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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畴紧绷着下颚,眼底透着幽暗的怒意,狭利修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他视线死死地锁着她,呼吸一下下地喷洒在她脸上。

看来是真恼了!

希锦用无辜又柔顺的眼神看着他。

良久,阿畴仿佛解恨一般,再次咬了一口希锦的耳朵,之后才放开她。

希锦终于得了自由,她无奈地捂着耳朵,很委屈,但说不得什么。

阿畴指骨修长的两只大手捧着希锦的脸,视线锁在希锦脸上。

希锦小心看过去。

看来还在恼火,都咬了两口了,还不够他出气吗?

阿畴正好逮住她那打量的视线,当下冷笑一声:“你胡乱发誓,若是天降大雷,我怕连累了我。”

希锦点头:“也对,我和殿下都是一起的,我可不能乱发誓,不然心疼的还是殿下。”

阿畴扯唇:“我不心疼你。”

希锦明白:“没关系,有我心疼殿下就行了。”

阿畴:“那你还乱说?”

希锦赶紧道:“不乱说了,不乱说了,殿下,以后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阿畴别过视线,看向别处:“你如今倒是学会了甜言蜜语,说了这么多话来哄我。”

希锦:“这么多甜言蜜语,你尝到甜了吗?”

阿畴:“……”

他额角微抽,以无法形容的眼神看她。

希锦仰着脸,眼神柔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殿下觉得甜,心里喜欢,那这甜言蜜语便是说对了,殿下又何必恼我?你看,这次你回来,我很高兴,我也希望你高兴啊!”

阿畴望着她那过于清透的眼睛:“我哪知道是真甜假甜,谁不知道你最会哄人。”

希锦眨眨眼睛,笑看着他:“那你可以尝尝啊,你不尝怎么知道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一点鼻音,尾调轻上扬,仿佛撒娇,却又妩媚入骨。

阿畴的呼吸便凝滞了。

他抿着唇,视线紧紧锁着她。

这么娇俏的小娘子,她眼波如水,直勾勾地看着,诱哄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仿佛甜透了的雪梨,咬一口都是汁水。

任凭谁被她这样诱着,都不会不动容。

阿畴当然不可能例外。

于是他的视线变得异样浓烈,牢牢地锁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了。

渴望呼之欲出。

希锦便在他这滚烫的目光中,柔顺而缓慢地闭上眼睛,并微嘟起唇来。

她要这个男人吻她。

刚开始,他仿佛在克制,在隐忍,她只听到他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洒在她脸上。

不过她有足够的耐心,她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其实他装不来。

果然,片刻后,他终于俯首下来。

在唇和唇几乎相贴的时候,他似乎顿了顿,之后很快,他便骤然贴上来,嘬她的唇。

他用了些力道,并不怜香惜玉,希锦吃疼,不自觉轻哼了声。

不过她还是越发掂起脚尖来,仰着颈子,承接他的唇,柔情似水。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动作越发贪婪急切起来。

他手掌张开,从后面箍住她的颈子,不让她逃,唇上却驾轻就熟地把她的舌衔住,和她交缠碾磨。

希锦便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飞了,一股子酸痒的酥麻感几乎将她击溃。

他也许禁不住她这样,可她其实也很喜欢啊。

于是她主动地抬起修长纤细的臂膀,柔弱无骨地攀住他的肩。

男人那结实的肩膀很是硬朗,如铁一般,这种和小娘子完全不同的触感,让希锦瞬间软了身子。

她仰着脸,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眼前男子:“殿下。”

声音要多娇有多娇,娇得能滴下水来。

阿畴的呼吸便越发急促起来。

他脸色依然阴晴不定,不过修长的指骨伸展开,强势而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希锦的腰。

那腰肢很软,没骨头似的,仿佛稍微多用几分力气就能融了一般。

他的手一沾上希锦的身子,便如同陷入泥潭一般,再不能自拔。

自十七岁那年得了甜头,便从未断过,即便外出经商,也不过七八日功夫就要匆忙赶回,会想着她过于骄纵的性子,也惦记着那丰盈香软的身子。

如今活生生旷了月余,又怎么能忍。

驾轻就熟,摧枯拉朽,希锦被摁在榻上,摇得好像三月春雨里的柳条儿。

待到一切结束,那细软柳条儿颤巍巍的,还沾了些露珠,被风一吹,要掉不掉的,好生可怜模样。

阿畴靥足地半合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捻着那里的肌肤。

几年夫妻,他便是不去看也明白,她那里肌肤脆弱明洁,最是娇嫩,白到了透明。

他往日曾经咬过那里,当时看着实在是动人,忍不住咬了一口,谁知道她哭唧唧地喊着疼,竟抬起手来,对着他脸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软绵绵的,并不疼,不过却更引得他意动,就是想吞了她,把她生剥活吞了。

而此时的希锦连脚趾头都是软的,她必须承认,她旷了这么久,如今好一番狂风骤雨,这体魄强健的郎君给了她酣畅淋漓的润泽,浇了她一个心满意足,那种满足甚至于更甚之前。

她抬眼,小心地瞄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修长的睫毛半掩着,依然看不出情绪。

这让他有种幽邃神秘的矜贵感,也让她心底下意识泛起敬畏来,而这种情绪堆积在体内,又让她感受到那满足越发放大,男女之间的欢愉便加倍,加了很多倍。

她承认,想到刚才将自己摁在那里的男人是那么尊贵的皇太孙,她后背便一阵阵酥麻,尾椎骨都在颤抖,腿都要软了。

这比之前那做戏一般的小书生暗夜私会更带劲!

啊啊啊,原来风月之事,竟和郎君的身份有关!

什么小书生什么闲汉,在阿畴皇太孙眼前都不够看!

那些话本该出新的了!

正这么想着,阿畴却陡然抬起眼。

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她眼睛上,四目相对间,希锦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突然就狼狈起来,她咬着唇,躲开了他的视线。

阿畴便看到,一抹粉腻腻的红晕自修长玉白的颈子往上攀升,染上了那剔透粉嫩的脸颊。

他没说什么,再次合上了眼。

之后,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让那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希锦不懂,有些懵,不过她还是体贴地抚着他那俊朗的面容,低声道:“殿下生得真好看。”

阿畴依然合着眼,没任何反应。

希锦莫名,她想抽回手,但他偏偏握着,就让她的手覆在他的脸上。

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便只好打量两个人的手。

他那手真是修长如玉,好看。

之前她就很嫉妒,嫉妒那么匀称的指骨。

现在——

好了现在不嫉妒了,她干嘛要和这龙子龙孙比,想人家皇室血脉,娘娘都是选那姿容绝代的美人儿,这么一代代下来,皇家子,他能难看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听阿畴突然开口:“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看过什么书?”

希锦的脑子还在想着这好看的手,如今听得这话,便懵懵懂懂地道:“看了不少呢,也没什么事,便胡乱翻翻那些话本……”

阿畴:“哦?”

他睫毛垂着,眼帘微合,低声道:“是看了破败古寺青灯下幽会淫僧,还是深闺美艳妇人私会大才子?”

希锦摇头:“都不是……”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什么。

不过她并不想解释,反正自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他吃醋就是他小心眼!

他若是问,她还可以解释解释。

问都不问,在这里生闷气,要她解释?怎么可能!

于是她眨了眨长睫:“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在的时候,我自然是照料芒儿,一心盼你回来,我有了你这样经天纬地的夫婿,还能惦记着别的?”

阿畴:“真没看?”

希锦诚恳地看着阿畴:“当然没有……我什么都没看,我摒弃一切心思为你守着呢……”

阿畴听着她那有些可怜巴巴的声调,明知道她在胡说八道蒙骗自己,不过他还是道:“好,我信你。”

希锦听着,心喜,便凑上去,伸出胳膊来,揽住男人的颈子,软绵绵地撒娇:“阿畴,你真好。”

阿畴的呼吸便顿了顿。

这是重逢以来,她头一次叫他阿畴。

希锦声音清甜如水,又乖又软:“我想叫你阿畴,这样显得亲近,是不是不合规矩啊?如果不合规矩,那我还是叫你殿下吧……”

阿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希锦便笑,笑得有些得意,她搂着他的颈子:“阿畴,阿畴!”

阿畴不言语,不过清冷的神情却柔软起来。

希锦素来是踩着鼻子上脸的性子,如今站稳脚跟,便开始得寸进尺:“阿畴,你这次回来接我们母子,你其实也盼着和我们重逢的,是不是?”

阿畴:“嗯,是。”

希锦:“可你怎么只搂着芒儿,对芒儿那么温柔,你故意冷淡我。”

她想了想,到底是低声埋怨:“你是不是记恨我,故意要给我难堪,要给我一些教训?”

阿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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