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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庄予恩阻止,几人继续追的话,必然要被对方回包。

以对方打野一万多的高经济,没了技能,又失了位置的几人,必然成待宰羔羊。

“兄弟,好险啊……”射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只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对方打野远远的冷视了几人一眼,见没有机会,便迅速转身跃入峡谷的迷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他妈的,装可以,但不能比老子还会装,老子玩死你。”

庄予恩看了看对方的经济,又看了看自己那点可怜的经济,又酸又怒道:“开龙!”

“啊?开?开龙?”

除半吊子的陈子轻以外,剩下的队友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打野可是满状态的,就凭他们这五个货敢强行开龙。

大概率开到最后,对方打野会忽然跳进来,跟他们拼惩击,然后他们便沦为五个可怜的打工仔……

“别废话,听我的。”庄予恩拍了拍手里举着的火炮,不容置疑道。

“我要滚雪球滚死他们。”

“辅助摸龙,都站远点,别用技能,也别被消耗状态。”

“边路把线清一波。”庄予恩朝举着两黑色门板的壮汉说,“别他妈在这时候发呆。”

“好咧!”壮汉二话不说,一头就扎了出去。

什么叫优势?击杀当然优势,可打掉对方血量同样是优势,有优势,就能滚雪球,然后滚死对方。

“跟老子玩智商是吧?看我耍不死你们。”庄予恩情绪高涨,“我们这波是假开龙,真逼团。”

“多面有三个人已经残了,他们就是我们的机会。”

“嗷呜!”

主宰在咆哮着,发出一阵阵的气浪,远远的就能看到。

转眼龙就剩半血了,而边路线也到了对方二塔,所以对面便遇到了一个古老的难题——要龙?还是要塔?

“单选题,单选题。”

庄予恩在水边拔了根野草,然后插在自己的鼻孔里,嘴里却不断嘀咕着。

湖风凛冽,一片肃杀。

“呜!”

一阵高亢的号角声响起,对方给出了答案。

他们要龙!

在一阵涌起狂风中,对方五人冲了过来,连对方的那三个残血都来不及回家,也全都冲出来。

对方有经济优势,而庄予恩他们有血量优势,并且已经提前站好草丛位置,可以用最好的角度袭击对方。

“轰轰!唰!唰!唰……”

大战一触即发,各种技能的光华交织,映亮了整个峡谷。

就在巨龙愤怒的咆哮中,大战终于到了尾声,庄予恩这边的法师被击杀,而对面之前的那三个残血也被庄予恩他们击杀了。

面对着二打四的局面,对面只能选择放龙撤退。

看着对面迅速撤离的两人,剩下四人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兄弟,我们开龙吧。”队友提议道。

“开龙?”庄予恩不屑,“开个屁,赶紧给我去推中塔。”

他在游戏里东张西望:“辅助呢,老子的辅助人去哪了?我操,你怎么回家了?”

陈子轻正在赶来的路上:“我这不是眼瞅着只剩一半血了,就想着回去一下。”

“旁边就有血包你不吃?”

陈子轻:“……忘了。”

“你猪啊,这都能忘。”庄予恩骂完莫名心虚,生怕隔壁的老男人生气,可骂都骂了,撤不回来了,他带着强烈的懊恼说,“服了你了!”

【打野跟辅助不会是一对儿吧?】

【根据我的经验,绝对是在暧昧期。】

【呕吼。】

看到聊天内同的哥们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

庄予恩嫌恶道:“咳的时候不会离远点?感觉唾沫都喷老子脸上了。”

.

四人带着线,一路推掉了对方的中二塔,看着乙方冲向对方高地的兵线,庄予恩说:“走,去拿龙。”

这时对方有了高地的兵线压力,虽然已经有人复活,但再也没人敢再来抢龙。

拿到龙后,又利用兵线优势,庄予恩也不再急着推塔,而是迅速清理对方野区,补充被落下的经济差。

在庄予恩看来,真正完美的节奏,那是要一波延续一波的,一直运营到对方的水晶爆炸为止。

硝烟渐渐散去,高地上的战旗随风猎猎作响。

“这世上最美的烟花,就是对方水晶爆开的刹那光华。”看着屏幕上的胜利提示,庄予恩在语音里完成最后的装逼仪式。

放下手机,庄予恩开了罐冰饮料。

“疵——”

冰爽的汽水在舌尖爆开,庄予恩只觉无比的舒坦。

“前期我们入侵蓝区,实在是太上头了。”

队友们已经开始了复盘,都在各自总结着自己的问题。

庄予恩没功夫回想上局的各种细节,他敲庄惘云,问他刚才帅不帅,又问是不是真的只能打一把。

得到的答复是——不能再打了,爸爸年纪大了熬不了夜,爸爸睡了,晚安。

这才几点就睡。

连凌晨一点半都没到,睡什么,还晚安,真黏糊。

庄予恩的眉头嫌弃地拧起来,嘴上却是不听使唤地对着空气说:“晚安。”

后半夜庄予恩不打算睡了,他没下游戏,犹豫是继续玩,还是找个不错的电影看看。

“兄弟,对方不服气,想跟我们再打一局!”哥们忽然带来一个劲爆的消息。

“bo3是吧?”庄予恩哧笑,“可以。这局把那几个三体人全禁掉,我看他们拿什么玩。”

“嘿嘿……行!”哥们会意地坏笑。

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庄予恩起身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楼下的草坪上,工人正在修剪着草坪。

“昂——”

在割草机的修剪下,无数的断草的纷飞,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汁的酸味。

“好了!别剪了!”

刺耳的马达声,吵得庄予恩一阵莫名的心烦。

也许是机器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楼下工人根本没有听到庄予恩的声音,依旧自顾自地推着割草机。

庄予恩烦躁地返回屋内,把阳台门给死死的反锁上了,也把嘈杂声隔绝在了外面。

拉上窗帘的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和清冷,几排精致的手办整齐地陈列在玻璃柜里。他小时候跟庄惘云来这边住过,细找的话,房里四处能找出他生活的痕迹。

庄予恩坐回椅子上面,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兄弟,你终于来了,已经开搬选了。”哥们在语音里说道。

他不满地嚷嚷:“我去,你上局的英雄被他们搬掉了!”

庄予恩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事,让他们搬,我的本命还没出呢。”

“我们先搬一个三体人辅助。”

“兄弟,我们搬什么?”哥们确认地问道。

“耳朵聋了?我说,搬辅助。”庄予恩不耐烦,“辅助。”

“兄弟?”

倒计时只剩几秒了,哥们却始终听不见庄予恩的声音。

“兄弟?兄弟?”哥们焦急道,“你麦没声音!”

“没声音?我的麦坏了?”

庄予恩检查了一下耳机里的蓝牙,发现连接是正常的。他的麦一片沉寂,就在大家以为他是掉线了的时候……

“昂——”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猝然就从庄予恩的麦里传出。

“哇!兄弟,你这是什么声音?”哥们惊讶道,“是在装修吗?大半夜的怎么还装修?”

“什么装修?”庄予恩房间静悄悄的,“我这没声音。”

“昂——”

麦里嘈杂的声音还再持续,渐渐的众人发觉,在这嘈杂声里,似乎还存在另一个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说话,只是因为环境音太吵了,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兄弟?是你在说话吗?”哥们询问,“兄弟?”

“什么玩意儿。”正在寻找耳机问题的庄予恩一头雾水,“老子没说话。”

“兄弟,你……你说在什么?我们听不清啊!”在哥们的听觉里,始终有个窃窃私语的人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你们搞毛啊?”庄予恩有些愤怒,“这把能玩就玩,不能玩就各滚各的。”

“左……左……左……”

“左?”

哥们终于听到了音节,庄予恩的麦里似乎是在说“左”,可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左?”庄予恩也愣住了,他可以听见队友的对话。

不知道为什么,庄予恩竟下意识的看向房间的左手边。

那里放置着一个柜子,柜子抽屉禁闭,只有最下面的抽屉稍稍露了一条缝,依稀能看见里面放着各式的游戏手柄。

“砰!”

庄予恩毫不迟疑地飞起一脚,大力踢在开着的抽屉上,抽屉因此合上。

而做完这一切的庄予恩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他的手机已经黑屏了。

看见黑色的手机屏幕后,庄予恩眉头打结,按理说当手机打开游戏时,手机是不可能熄屏的。

除非是没电了,这更不可能,在比赛前检查电量是庄予恩的固有习惯。

庄予恩伸出右手,手指按压屏幕的指纹锁上。

“嗡……”

手机发出一阵震动,没有开机。

庄予恩右手指再次按下,依然只是震动,无法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