗?我可以用积分买。”

系统:“自己在任务世界放歌听。”

陈子轻撇嘴:“这个世界很现代化,不是我熟悉的世界,我想听现实世界的歌。”

等了会,没等到系统的答复,陈子轻不假思索地唉声叹气:“要是444在,他早就给我放了。”

陈子轻捂嘴,怎么茶到系统头上了,他心如死灰:“陆哥,你还在吗?”

得到的是音乐声,伴随扣除积分提醒。

系统给他放歌了。

陈子轻一时不知道是该吐槽陆哥的品味,还是吐槽给宿主放歌竟然真的要积分。

那444每次放的歌,都是自掏腰包啊。

陈子轻一寻思就不对,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在脑中听到的歌是寂寞烟火DJ版,陆哥给他放的,没要积分啊,公司制度改版了吧。

等等,好像是他自己说可以用积分买的。

陈子轻凝神听歌,这次陆哥放的不是寂寞烟火任一版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私人歌单,还是随机抽取。

陈子轻希望是后者。

因为……

好难听。

陈子轻受不了,要不要叫陆哥换一首?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着点听吧。

反正一首歌也就那么点时间,放完就换下一首了。

没有换。

一直是同一首在重复,重复了三遍。

在那之后就有小助手告知宿主,六十积分只能听三遍,想要再听,就要再支付积分。

陈子轻耳边全是“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很魔性,要中毒了。

不听了不听了,够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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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今晚有应酬,回来的时间不算晚,十点多不到十一点。

陈子轻特地在大厅等他。

“哥哥,你帮我还的那笔债,“陈子轻做虞平舟的小尾巴,他去哪,自己就跟到哪,跟得费劲,家里太大了,两条腿甩个不停,”对你有没有压力?“

虞平舟走进一楼的茶室:“没有。”

陈子轻望了眼吴叔提前让佣人泡好的茶水:“是拿虞氏的钱还的吗?“

虞平舟说:“私人账户。”

陈子轻见他坐下来,就自觉地坐到他对面:“我不是要你白还,我是把债主换成你,以后我直接还你钱。”

虞平舟微微阖着眼,他单手松扯领带,解下来放在茶桌边:“一家人,没必要用‘还’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不是亲兄弟。”陈子轻执拗地盯着满是疲态的Alpha,“钱我是肯定要还的。”

虞平舟无奈:“随你吧。”

陈子轻点点头:“那你等我毕业,我现在还是学生。”

虞平舟莞尔:“好。”

陈子轻在兜里掏出个事先准备好的欠条,手按在茶桌上,往对面一堆:“我已经签字了,你也签了吧,欠条一式三份,我一份,你一份,爸爸那边留一份做个见证人。”

虞平舟摇摇头:“去拿笔。”

陈子轻起身出去,让佣人给他找支笔送过来,他带着笔返回,看虞平舟在欠条上签字,就在他的名字旁边,比他的字迹高级千万倍。

是……

“瘦金体。”

陈子轻脱口而出。

虞平舟签好三份欠条,将纸笔一并递过去,见少年呆呆坐着,便出声道:“析木?”

“啊?“陈子轻不知怎么有点晃神,“啊……签好了啊。”他伸手去接纸笔,“嗯,是签好了,你把你那份收起来。”

虞平舟拿走一份,随意放在领带旁边。

陈子轻一瞬不瞬地看着Alpha品茶放松:“我每个月还一万。”

虞平舟说:“那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陈子轻没那么消极:“不一定,万一我哪天富贵了呢,那话怎么说,莫欺少年穷。”

虞平舟笑了笑:“确实有这个可能。”

Alpha笑起来丰神俊朗,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

即便他周身气息平和温柔。

陈子轻垂眼:“我也要喝茶,哥哥你给我倒一杯。”

虞平舟说:“晚上喝茶影响睡眠。”

陈子轻气汹汹地抬起头:“那你为什么喝?”

虞平舟笑道:“哥哥要通宵处理工作。”

陈子轻把头垂下去:“太辛苦了。”

虞平舟不以为然:“还好。”

陈子轻闻着丝丝缕缕的茶香:“你未婚妻不给你发信息打通讯关心你的身体吗?”

虞平舟轻描淡写:“他在解决发情期结束后的副作用。”

陈子轻一惊,沈文君的发情期已经完了啊?那这段时间他不现身,就是在家里发情吗?

抑制剂是发情前注射的吧,途中哪能注射得了,针筒都拿不稳。

陈子轻把欠条收起来:“哥哥,你对你的未婚妻还挺了解的,是不是他每次发情,你都会关注?你都忙成什么样了,硬是挤出精力放在他身上,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看你们也别把结婚的计划放到三年后了,十一就是宜嫁娶的好日子,你们两家……”

虞平舟掀起眼皮:“析木,你说话像念经,吵得哥哥头疼。”

“……”陈子轻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

茶室静谧下来。

陈子轻感觉虞平舟喝完茶就要上楼了,三楼他只去过一次,就是梦游那次,正常时候他上不去。

不知道沈文君上没上去过。

三楼一整层都是虞平舟的私人领地。

陈子轻双手捧脸发呆,他想到了自己欠周衍明的五百多万,要不……也还了吧。

正好当作给周衍明的一击。

陈子轻放下手横在身前,他坐起来点,屁股搁在脚后跟上面,前倾上半身趴在茶桌上方:“哥哥。”

虞平舟发出慵懒散漫的音节:“嗯?”

陈子轻说:“我在孝培偷拿过衍明哥哥酒吧里的几瓶酒,价值五百多万。”

虞平舟示意他继续。

“你是不是想说,我跟他不是朋友吗,怎么还有这笔钱横在我们中间?”陈子轻在Alpha的引导下表达决心,“那晚他听你未婚妻的话把我送回来,我就和他绝交了,不来往了,我不想欠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