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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马甲要松:“我挂了。”

“等会。”周衍明上不去下不来,面部肌肉抽动,“叫声衍明哥哥。”

陈子轻发现周衍明额角青筋鼓动,他想到了某个可能,装作好奇地询问:“你在干什么?”

周衍明看着少年天真的模样,负罪感和欲望齐头并进:“没在干什么,只是想干你。”

陈子轻鄙夷道:“不要脸!”

想到对付流氓,只有比对方更流氓,他不知死活地凑近:“衍明哥哥,给我看看。”

画面剧烈抖动,通讯被掐掉了。

孝培那边,周衍明把脏帕子丢地上,虞家跟楚家这场订婚只怕是势在必得,改变不了的局势,能让他有个心理安慰的是,婚约并非名副其实,小析木没心没肺,只是在抢玩具。

周衍明整理好衣裤就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他年少到青年的漫长时间用来关注了解沈文君,将近二十而立的时候换了个人走那套程序,都没指望。

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在感情路上当块铺路的石头。

周衍明没花多久的时间来伤春悲秋,他让人调查,楚老太为什么会拿虞平舟弟弟的八字。

查到的信息指向是,沈文君。

周衍明始料未及,他叫人确定信息真假,确定了以后只剩下满腔无处发泄的气愤,沈教授当媒婆了,他妈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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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沈文君看到周衍明的通讯,他没有接。

沈文君先前给楚未年的来电吵醒了,之后就没了睡意,他坐在客厅,喝着关门弟子给他煮的安神茶。

来这边出差,沈文君只住这家酒店,有个房间是他专用的,常年租着。

两室一厅会议室,能烧饭,关门弟子住在另一间,会给他做些吃的,尽可能的照顾他的胃。

无论国内国外,只要出差带着关门弟子,他就没在外面吃过。

沈文君说起他从楚老太那里得到的结果:“析木他哥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多了,自己还没意识到,要是哪天他被周少伤了害了,他哥会难过的。”

“析木订婚了,婚姻对象是他哥信得过的好友,他哥就能放心了。”

江扶水坐在Omega对面:“他们互相喜欢吗?”

沈文君微笑:“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答案显而易见。这也是他的个人观点。

江扶水垂下眼睑。

静默了会,江扶水试探地问道:“是老师撮合的吗?”

“算是。”沈文君没隐瞒,他笑了下,“楚家长孙跟我结交多年,我对他知根知底,他喜欢析木顽皮跳脱的性情,也是个可靠的人。”

江扶水看着他脸上温温润润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老师,您别操心太多。”

沈文君叹息:“我希望大家都好,太太平平的,别再出意外。”

“什么意外?”江扶水不解,“出过吗?”

沈文君喝了口温热的安神茶,慢慢地咽了下去:“我指的是意想不到的事。”

江扶水心下泛起波澜,意想不到的事是什么事?他要是再问,老师就烦了。尽管老师不会表现出来。

对面的Omega起身,朝着房门那边走去。

江扶水猛然站起来,自觉反应过来,他就又坐回去,呆呆木木地问:“老师,你去哪?”

沈文君回头:“出去喝杯酒。”

江扶水放在腿上的手捏起来:“太晚了,老师一个人不安全。”

沈文君失笑:“有什么不安全的。”

江扶水再次站起来,幅度没那么大又猛,他走到沈文君身边,轻声说:“你是Omega。”

沈文君顿了顿,笑道:“我贴了腺体贴。”

江扶水看了眼就这么毫不设防地展露在他眼皮底下的腺体部位,他是Beta,不是废物。

在老师心里,Beta是不是就是废物?

江扶水给Omega拿大衣,理平整才递过去:“老师把抑制环扣戴上吧。”

沈文君穿上大衣,嘴上说笑:“到底是我年长你十一岁,还是你年长我十一岁?这么啰啰嗦嗦。”

江扶水跟着他去门口,很像一只怕被主人丢在家里的狗:“或者带上我也行,我,”

沈文君抚了下青年的胳膊:“扶水,老师想一个人。”

江扶水掩盖失落:“知道了。”

门开了,带进来一阵寒风,Omega走进风里,叮嘱他早点睡,不要等自己。

此时已是深夜。

江扶水去沈文君的房间,把自己蒙在他的被子里。

一点信息素的味道都闻不到。

江扶水叼住一块被子,他爱慕沈文君两年,给沈文君做了两年饭,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沈文君真就对他的念想毫无察觉吗?

青年喘息渐快,带上了可怜兮兮的低咽,大半个小时后,他颤抖着闷哼,从蜷缩变成平躺,腿一抽一抽的,耳朵红透。

早点把那件裙子买下来吧。

他攒够钱了。

江扶水的心思被震动声打乱,他将床被铺好才接起电话,开口沙哑:“喂。”

陈子轻脱口而出:“扶水哥哥,你刚打完飞机?”

江扶水十分窘迫的样子:“不是,没有。”

“打就打了呗。”陈子轻笑嘻嘻的,“我们男孩子打个枪怎么了。”他张嘴就胡扯,“像我每天都打。”

江扶水正色:“每天?那个次数太多了,这里面有很多危害,譬如记忆力的倒退,注意力难以集中,睡眠质量下降,生殖器官疾病,”

“我喜欢及时行乐。”陈子轻阻止他科普医学知识,“高中生本来就多精。”

江扶水:“……”

“扶水哥哥没听过吗,男高求量不求质,男大有量又有质,过了二十既没量也没质,成火腿肠了,看着还是直邦邦的条条,实际上一捏就碎,一碰就断,中看不中用。”

江扶水咳嗽:“不会。”

陈子轻狐疑,江扶水怎么知道?别是偷偷摸过沈文君的吧?不可能,江扶水那么纯情,动不动就脸红结巴。

江扶水离开沈文君的房间:“析木,你找我有事吗?”

陈子轻打探:“扶水哥哥,你的老师说了吗,我要订婚了。”

江扶水回应道:“嗯。”

陈子轻有些无语,江扶水那颗心是石头做的,只对着沈文君变成水,他们认识两个季节了,他订婚,江扶水连个信息都不发。

还有沈文君,他知道了,也没打电话来问,所谓的贤惠体贴好嫂子。

他们一个个的,假死了。

我也假。

各有各的假,都假。

陈子轻坐在回上星府的车里:“我最好的朋友,你没什么要说的?”

江扶水说:“提前祝你订婚快乐。”

陈子轻把电话挂了,他想想还是发个信息。

【析木:其实我不是自愿的,我不能分化,楚家是我最好的选择。楚未年和我哥是老同学,和我嫂子你老师是好友,有这两层关系在,都是自己人,我的意见算得了什么。】

陈子轻先发了个抖动,再把信息发过去,然后秒撤。

【江扶水:婚姻不是儿戏,你不愿意,就试着跟虞家说。】

陈子轻回了一句。

【析木:什么啊?莫名其妙的,谁说我不愿意了,我超级愿意!】

少年在装傻,他似乎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寻求帮助却没有得到理解,倔强不肯承认撤回的信息内容。

玩性再大,说到底也只是个高中生。

【江扶水:析木,我不该祝你订婚快乐,对不起。】

陈子轻目的达到,没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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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虞楚两家在一块儿吃了个家常饭,联姻的事就这么敲定了。陈子轻该干嘛干嘛,江扶水被他放在倒数第二个,现在他主要应付楚未年。

周衍明那边的炸弹不爆了,就没事了,陈子轻可以安心等着订婚。

楚家要算黄道吉日,无论是公布订婚讯息,还是办婚宴。

老太太挺迷信的,这也是她重视长孙的证明。

陈子轻不着急,学校给高二生放的寒假很人性化,不比低年级短多少。他想着有事没事就去虞氏找虞平舟,万一哪天运气好让他完成任务四了呢。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

陈子轻没想到的是,虞平舟要去外地出差。

一大早的,虞平舟坐在客厅翻报纸,陈子轻顶着鸡窝头站在他旁边:“哥哥,你要去外地多久啊,别错过了弟弟我的订婚宴。”

虞平舟说:“我尽量。”

陈子轻忽地来一句:“你不回来,我不订婚。”

虞平舟将报纸翻页,一目十行地游览当日时事报道:“别胡闹。”

“谁胡闹了!我总共就两个亲人,一个你,一个爸爸,缺一个算怎么回事!”陈子轻啪地按住Alpha手中的报纸,他呼吸急促忍着哭腔,害怕得不到重视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Alpha手背上面,“哥哥,你一定要在那之前忙完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