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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和宋长策的坐骑是战马,要?比其?他人快的多。

二人进了包房率先点好菜。

谢蘅不少到百善楼用饭,徐掌柜对他的口味自是清楚些的,听柳襄说要?宴请明王府世子,便?按照谢蘅的口味推荐了菜色。

乔祐年乔月华的口味徐掌柜就更?清楚了。

几人陆续到齐,菜也都做好了。

满满一桌,面前都是各自爱吃的菜,但没一人动筷子。

因为谢蘅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他冷着一张脸靠在椅背上,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表达他的抗拒。

乔祐年宋长策都不愿意挨着他。

于是,他左右两边的人就成了乔月华和柳襄。

乔月华几经犹豫后?,朝谢蘅道:“世子,请用饭?”

这?里他的身份最高,他不动筷子,没人敢动。

这?时,左边传来突兀的声响,谢蘅皱眉瞥了柳襄,对上她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他又烦躁的挪开,拿起筷子随意夹了点什么在碗中。

立在不远处的重云轻轻皱了皱眉。

柳襄见他夹了自己?面前的炒猪肝,颇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他竟然也喜欢吃这?个。

谢蘅一动筷子,其?他人也就各自开动。

宋长策乔祐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吃的极欢。

乔月华也默默地夹起了面前的菜,只有谢蘅没再动过。

他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碗里的猪肝,恨不得将碗都丢出去。

这?猪肝是怎么跑到他碗里的!

好在他没瞪多久,有一双筷子轻轻伸过来,夹走了他碗里的猪肝。

谢蘅冷眸看过去,柳襄解释道:“这?双筷子是干净的。”

说罢,她又重新给谢蘅换了只碗,用新的筷子夹了谢蘅面前的炒笋到他碗里,将筷子递给他:“徐掌柜说世子喜欢吃炒青笋,世子尝尝合不合口味。”

其?他几人都默默看着这?一幕。

过了好半晌,谢蘅才不情不情愿的接过筷子,夹起了青笋。

柳襄唇角不由轻轻一弯,低头用饭。

果然是气太狠夹错了,他们嫌弃他,他大?概也是很嫌弃他们的,以他的性子,能过来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吃这?顿饭,就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心头气不过发些小脾气也没什么的,哄一哄也不是多难的事。

之后?,几人的一顿饭将食不言寝不语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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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城防图失窃案闹的沸沸扬扬,谢邵和谢澹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所有官员的口供都先后?送到了二人的案前,不过,谢邵若查出什么是锦上添花,可?对于谢澹来说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圣上身边的近侍过来时,谢澹正在查看这?几日朝中各官员的口供,他不知?是看什么看的入了神,近侍走近行礼他才察觉,忙将那份已经看了许久的口供翻过来,看向近侍:“何事?”

近侍眼尖的瞥见那份口供上的名字似乎是新科探花郎宁远微。

城防图失窃案关乎重大?,他不敢多看,忙垂首道:“回二皇子,陛下有令,请二皇子将安排在明王府世子身边的暗卫调回来。”

谢澹神色一沉:“为何?”

近侍如实道:“是谢世子告到陛下面前的,说二皇子监视谢世子。”

谢澹一愣。

阿蘅接连几次遇刺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人,可?先前都是默许的,为何会突然要?他撤走暗卫。

“谢世子还说,从今以后?没有他开口,不许二皇子再监视谢世子。”近侍硬着头皮继续道。

放眼玉京,也就这?位世子爷敢如此跟二皇子说话了。

也得亏二皇子不知?为何向来纵容这?个堂弟,否则他连这?话都不敢传。

谢澹沉默许久后?,才道:“知?道了。”

近侍忙恭敬告退。

近侍走后?,谢澹将方才遮掩住的口供翻了过来,又看了许久后?,他沉声道:“去查一查宁远微。”

他的贴身侍卫一愣,不解道:“主子怀疑宁探花?”

他一直守在谢澹身后?,谢澹看了这?份口供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他实在是没有寻到半分疑点。

这?时,磨墨的近侍抬眸看向侍卫。

这?傻子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脑子怎么还是不会转弯呢?那重点是宁探花吗?那是乔家四姑娘啊!

二皇子哪次遇到乔家四姑娘的事,不是这?样发半天愣的。

“这?位宁探花怎么就那么巧合的摔倒在乔四姑娘的马车前呢,这?肯定有疑啊,不仅得查,还得好好查!”近侍边说边给侍卫使眼色。

侍卫终于反应了过来,忙拱手?道:“是。”

谢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这?时,外头传来动静,是贵妃娘娘到了。

谢澹忙将那份口供藏在了最底下,起身迎了出去。

还没走出书房,贵妃已经进来了。

她径直走向谢澹案前,看了眼那厚厚一叠口供,又转头看向谢澹:“五日了,可?查到什么了。”

谢澹颔首道:“回母妃,还没有。”

贵妃眉间顿时凌厉了几分:“圣上不偏不倚,将这?份差事分别交给你和太子,这?是你眼下最好的机会!”

谢澹:“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努力。”

贵妃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口供看着,随口道:“我听说谢蘅将你派去保护他的人遣回来了,还在陛下跟前告了你一状。”

“是,许是阿蘅误会了。”

“哼!”贵妃轻嗤了一声:“他倒是不识好歹。”

谢澹没做声,贵妃将口供缓缓放下,转头看向他:“乔家已经站在了太子一边,明王府绝对不能偏向太子,否则……”

“是,儿臣明白?。”

贵妃走后?,谢澹的手?紧攥成拳,眸间郁色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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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善楼

用完饭,几人挪到了茶案前。

谢蘅一人占了一边,乔祐年宋长策挤到一起,乔月华柳襄则在最外面。

乔月华在煮茶,柳襄怕挡着她便?往谢蘅的方向挪了挪。

谢蘅警告的瞥她一眼,柳襄便?又往回侧了侧身子。

一壶茶煮好,几人还在比谁的嘴闭的更?严实。

直到面前茶香飘来,柳襄终是忍不住问道:“二表哥,我听爹爹说褚公羡也牵扯进城防图失窃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寂,气氛稍微有所缓解。

乔祐年松了口气,看了眼几人,道:“想来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在那夜城防图失窃了,本?来这?应该是两桩案子,但后?来大?理?寺追踪城防图时,发现那奸细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在城南,褚公羡屋舍附近。”

柳襄皱眉:“或许是巧合?”

她不信褚公羡会是北廑奸细。

谢蘅见她为褚公羡说话,若有若无的瞥了她一眼。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很快刑部就在褚公羡的屋舍中搜到了一大?叠银票,还有原本?存放城防图的木盒子。”乔祐年顿了顿,看着柳襄道:“现在刑部怀疑,那夜柳爷爷怕是撞见了什么,才会被?褚公羡灭口。”

柳襄与宋长策对视一眼。

若城防图失窃真与褚公羡有关,那么被?柳爷爷撞见后?,他确实就有了杀害柳爷爷的动机。

“你抓褚公羡时,他可?曾说过什么?”柳襄道。

乔祐年闻言皱眉道:“这?也是我疑惑的点,褚公羡的证词与刑部的猜疑相悖。”

“那夜,我将柳爷爷送回将军府后?又去了刑部,褚公羡说他遇见柳爷爷时,柳爷爷手?中拿着三把伞,一把撑着,两把抱着,说是自家姑娘和公子传话,要?他给他们送伞。”

而老管家口中的姑娘和公子自然就是柳襄和宋长策。

二人在几人的注视下,同时否认:“没有!”

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柳爷爷给他们送伞!

“褚公羡说他与柳爷爷分开后?察觉到不对劲,柳爷爷的衣裳是上好的料子,玉佩也非凡品,一看便?知?主人家待柳爷爷很是宽厚,应当不可?能在暴雨天让柳爷爷去送伞,他怕柳爷爷出事,便?赶紧转身去寻柳爷爷,他找到柳爷爷时柳爷爷已经没气息了,且刚找到我便?赶到了。”乔祐年将那也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又道:

“若褚公羡所说为实,而你们又并没有让柳爷爷送伞,那么柳爷爷出门一定是另有隐情,如此,柳爷爷巧合到城南撞破城防图奸细被?灭口便?说不通了。”

这?事听起来越来越复杂了。

一时理?不清头绪,就各自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谢蘅突然开口:“我听闻你们那位老管家患了病,且他儿孙都在将军府,按理?身边离不得人,那么他是如何孤身一人出的府?”

柳襄愣了愣后?,道:“我记得柳春望说过,门房那日拉了一下午的肚子,门口短暂的离过人,柳爷爷许是那时出的府。”

谢蘅淡淡道:“除了门房,你们府中那日下午还有谁拉肚子?”

柳襄看向宋长策,宋长策怔愣后?不太确定的摇头:“好像没听说了。”

“那就奇怪了,怎么这?么巧合只有门房吃坏了肚子。”谢蘅睥睨着柳襄,不紧不慢道:“你们的老管家又怎么刚好那会儿身边离了人,自己?孤身出了府?”

“还有你。”

谢蘅看向白?痴一样看着乔祐年:“是谁向你报的案,为何不抓住他?”

一语激起千层浪。

柳襄宋长策乔祐年犹如被?当头棒喝僵在了原地。

好半晌后?,乔祐年底气不足道:“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且那时雨太大?,那人喊完就不见了踪影。

谢蘅冷哼了声,没搭理?他。

乔月华认真听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柳襄:“昭昭表妹,你们回京后?可?是招了下人进府?”

谢蘅所言不差,老管家是怎么出的府一定是有大?问题的。

想要?引开门房且假传柳襄的话让老管家出门送伞,这?个人必定得是将军府的,且他说的话还能取信于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